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擒尽妖邪归地网,收残奸宄落(1 / 2)
谢知方下葬第二日,南边终于传来捷报,宁王心腹扶子晋率两万精兵平定叛乱,活捉反民首领,收复嘉兴、湖州两地。
陛下龙颜大悦,连下数道封赏,使扶子晋顶了谢知方新腾出来的官缺,和皇贵妃与宁王坐在一处闲话家常时,亦是春风满面。
他命皇贵妃择日筹办庆功宴,大宴功臣良将,也好去一去连日以来的晦气。
皇贵妃见他高兴,掩袖工谗,罗织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参太子不敬不孝,私德有亏。
在丹药的进补下,陛下红光满面,中气十足,闻言立时使身边的太监去太子宫中传口谕,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皇贵妃难掩失望,服侍陛下和酒吞下红丸,于床帏间颠鸾倒凤之际,香汗淋漓地搂紧他的脖颈,娇泣道:“璟儿就是太过老实,只知道在辽东出生入死,为陛下分忧,全然不懂为自己着想。臣妾真怕将来有一日咱们两个驾鹤西去,撇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无权无势,教别个欺侮了去。”
她这话说得委婉,本意还是想求陛下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另立新君。
陛下听她吹了多年的枕头风,心下难免意动,捞着她的玉腿干了好一会子,用香馥馥的肚兜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哑声道:“爱妃容朕想想。”
第二日清晨,他正犹豫要不要下废黜太子的旨意,乘坐御辇经过清宁宫前面的宫道时,见太子提着一个食盒,急匆匆地往外走,皱眉问道:“珹儿,你不好好在宫中闭门思过,这是要去哪里?”
上无父皇爱护,下无党羽相帮,季温珹这几年的处境越发艰难,身上多了几分畏缩之气,闻言立时诚惶诚恐地跪下,吞吞吐吐道:“禀父皇,儿臣、儿臣打算去太庙拜祭母后。”
陛下想起那位温柔贤良的原配,脸色缓和了些,道:“手里提的甚么?”
“不过是一些母后在世时爱吃的果点。”季温珹老老实实将食盒的盖子掀开,里面盛着几样素雅的糕点和一盘金灿灿的橘子。
身边伺候的太监想起件事,低声道:“陛下,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听说太子殿下已在宫里抄了好几日的《地藏经》。”
陛下早将这桩事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怔了怔,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他和季温珹一道去了太庙,在先皇后的画像前驻足片刻,看着儿子虔诚地将佛经烧了,隐忍地哭了一场,难免回忆起一些泛着柔和色调的旧事,回来便不再提废黜太子的事。
皇贵妃心下暗恼,耐性告罄,使人给宁王送了封密信,母子二人定下毒计,意欲行大逆之事,取而代之。
十月二十九日,一场铺张奢靡的宫宴拉开帷幕。
陛下左手搂着皇贵妃,右手抱着新得的美人儿,和朝臣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季温瑜陪着太子坐于下首,意气风发的宁王则坐在对面,看似花团锦簇的宴席底下,有不寻常的暗流悄然涌动。
上百名舞伎伶人合奏了一曲恢弘壮丽的《破阵舞》,众人齐声喝彩,赞不绝口。
恰在这时,玄诚真人捧着新炼得的红丸觐见。
陛下将手伸进美人的衣襟里,不住揉捏两团饱乳,见他来得正巧,使太监接过药丸,赐他坐在宁王身侧。
今日这药丸瞧着比往日鲜艳些,殷红似血,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玄诚真人穿一身青色道袍,看起来越发仙风道骨,他拱手道:“贫道在这红丸中加了一味灵芝,一味山参,另有几味秘药,陛下用了此物,既有补肾益精之功,又有延年益寿之效。”
陛下闻言微微颔首,看着试药的小太监服下红丸,静等了近半个时辰,见对方面无异色,这才使美人拈了两颗喂入口中。
皇贵妃亲自倒了一杯长春酒,送到陛下唇边,言笑晏晏:“臣妾祝陛下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陛下笑着满饮了此杯,附耳调戏了皇贵妃几句,左不过邀她和新得的美人效娥皇女英,与他共赴巫山。
皇贵妃半推半就,娇嗔满面,瞧见陛下脸上的红光忽然大盛,双目凝滞僵化,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仰面栽倒,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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