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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道:“总之二爷您快走吧。”

韩白月不知自身处境即将改变,道:“二爷您去吧。”

于是高华崇撇下韩白月,快步向国公府走去。

韩白月一回头,只见高展明倚在不远处,高深莫测地对他笑了笑。他莫名其妙,白了高展明一眼转身离开了。

宗学就在国公府左近,高华崇出了宗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回了国公府。高华崇推开书房的房门,高元照黑着脸坐在里面,一见到他,立刻大骂道:“你这竖子,给我进来!”

第二十六章 逐出宗学

高元照一见高华崇,立刻黑着脸大骂道:“你这竖子,给我进来!”

高华崇不明所以,走了进去,将书房的门关上。

高元照呵斥道:“给我跪下!”

高华崇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地在高元照面前跪下:“爹,你急着找我回来所为何事?”

高元照摔出一本府上公中的账簿来丢到高华崇面前,高华崇捡起账簿看了看,只见上面记载着他前些时日从公中调用了几万两白银的事,好笑道:“爹,你把我从宗学里叫回来,就为了几万两银子?”国公府每年的收入都有近千万两白银,因此高华崇并不觉得几万两银子有什么稀罕。

高元照板着脸道:“你拿这笔钱做什么去了?!”

高华崇道:“先前不是向爹汇报过了么,端午那日,我请全宗学的子弟去御河泛龙舟。”

高元照道:“我不问你端午的事!你自己好好看看,为什么你买下了整个风月楼的女伎?府上多少个伎班子,你为了什么还要从外面买这些不明不白的人回来!更何况别人本是自由之身,你搬出了咱们国公府的名义强逼着人家卖身为奴籍,那些女伎们今早上冲到我书房外头围着我哭,说要一起吊死在咱们府上!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高华崇颇有些诧异,旋即不屑道:“不就是一个女伎班子,就值得你特意把我叫回来,找些奴才把她们打发了不就是了。”

高元照拍桌大怒道:“竖子!竖子!我已听人说了,这根本不是你的主意!是韩白月看上了那班戏子,你为了他硬把人抢了回来,是不是!”

高华崇不耐烦道:“是又如何?”

高元照见他如此态度,气得险些厥过去,道:“你们的荒唐事我早就听说过了,我念他是你母亲的外甥,又和你一样生母早逝,是个可怜的孩子,才让人把他接到府上养着。你年少不知事,爱与年轻子弟狎玩,我都不管你!可你也太过荒唐了!竟然为了他,豪掷上万两白银,还强抢民女?!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们高家的声名都让你给败了!”

因学中、朝中都是男子共事,年轻子弟甚少有机会接触女子,因此龙阳之好在年轻子弟中惯来十分流行,子弟们互相慰籍,各取所需。有些人年纪长了便只好女色,有些人娶妻生子后依然喜欢狎玩男子,便在府上养两个面首小厮,这都是常事。因此高元照虽听说过高华崇与男子之事,却并未管束过他。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都是戏耍罢了,有别于男女夫妻之情。也不是没有那些痴情的,将那些当了真,竟然离经叛道,不肯再娶妻生子,只爱走男人的后门,这就是罪恶了。

而高华崇为了韩白月,一掷万金,显然已做得过了。

高华崇好笑道:“爹,便是我不败,你以为咱们高家还有什么声名?”

高元照见他还敢顶撞,气得险些厥过去:“你……你这逆子!”

高华崇站了起来,道:“爹,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下午还有课呢。”

高元照道:“给我站住!我问你,我去年给你纳的通房,为什么你至今还没用过?”

高华崇皱了下眉头,冷冷道:“庸脂俗粉,我看不上。”

高元照道:“你那表弟你便看得上了?!我听说在宗学里,你日日和他同房而居,还……还……糊涂东西!两个月前,展明得罪了韩白月,让宗正打了三十棍,差点没逐出宗学去,也是你的好主意?你为了那姓韩的,连堂兄弟都下得去手?!”

高华崇听到高展明的名字,不悦道:“那又如何?”

高元照摇头道:“怪我对你失了管教,前些年对你放任自流,你行事竟然越来越荒唐了!”

高华崇讽刺道:“荒唐?我荒唐的过爹吗?不过学了爹你十之一二罢了。”

高元照气得脸色铁青,直拍胸口给自己顺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过了良久,待他终于将气喘顺了,道:“好,好,原来还是那桩事,你便是这样报复我的?你荒唐,我就就让你荒唐!我今日就命人把姓韩那小子的东西送回尚书府去,宗学他也不必念了,以后你每月两百两银子的月钱,公中的帐再也不许你调用!”

高华崇大惊:“你要把韩白月逐出宗学?”

高元照冷笑道:“我们高家的宗学伺候不起他,你放心,我出银子给他另请高就,先教教他人伦礼仪,他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孩子不是?另外,你与安阳公主的婚事,你一直拖着不办,我来替你筹备,明年开春就办了!”

高华崇万想不到高元照竟会如此行事,一时怔在原地。

安国公铁血手腕,说办就办,当天晚上,便让人将韩白月的东西整理出来,用轿子抬着送回礼部尚书府去了。国公府就在宗学边上,国公府里出了点什么动静,立刻就有好事的奴才把消息传过来,因此第二天这事便在宗学上下传开了。

韩白月凭着高家的关系,在宗学中已风光了好一阵子,就连高家人都得让着他,一夜之间,他的东西被安国公府抬了出去,便是堂而皇之将他驱逐的意思了。

子弟们听了不少消息,一下课便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他不只是不能再住在国公府了,过两天,他连宗学也不能呆了。”

“他是得罪了高二爷吗?我瞧二爷最近对他没几个好脸色。”

“听说是安国公知道了他和二爷的荒唐事,才一怒之下把他赶回韩家的。”

“他好歹也还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便是回去了,也没什么要紧。”

“得了吧,韩海能做到礼部尚书,还不是因为他是安国公的连襟?韩白月要是真得罪了安国公,怕是连他父亲都要受牵连。”

“哈,真是活该,当初韩海把儿子送到国公府上寄养,不就是想攀着高家这根高枝,给韩白月将来谋个好出路么。韩白月不过是高家的外甥,就敢如此嚣张,连高家嫡系子弟都不放在眼里,在我们这些人头上更是作威作福,他今日被赶走,合该他的!”

“就是就是,活该!”

韩白月一朝失势,那些往日聚在他身边的子弟便都如鸟兽状散了,还在他背后对他议论纷纷。韩白月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下学之后,高展明回到红梅苑,只见红梅苑周围竟有数名侍卫把守。

他回屋后不久,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推开窗一看,只见韩白月拼了命地想冲进来,而那些侍卫原来是来阻隔他与高华崇的,将他死死地挡在外面不许他进去。

韩白月厉声尖叫:“二爷,二爷!高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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