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大伯死后的当天老太爷如疯如狂,他挖出了那口黑棺指着棺材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就算毁了你的尸身,我家里也被你弄死了人,为什么还不停手,好啊,既然你想要赶尽杀绝,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说罢他点燃了棺材将之付之一炬。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诅咒并没有随着棺材的消失而停止,老秦家每一代的老大必将死于血痨。
而我就是第四代的老大。
其实我小时候身体非常健康,能跑能跳,能疯能闹,村子里没几个小孩爬树掏鸟蛋是我的对手。
而老爸再生了我之后很快又生了三个弟弟,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三个弟弟来到世上是为了填补我“空缺”的,因为我随时有可能会死。
就这样我无病无灾的长到了七岁,在这之后我除了和之前的大爷、大伯一样开始吐血,也和他们一样看到过那个面色惨白、长发披肩、身着红衣的“女人”。
不过当时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我真的看见了,还是我的幻觉。
因为每次看见她只是在眨巴眼睛的一瞬间,当我第二次眨动眼皮时她就会消失。
可是如果我睁着眼睛不动,她就会始终在我的视线里就这样和我对视着。
当我再出事时家里没有丝毫慌乱,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甚至连棺材都准备停当了。
后来老爸告诉我,我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老太爷去世了。
因为早在我大伯出事前隔壁宁家就曾来人和他说过能破了诅咒,但前提是必须让家里老大跟着他们出去做活。
说起宁家在我们村子里是响当当的一个家族,早在七八十年代农民只知道土里刨食的时候,他们家就在外做小工,赚了不少钱,当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还住着泥坯房,他们家已经盖起了二层红砖小楼。
不过七十年代中期,宁家长房媳妇三顺婶在荒山里撞邪后没过多久生下一个儿子,村子里的人都说这孩子是她和妖怪所生,是个孽种,由此衍生至宁家在外不干好事,赚了昧良心的钱,结果有此报应。
老太爷本来就是那个年代非常典型的具有传统思想的农民,觉得庄稼人本就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好好种地天天在外面“骗钱”这和小偷、强盗没什么区别,加之他家里又出了邪门的事儿,老头当时就发了话:“秦家人就是死绝了,也绝不给你们宁家人祸害。”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是没得再谈了,可是当我生下来两年后老太爷就归西了,而且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农民心思也渐渐活泛起来,所以看我这幅模样,老爸决定去找宁家人。
当时和爷爷“谈判”的老宁头已经去世了,来的人是他儿子,我喊东爷的宁家族长,看到我这副模样,东爷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你爷爷要是听我爹的何至于如此。”
老爸愁眉苦脸道:“东叔,过去的事情咱不提了,这孩子求您给条活路吧。”
“我来就是为这事儿的,权儿,你知道你们家到底招惹的是什么东西吗?”
“应该是个女鬼吧?”老爸道。
“错了,这个可不是鬼,而是一种叫阴的脏东西。”“阴?”老爸不解的道。
“没错,其实常人所说的鬼魂包括四类,分别是魇、鬼、阴、煞,这里对人最无害的恰恰是人最害怕的鬼,其余三者魇是杀人的,煞是害人的、而阴是缠人的,招惹了它会永远跟着你们家不散不灭,阴魂不散说的就是这种脏东西。”东爷也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说了这番话。
第2章 修庙诡事
“东爷,这孩子您得救救他。”我当时清楚的看到老爸两条腿在微微颤抖,不过说也奇怪,听了东爷这番话,我好像并不怎么害怕。
“既然来了当然是为了救人,但是你们舍得让这孩子出去闯荡吗?”
“只要能救他的性命,怎么都行?”老爸道。
“好,从今天开始,这孩子就跟着我了,运气好的话十年后他就能回来看你们,就算是运气不好,至少他活命不是问题。”这话说的似乎很有希望,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乐观,东爷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
爹妈自然是感恩戴德,东爷也没废话抱起我就出了屋,当时我疲劳的不行,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当我再醒来时发现东爷抱着我站在我家院门口那株柿子树下,他小声对我道:“边儿,东爷会在你眼睛上抹点东西,睁开眼你会看到那个你常能看到但家里人却看不见的女人,到时候你把她站着的位置告诉我然后就把眼睛闭上好吗?”我无力的点点头。
随后东爷在我眼眶上涂了一些湿漉漉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牛眼泪。
当我再睁开眼果然看到那个身着红衣,面色惨白的女人站在我家院子的石磨边上,于是我将位置告诉了东爷。
当我再度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很快又失去了知觉。
这次再醒来后天已经全亮了,我正要起身忽然觉得脖子和手腕处有点凉丝丝的感觉,低头一看,只见脖子和手腕上分别带着一串金环。
东爷坐在床边见我醒了笑道:“边儿,我看你小子胆儿挺肥,看见脏东西不怕吗?”
“不怕,她模样不吓人。”我傻乎乎道。
东爷笑了道:“不错,好孩子。”
“东爷,我身上带的这是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这就是老太爷当年挖到的“宝贝”,还以为是东爷送给我的“见面礼。”
东爷则表情严肃对我道:“边儿,你得记住东爷的话,项圈和手镯你千万不能取下来,如果给东爷发现了,是要惩罚你的,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可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看怎么说,如果埋在土里这就能要你的命,如果带在身上,那就能保你平安。”东爷意味深长的道,而我则听得半懂不懂。
从这天起我就住在了东爷家里,其实也就和自己家一墙之隔,但是东爷不允许我回家,也不允许我招呼亲人,看到他们只能装作不认识,而家里人也得到了东爷的警告,所以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和家人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愣是一句话没有说过。
至于说我那三个弟弟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着,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被送去了城里亲戚家。
说也奇怪,带上项圈和手镯我不在吐血,不过那模样也够吓人的,因为三样金器都是很粗的那种,所以乍一看我的模样像极了暴发户。
而这三样东西始终都是冷冰冰的无论我带多久都不会被我体温温暖,开始很不习惯,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感觉了。
从我七岁出事到八岁这整整一年间东爷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人,逢年过节也没人来访,他也从来不走亲戚,当时我小也没觉着奇怪。
八岁生日那天东爷给我请了个先生,也就是乡小学语文老师,教我认了几年汉字以及一些基础的数学知识,我的文化知识也就仅限于此,十岁那年我被东爷送去了东山市,在距离瓦西寨一百八十公里远的城市里我见到了“传说中人妖杂交的”宁陵生。
虽然再见他之前我想过很多人妖媾和后可能会有的外形,粗狂的、丑陋的,野蛮的我都想过,但就是没想到宁陵生居然是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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