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_89(1 / 2)
沈知秋想了想,点了点头。
“心虚是好事。”韩璧赞许地笑道。
石室里头早已被重新布置过一回,虽是时间紧迫,却也能见高床软枕的雏形,桌上摆的尽是韩璧平日里用惯的器物,就连一旁的熏香都被换回韩璧习惯的香料,其心思细密可见一斑。若不是石室光线仍是熟悉的昏暗,沈知秋怕是会认为自己走错了路。
“还不睡吗?”韩璧看了眼沈知秋,理所当然地问道,“你寒毒未解,昨夜又是在宴厅里打的盹儿,今夜还是早些睡为好。”
沈知秋只觉得更心虚了,摇头道:“我不困。”
我到底是在心虚什么呢?沈知秋百思不得其解。
韩璧见他蹙眉,自觉应要为他解惑,遂温言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知秋被他倏然一问,脑子里一片浆糊,只好随意挑了个心中疑点问道:“我在想……白宴临死前对朱蘅说的那句话。”
此事他们方才问过朱蘅。
朱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复述道:“解药在第六颗檀木珠中。”
“檀木珠是什么?”
“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吧,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了。”朱蘅叹道。
沈知秋疑道:“那是什么解药?玉露胭的?”
韩璧思忖了片刻,道:“玉露胭之毒只要长时间不再服用,再有修为深厚之人输送真气帮着排解,久而久之就能戒除心瘾,我想,那应该是雪鹭丹的毒药。”
“雪鹭丹?”
“朱蘅给你的那枚解药,你就没想过是怎样来的么?”韩璧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语含笑意,“她想必也中过雪鹭丹的毒,白宴给过她解药,她却一直没吃,留下来当作交换的筹码罢了。”
“她没吃解药,夜里却一点症状都没表现出来。”沈知秋接着提问。
韩璧猜测道:“玉露胭性燥,雪鹭丹性寒,许是互相抵消了吧,总之,她如今的身体怕是破败不堪,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沈知秋:“白宴为何最后又要给她一颗解药呢?”
韩璧:“也许朱蘅没吃解药的事,一开始就没瞒过他,他早就知道朱蘅有朝一日定要勾结别人前去杀他,只不过佯装不知罢了。”
“竟是如此。”沈知秋低声叹道。
韩璧沉吟道:“白宴把解药留在他赠予朱蘅的定情物中,根本就是在逼朱蘅寻死。”
沈知秋:“此话何解?”
“朱蘅这样恨他,却还把他送的檀木珠留在身边,此后还要靠着白宴的解药活命,要她如何接受?”
白宴临死之前,是要朱蘅在内心承认,她曾经爱过他。
他就像一场永远不会过去的噩梦,抑或是永远不会成真的美梦,悬宕在她的余生中,如果这也算是爱的一种方式,未免显得过于自私,也过于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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