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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我有事儿?”

“你得和我们去公安局一趟。”

我顿时就清醒了道:“去公安局,为什么?”

“你可能涉及一起连环伤人案,得回市局接受调查。”

“什么?我?连环伤人?你们搞错了吧?”我失声道。

“所以你得去说明情况。”

我都蒙了,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和违法犯罪扯上关系,我道:“警官,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这些天都和同事们在一起,他们能给我作证。”

“你也不用担心,公安局就是给人说理的地儿,如果你确实是被人陷害的,肯定能还你清白。”

“是啊,你先和警察同志过去,我们待会就来。”陈升安慰我道。

没辙啊,只能跟着去了警局,随后我被安排接受询问笔录,经过一系列的问题我才渐渐弄明白自己被扯入“连环伤人”案的缘由。

搞笑的是报警的居然是“峰哥”,这位“黑社会大佬”两名手下在追砍我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起初他以为只要送去医院治疗几天人就能恢复,结果这两人居然成了植物人。

虽然医院对于两人昏迷不醒的原因至今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伤者的家属不干了,得知自己孩子在他“单位上班”,就把峰哥给告了,其中一人家里的亲戚还是当地某机关的领导,所以峰哥的压力越来越大,没办法了,他只能报警把我给抓了,妄图将他承受的压力全部转嫁给我。

我当然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但我还没有正直到愿意为了一个要砍我的痞子承担责任,所以只要我一口咬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峰哥就得抓瞎。

第20章 驱鼠咒

清楚这点我就不慌了,稳稳将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告诉了警方。

当然“上门阴”肯定是隐去不说了,结果形式立刻颠倒,过程顺利的远超我想象,警方很快根据我提供的情况抓到了那晚跟着峰哥来到绿洲宾馆的刀手,经过审讯,有人交待了案件真相,而一起性质错综复杂的凶杀案件随即浮出水面。

当然我所说的“错综复杂”主要是针对我自己而言,对于警方就是一起常见的群殴致人死亡的刑事案件。

为了避免叙述是产生逻辑混乱,我把所有线索一件件描述清楚,然后再做总结。

首先砍死罗晋的凶手找到了,经过峰哥和他手下供述,砍罗晋脖子的刀手就是那两名成了植物人的手下,而罗晋偷的三万元并不是峰哥的,是峰哥老大路成的“资产”。

而路成就是李友的大舅头。

李友对于他大舅头的畏惧并不是瞎担心,这人的确心狠手辣,为了三万元便下了格杀令。

这帮人砍死了罗晋,抢走了他身上的三万元后交还给路成,这位“黑帮大佬”在开车的过程中数了一遍钱,这个行为并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一种习惯,路成比较迷信,他认为开车数钱是求财的吉兆,这也叫“压路财”,意思是走路时捡到的钱,也是横财一种。

出来混赚的自然都是横财,所以这种形式路成认为很有必要,可是他没想到这次出了大事儿,当他数完沾了血的钱后再把三沓百元大钞硬塞入口袋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打偏了方向……

车祸要了他的性命。

总结一下就是李友找到宁陵生请他“弄死”路成,随后路成的钱被罗晋偷走了三万,而傻乎乎的海生跟着罗晋一起成了被追杀的目标,随后罗晋被人砍死,三万元被抢走,而海生被宁陵生保了下来。

而“资产”失而复得的路成在车上数这笔钱时发生了要他命的车祸,在临死前他把这三万元钱交给了自己媳妇,随后峰哥第二次带人返回绿洲宾馆,想要报复海生和宁陵生,结果“巧遇”我,两名最为心狠的刀手又意图伤我,最终成了植物人。

每一件事虽然当时看来都是独立事件,但最终却能揉成一个整体,从开始到结束无不体现了一句成语的精髓,那就是“恶有恶报”。

三万元最终买了四个人的性命,判了十几名暴烈的凶徒,我不知道究竟是宁陵生提前预知了这一切,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宁陵生到底是不是人?

榕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们收拾一番后前往新的工程地。

这次的修庙人并非是为了还愿,而是不得不修了。

经过两天的路途我们来到了一座叫魏荡村的山村,小小村落地处一座大山脚下,风景优美如画,进入后当地村支书接待了我们,并说明了状况。

我们要修的是一座名为小昭寺的山庙,需要说明一点的是小昭寺刚建成时并非是寺庙,而是一座义庄。

古代时一遇灾荒年死尸遍地,所以很多村落都修有义庄,说白了义庄就是棺木的临时停放场所地,但魏荡村修义庄的乡绅为了镇邪,便将义庄修成两层,一层供奉观世音菩萨,二层才是摆放棺椁之地。

正是因为这处义庄所以很多尸骨得以避免暴露荒野,乡绅的行为自然算是一场功德,后有游方僧人路过此地得知乡绅义举,便提笔写了“小昭寺”三字。

小昭是乡绅的乳名,僧人说他心有慧兰,必得善果,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将义庄改为寺庙。

可毕竟是成殓死人的地方,所以也没几个人去上香供奉,天长日久也就成了一处荒弃的古庙。

走在路上村长告诉村民说新中国成立后解放军来这儿剿匪,大土匪头子铁老干带着手下躲进了小昭寺,结果等解放军得到情报赶到时就看见那些胡子头一个个的吊在寺庙门口,据说是用猴子尾巴吊死自己的。

我听到这儿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问村长道:“哪来的猴子尾巴呢?”

他吧嗒两口旱烟才继续道:“猴子尾巴我是没看到,但我看到的情况比猴子尾巴更吓人,那天我去邻村有事儿,从山里走近道,没走多远就闻到一股臭气,看到一个人影在林子里窜来窜去,就觉得这人穿深色长袍,脑袋上梳着道士那种朝天发髻。”

“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可是路过小昭寺前,就看见庙的斗拱形门头上吊着一具穿蓝袍的死人尸骨,看样子就是个道士。”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也不敢从这儿过了,回去后就大病一场,后来村里老人告诉我说在破四旧的时候,工作组带了十几个民兵,想要拆这座古庙,可是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寡汉叫吴天穹,他劝工作组的人不要拆庙,结果被人给打了一顿,当时他也没说啥,换了一身蓝色的棉袍就跟随工作组金山了,结果在这之后连他带十几位民兵没一个回来。”

“后来有村子里的人壮胆去小昭寺打探情况,结果发现一路死尸,都开始腐烂,全是那些拆庙打算拆庙的民兵,这些人死亡时全都是背对着小昭寺,看姿势就知道是想跑没跑了。”

宁陵生道:“吴天穹是隐居在魏荡村的道士?”

“村里老人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年代游方的道人和尚活着不易,很多都还俗了,吴天穹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他,这座小昭寺也早就被拆了,知道这些内情后我就不怕了,前两个月找村民募集了一部分资金准备把寺庙重新修缮一下。”

说这话就到了小昭寺前,只见在一处密林间竖立着一栋木质结构的二层寺庙,风吹日晒木头表面的漆早已斑斑脱落,纸糊的窗子连窗框都烂的七零八落,透过没有窗户的窗框能看到法堂中面目模糊的观音法相。

宁陵生走到庙门口道:“村长,你说的那个蓝袍人就是吊在这个门上?”

“是啊,一具穿着蓝色棉袍的骷髅,我看的是清清楚楚。”村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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