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气喘吁吁的回到旅馆门口正好遇到王殿臣从里出来,他笑眯眯道:“边哥,我带你去开开眼。”
“又怎么了?”我警惕的道,李法末这件事虽然是我做得不对,但说到底是这小子勾过来的麻烦,所以我现在对他是一百个提防心。
“带你去看小偷偷东西啊,这当然有意思了。”
“偷东西有啥好看的,我没那个时间。”说罢我就要走。
“我可事先预告一声,李法末的家里除了有他媳妇,还有七十多岁丈人、丈母娘,这个贼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出铜像,难道这还不够吸引你的注意?”
“或许李法末家里没人呢?”
“我们已经问清楚了,那个铜像就放在他老爷子的房间床底下,老头前些天中风,一直卧床,这东西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偷。”
“是啊,难不成他就明抢了?”
“你要真好奇,就跟我一起过去,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能大开眼界。”王殿臣得以洋洋的模样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亲眼看看这小偷是“何方神圣”。
李法末家住在名为“东风家园”的老式小区里,这里也是规划局最早分配的福利住房,在小区的入口处我们见到了那位“贼”。
本来我以为来人得是“楚留香”那种范儿的,毕竟是“万军丛中偷人钱包”这种事儿除了“盗帅”还有谁能为之?
可是当我看到这哥们才知道他更像“陆小凤”,当然相似度并不高,只有那撇八字胡和陆小凤差不多,五官则尖嘴猴腮有点像是化成人形但并不彻底的耗子精。
这人穿着一身蓝绸褂子,脚上蹬着一双元宝鞋,嘴里咬着一根翡翠烟管,右手居然还提着一个盖着黑布的鸟笼子,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方戒,派头和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老流氓完全一模一样。
“洛叔,我是宁总的表弟。”
“嗯,宁老板现在生意还好?”
“还不错,经常提起您,我们早就想见洛叔一面了,心里都佩服你。”
“哦,你们佩服我?这不扯淡吗,宁老板是有大本领的人,何必佩服我这个下三滥。”这人虽然身板子很小,比我都要矮一个头,但自诩为下三滥时那副表情充满了霸气,气场之强大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本领,但我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凡角。
“宁老板要的是一个铜雕像,在哪个房间?”王殿臣说了房间位置后洛叔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晚上八点以后来我这儿取东西。”
“别让我们走啊叔,就想开开眼界才过来的,您说呢?”王殿臣陪着笑脸道。
“好小子,把叔儿当耍猴的了?”洛叔笑道。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殿臣一见面就往死里捧他,洛叔也架不住抬,于是就同意了,他道:“成啊,今儿就让你两小子开开眼。”说罢他四下望了望道:“走,咱们去养会儿子精神,时候到了就办正事儿。”说罢带着我们进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花园里,坐下后他将鸟笼子放在身边,随即点了一支烟。
洛叔抽烟的方式很奇怪,他一口也不嘬,就让烟缓缓的从开始燃烧到结束,而且烟的气味很奇怪,有点类似于草药的味道,闻得时间长了我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而洛叔的鸟笼子始终没有发出半点鸟叫声,但时不时的会抖动两下,这里面是有活物的。
到晚上六七点钟,洛叔始终没有再说一个字,就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他那儿气味古怪的香烟。
他不说话我们也不敢贸然说话,这过程中我还睡了一会儿,天色黑尽后洛叔轻声道:“天色不早,时间正好,一切就拜托你们了。”话音刚落就见盖着黑布的笼子动了几下。
随后洛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物件撩开黑布后塞入鸟笼,随后他站在板凳上将鸟笼远远丢出,随后看也不看的坐在石椅上。
我和王殿臣正要伸长脖子“开眼界”洛叔道:“坐好吧,这事儿没跑了。”
原来偷东西不是他本人动手,不过能训练动物当小偷这本事也小不了,洛叔果然也是奇人。
“小伙子,我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待会儿不管你们看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大惊小怪,还有对于我带来的朋友要有足够的尊重,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
“您放心,我两不是那个没开过眼的白丁,这里的规矩我两很清楚。”王殿臣道。
“嗯,那就好。”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听花园土地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洛叔起身站到对面,我们也学着他挪动了位置。
很快一只毛咕隆冬的小物倒退着从石椅底部进了花园,居然是一只灰毛耗子。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从没见过倒着走路的耗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说过动物和人最大的区别不是智商,不是亲情观念,这些东西其实动物都具备,只是没有人强烈,两者间最大的区别其实是动物不会后退。
无论是行为上的还是思想上,动物都没有倒退的可能,所以如果你见到一个动物倒着走路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家伙成精了。
难道这是一只成精的耗子?
然而更加神奇的还在后面,当这只老鼠身体完全进入石椅区时它又拖进来一只灰毛耗子。
而另一只耗子四脚朝天,小小的铜人像被它紧紧抱在肚腹上,两只耗子一个当“运输工具”一个当“车老把式”配合有序的将小铜人从李法末家里给偷了出来。
这可是真神了,要不是得了洛叔的提醒,我就要开口询问这两耗子为什么会如此神奇,难怪忍者神龟会拜耗子为老师,道理就在它两身上找到了。
洛叔却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他蹲在地下“车老把式”一溜烟的上了他的肩头,钻进了他脖领里,这让我有点浑身发麻,但洛叔却毫不介意。
而躺着的老鼠已经死了,连身体都僵硬了。
洛叔取出小铜人道:“这东西可够邪性的。”说罢将铜人递给我。
我有些犹豫,毕竟是在老鼠身上沾过的,不过为了避免洛叔不痛快,我还是接过了铜人,而洛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丝巾,将已经僵硬的老鼠包裹在丝巾里,郑重其事的放入了口袋。
王殿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道:“洛叔,这是我大哥的一点心意,请您……”
“算了,我这边有兄弟丢了一条性命,卖命钱我不能收,你和宁老板说一声,就说过几天我去看他,有点事情要麻烦。”
“好,那就辛苦您了。”
互相客气了几句我们就分别离开,我道:“那两只耗子都被养成精了,可惜啊,死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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