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_1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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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秋不解。

“我想,当他听说方鹤姿消息的时候,便知晓自己在鹤洲人心中大概是已经死了,他不愿再受鹤洲桎梏,又怎么可能把你推向牢笼?”韩璧思忖道,“在桃花林中,贺离宁愿让陆折柳夺走逢秋剑,都不愿意让鹤洲人知道你是沈剑行的儿子,大概就是按了你父亲的吩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被带回鹤洲,从此失去自由。”

何况,真正的秘辛藏在剑鞘之中,至于那刻着九天朱鹤的剑身,鹤洲人恐怕是人手一把,谁会把它当一回事?谁会想到陆折柳区区一个骗子,背后竟然藏着谋逆的阴谋?

沈知秋听罢,不由得感叹道:“若我去了鹤洲,便与墨奕再无缘分了。”

“还有我呢?”韩璧不悦。

沈知秋想到他差点就与面前这人失之交臂,顿时后怕。

韩璧见他长眉紧皱,不想让他继续胡思乱想,便转移话题道:“如此说来便合理了,怪不得鹤洲人没有对陆折柳穷追猛打,一是陆折柳逃至中原,他们不好施为;二是他们本就不知沈剑行到了燕城,更不知道逢秋剑落到了陆折柳的手上,只以为这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却没想到会有后患无穷。”

沈知秋果然被他一番推论吸引走了注意力,问道:“陆折柳后来借着逢秋剑假扮方鹤姿,鹤洲为何不管?”

韩璧推测道:“从燕城回来以后,燕怀深便让陆折柳隐姓埋名长达十年,这十年之间,鹤洲越发神秘,也不再把方鹤姿的情况外流,说明他们已是彻底远离了中原,再说,中原贺氏要复国,或是不复国,本来也与鹤洲无甚关系,加上燕怀深必然利用这十年时间彻底掌控了枯亭,连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都不清楚他有意谋反,鹤洲与他交恶,更加不可能获知此等秘辛。”

即使知道又如何呢?鹤洲人严格来说,也属“前朝余孽”,难道还敢为了一个陆折柳,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沈知秋:“原来如此。”

“你父亲为你考虑良多。”韩璧安抚他道,“你如今身在剑宗墨奕,有良师益友一同研习剑道,想必他在天之灵,也觉欣慰。”

沈知秋沉默不语,只是遥遥地望向外头的天空,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此情此景,韩璧握着他的手腕,把脸缓缓地凑了过去,如此靠近,沈知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下一刻,他便感觉韩璧的唇像是一片羽毛般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呼吸烫走了他所有的眼泪。

“你还有我。”

两人离开再来阁时,韩璧已是有点醉了,沈知秋却还很清醒——这让韩璧怎么都想不明白,沈知秋喝了三杯,他才喝一杯,整整一坛烈酒下肚,他已觉酒意上头,沈知秋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简直匪夷所思。

韩璧无语地问道:“你不会喝酒?”

沈知秋眨了眨眼,答道:“我确实不会,方才喝的那些酒,我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并非不能喝酒,而是不懂品酒。

韩璧哑然失笑:“你喝了那么多,难道不会醉吗?”

“我曾经与师兄喝过酒,他说‘你千杯不醉,跟你喝酒太没意思’,为免浪费,他便不许我再碰酒了。”沈知秋惭愧地低了头,忍不住小声问道,“和我喝酒,是不是真的很没意思?”

韩璧心想,看不到你醉酒的模样,确实有点没意思。

沈知秋眼见韩璧不说话,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本就不懂情趣,不通雅事,如今连喝酒都不会醉,顿时自觉浪费了韩璧的一番心意,也是沮丧不已。

就在此时,沈知秋想起了萧少陵要他告诉韩璧的惊喜,他虽不明何意,却觉得萧少陵不会害他,既然喝酒没有意思,他也愿意从别的方面哄韩璧开心,于是连忙说道:“对了,师兄要我告诉你一个惊喜。”

韩璧顿生不祥预感。

沈知秋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兄说,虽然我如今有意成家,剑道却不能落下;最好是住在墨奕里,免得因你而分心,实在不行,还可以隔三差五下山去见你一面,并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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