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_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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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继续睡,旁边一个穿红袍的小官提醒说时辰到了,我睁开眼,果然见日头已升的老高。午时三刻,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辰,阴气遁散于无形,十恶不赦的犯人都会选在此时问斩,连鬼都不得做。

仔细想一想,上次我被判的是午时问斩,却让监斩官生生拖到午时三刻不动手,其中含义不能深究。

罢,想这个做什么,横竖我今天是来耍威风监斩的,不是那个倒霉被斩的。清一清嗓子,我把勾了红圈的木牌子掷到地上,随口吩咐道:“斩。”

没人动弹。两个刽子手木桩一般立在原处,既不拔刀也不绑人,离远了看就与那年画上的天师钟馗似的。我感到有些蹊跷,遂起身拔高音量又喊了一声:“时辰到了,斩了吧。”

靠近盛岱川身边一些的那名刽子手转头看我一眼,不甚客气的弯腰作揖道:“大人再仔细看看,时辰还不到。”

刽子手质疑监斩官,小猫和老猫叫板,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何况我脾气本来就臭,觉没睡够就更臭。我磨一磨牙,刚想冲下去踹这刽子手一脚,耳旁忽然响起阵很是熟悉的马蹄声:“刀下留人……!!!”

我怔愣着转头,见马背上坐着一个老熟人——谢璟他爹,谢衍。

搞什么,他们谢家是改行专劫法场了怎么着?

余光瞥见谢衍怀里那卷明晃晃的绸布,正要跪下,却听得对方气喘吁吁地道:“奉太皇太后懿旨……”

太皇太后四个字一出,我把弯下去的两条腿又直回来了。

谢衍传的不是圣旨。按理说懿旨没有圣旨管用,但我大楚的太皇太后是个例外,懿旨要救的人,圣旨要杀也得费些周折。

谢衍是来救盛岱川的,然而,盛岱川今天一定要死。

为今之计,只有不让谢衍把这份赦免的旨意读完。

身旁乌压压跪了一片,谢衍遥遥望着我,胜券在握的模样,也不管我要不要跪下接旨,张口便读道:“太皇……”余下的话全化做呜咽憋回嗓子眼里,谢衍赤红着眼恨恨吐出嘴里的半个苹果,盛怒之下,胡子开始阵阵乱颤:“夏侯谦,你……你……”

我左手拎了盛岱川死不瞑目的一颗人.头,右手攥着柄染血钢刀,踩在刑台上笑出一脸的诚恳歉意。我道:“对不住对不住,谢大人方才要说什么?接着说吧。”

谢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手里懿旨仔细卷回去,半晌方脸色苍白地道:“……你很好。”三个字从牙缝里慢慢的挤出来,我又笑了笑,也不晓得我这满是诚恳的笑容落在谢衍眼里会狰狞成什么样。

谢家倒向太皇太后了,换句话说,刑部倒向太皇太后了。

脑瓜仁一抽一抽的疼,攥着刀的手有些抖,约摸是伤口又裂开了。我叹声气,余光瞥见挤在人群中的一张青白小脸儿,再叹一声,道:“盛家没了,他的尸你来收吧,白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到头来撒泼耍混撸的最溜,可能我真是个痞子吧哈哈哈,正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开篇现代文,把以前那个富二代跟禽兽法医的罗曼蒂克脑洞圆满一下,嘿嘿嘿

ps:快开学啦,不爬榜了,下周开始更新会变慢,正好也趁空仔细撸一撸后面的文,具体更新时间调整会修改在文案上,预计九月底完结。然后作说里矫情一下,北北不是个手速快的,放假时一天三千大概算极限了,因为要花几倍时间去修,比如说骂街吧,看着都是挺随意的荤话,用词偏口语,但北北总习惯琢磨“你他娘真有病”顺还是“你真他娘有病”顺,笔力是真的有限,感激大伙儿不离不弃,往后会更仔细的。不急的大大们可以先收着养肥,但是眼巴巴等着日更的大大们可能要失望了,北北劝习惯看日更的大大……放弃吧……。不骗你们也不瞒你们,如果碰上事儿多又不爬榜的时候,这儿基本就是缘更啊……具体缘更规律请参照隔壁《boss》。另外就是人称的问题,嗯,的确,用第一人称是我太不知死活啦,但我真的十分非常热爱耍流氓,风格会慢慢调整的~不过再怎么调整都不能指望我这二货写出正剧就是了,大概会往京味上拐?然后避开一些和大风相似的用词习惯——因为从《闲王》开始就有小天使说我像大风,挺逗的,可能是我沾了乱用人称的光吧,嘿嘿。讲真大风是我很喜欢的作者之一,能被这么肯定我挺荣幸的,但大风笔力好,我不行,估计改完我就真成北京老流氓了,尝试往现代文上琢磨吧。还有还有,头些天听说ssss偷战2票房,不说啥,战2是真好看,大家别进错片场,感激大伙儿看完我的啰里啰嗦,人老了就有点碎嘴,啾。

——来自一个孤寡老流氓的啰嗦

最后一句,快开学了,作业都写没写啊~~~

第28章 二八

盛岱川是被白柳亲手点火烧成灰的,他生前送给白柳的那点金银细软,到最后全变成他自己的一把棺材本。说来也有趣——偌大一个盛家,竟只有盛岱川一个死后得了口棺材的,买棺材的还是个倌儿,用的还是他盛岱川自个的银子。

白柳同我讲过,自从他与我独处过一个晚上后,盛岱川便再也没碰他了,但每月赏钱还会照给,一个子都没含糊过。白柳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在撒纸钱,满满一铜盆裁圆的纸钱,随手抓一把扬出去,飘飘荡荡的被热风卷着四处乱飞,下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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