问斩_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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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单说陛下刚知道我在几年前心悦过谢璟那会儿,眯着眼吊着气,抑扬顿挫感慨的那一句“竟然……还有几年这么久……”

我的个亲姥姥,那语气那神情,百转千回又耐人寻味,都他娘的快把老子给吓出羊癫疯来了。

和谢璟交谈的过程很坎坷,和竹儿表忠心的过程同样十分坎坷,总之我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竹儿勉强相信我对她家老板的一片真心,从而松开拧在我胳膊上的两只手。

竹儿松了手,我连忙龇牙咧嘴地撸起袖子查看“伤势”,结果自是不出意料,惨不忍睹。

感慨过后,我有些无奈地对竹儿道:“小祖宗,回京几个月,我这两条胳膊是一天没好过,被扎被砍便罢了,现在还要被你们拧着掐,打个商量,下次换个地儿掐成不成?”

竹儿拿指尖刮着下巴,略一低头,盯着我两腿之间甜腻腻问了一句:“不掐胳膊,掐哪儿啊?”

我被自己咽到一半的一口唾沫呛到想哭,连忙伸手把命根子护住,哭笑不得道:“掐胳膊挺好的,挺好的。”

竹儿嗤了一声,慢慢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嘴里依稀是在小声嘀咕着:“横竖是萎的,护个什么东西……”

我忽然又开始牙疼。

话说回来,我回京后染的这个牙疼毛病,怕是一时半会治不好了。

哄走竹儿,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满街乱转。时逸之认了儿子,大概没什么空理我,我爹一心想着我娘肚里那两个小的,全把我当空气,回去哪里都不妥,思来想去,我决心去裕王府,找裕王讨些好酒喝,顺便再一块研究研究雅若小公主的婚姻大事。

雅若小公主是个有脾气的,打定主意不伏低不做小,短短半月悔亲两次,任性起来,真的是很惊天地泣鬼神。换句话讲——如小公主这般的“霸道皇后”,我实在没那个胆子——在不提前支会她的情况下,去和陛下讨这条封后的旨意。

我很怕小公主在知道中原不止有皇后,还有嫔妃贵人这些封衔之后,直接对着陛下抡起她的麒麟鞭,那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倒不是担心陛下受伤,小公主那点三脚猫功夫伤不到陛下。我担心的是自己,我怕陛下因为娶不到顺心的人,转头给我穿小鞋,留我在京中过年。

从前总觉着南边儿太艰苦,偶尔想吃点荤的,还得跟弟兄们一块上山打鸟抓鸡,如今再想,我当初特别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每天吃的差,总比犯愁吃不下好吧?床硬不舒服,总比半夜起来打刺客轻松吧?见不到心上人……唉,见不到心上人这点的确难受,可被心上人成天价的按着脑袋背书,这滋味也是不太好受啊!

一路想一路走,转到裕王府时正巧赶上饭点儿,推门进去,见裕王撅个屁股给王妃添饭,眯着眼笑吟吟的,猥琐里透了点宠溺,其狗腿模样格外的浑然天成。

看样子,裕王压根没打算把这顿饭正正经经地吃完,或者说,裕王这会真正想吃的,压根就不是饭。

多么令人惆怅的领悟。

我站在门口咳嗽一声,裕王僵了一僵,半晌端着碗转回头来,依然撅着屁股。

我抱拳道:“殿下,王妃。”

约莫是因为我帮裕王省下不少买蛐蛐的钱,王妃的态度和缓不少,没有瞪眼,甚而还大发慈悲地对我笑一笑,但裕王大概笑不出来,毕竟他现在的这个姿势,不太雅观。

静了好一会,裕王终于讪讪地坐下,板着脸问我:“干什么来……了~~~!”前四个字尚算平稳,“了”字忽的转个弯拔高,伴着倒抽冷气的声音,绕梁许久不绝。

我讶然道:“殿下,您这是噎着还是怎么?”

裕王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巴全皱在一起,没搭我的话,反而转头去晃王妃袖子:“小莹……抬脚……咿——”

“听话。”王妃把袖子抽出来后,还不忘给裕王夹一筷子他最爱吃的红烧肉,神色温和道:“对夏侯将军客气点儿,多亏有他,你才没做成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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