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_1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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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难得地想出了个好主意,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韩璧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却向来拿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好吧。”

沈知秋:“届时我来提行李。”

韩璧打趣道:“不必了,你的琴会自己走路。”

沈知秋对上韩璧含笑的眼,顿时联想起某些甜蜜又羞人的回忆,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任松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很担心自己出门就会被杀人灭口。

向来习惯为众人擦屁股的岳隐睁着眼睛说瞎话:“韩公子待我们墨奕情深义重,我只能代掌门向你道声多谢。”

韩璧:“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

沈知秋:“是啊。”

岳隐觉得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待真正的外人任松年惴惴不安地离开后,岳隐才开口问及苏景研的近况:“他在狱中有否招供?”

言下之意,却是在问赤沛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逼宫当日,苏景研带人掩护卫庭舟出逃,等同谋逆,论罪当诛。若他只是赤沛的一个普通弟子,一切倒也好说,但偏偏他与叶敬州的独生女叶桃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婚,只待叶桃怀孕后便可接过掌门重任。

他若行差踏错,赤沛满门遭殃。

“苏景研虽然蠢了一些,却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坚持谋逆一事与赤沛完全无关,他的枕边人更是毫不知情,相反,自己的杀头大罪倒是干脆利落地认了。”韩璧虽然懒得亲自审问苏景研,这点事却还是知晓的,“说是自己年少轻狂,错信了卫庭舟,当夜才得知他竟是前朝皇子,可惜那时已经上了贼船,其后又是一时糊涂,结果铸下大错。”

沈知秋叹了口气道:“可他毕竟是继任掌门,赤沛难辞其咎。”

韩璧摇了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他带着人刚出门去救卫庭舟,他的新婚妻子叶桃立刻就把赤沛长老连夜叫醒,不仅掏出了一份提前写好的和离书,还当场就把苏景研等人单方面逐出了师门,那时还有几位参加了婚宴的宾客留在赤沛,他们德高望重,竟是恰好成了证人。”

岳隐脑子转得快,不过片刻便懂了其中深意,笑道:“叶桃这招釜底抽薪,玩得够妙。”

韩璧摇了摇头,叹道:“叶敬州一直担心叶桃作为女子不能支应门庭,便想方设法给她找了个男人来嫁,然而叶桃自小好强,苏景研的心又不在她的身上,叫她如何能忍?”

叶桃是真的对苏景研投靠卫庭舟一事毫不知情吗?

她是苏景研的枕边人,又是赤沛掌门的独生女,在赤沛根基极深,甚至能在苏景研闯下大祸之前将他逐出师门,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灵机一动的应变之举。

就凭那封白纸黑字的和离书,足见她深谋远虑——即便她和苏景研之间并无感情,也不至于成亲未至一月就私底下与他秘密和离,把两人关系一刀两断。

她大概早就清楚苏景研与卫庭舟之间有所联系,却还一直纵容和引导苏景研走上歪路,从而借此除掉她的夫婿,也是她获得掌门之位最大的对手。

凭着这番当机立断,叶桃如今在赤沛的声望已是彻底超过了她的父亲叶敬州,对她来说,这场滔天巨浪是福祸相依,更是置诸死地而后生。

岳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几日叶敬州都称病不出,赤沛诸事尽是由叶桃主理,原来背后竟有如此因由。可惜赤沛这回气宗名号难保,不久后必然有许多好事之徒前来挑衅,倒是苦了叶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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