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你是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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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雯撇了撇嘴,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你这话至少有一句是对的,真是有自知之明呀。”

身为主审法官兼检察官的司徒县令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喝道:“宋无涯,休得胡闹,人命大案,怎能胡猜?你说他是凶手,可有真凭实据?”

包捕快也跟着道:“县尊大人说得对。宋无涯,你这是在靠猜么?若是凭猜,谁不会猜,又要你来越俎代庖断什么案?”

“对。”宋无涯笑嘻嘻地道:“我就是靠猜的。”紧接着敛住笑容,话锋一转,“凭猜,自然是人人都会,但是知道怎么猜,那就只有我会。”

司徒县令抑制住心头的少许不快,皱着眉头追问道:“且不论你是如何猜法。你说他是凶手,可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就在眼前。”宋无涯冷笑一声,抓住江思行衣领的右手骤然往下一带,将他的前胸衣襟扯了开来,“各位请看他的前胸有什么?”

只见江思行袒露的前胸上赫然有四道由上至下竖着的紫红色抓痕,很深,很显眼,一看就是人的指甲抓出来的。

江思行脸色苍白,众人一齐投来怀疑和不解的目光。

宋无涯冷冷地解释道:“小真是仰卧在床上被捂死的,凶手是骑在她身上和她面对面。小真被凶手用手捂住口鼻的时候,会本能的拼命反抗,就像行将溺死的人会伸手乱抓一样。因此,极有可能就会在凶手前胸上留下抓痕。真是可惜,如果在案发当晚强行检查一下每位男子的身体上有没有抓痕,当场就能定案,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麻烦。”

他语速及快,一口气接着道:“既然先前已经确定凶手就在住西厢房的四位客人当中,那么凶手就只可能是趁司徒姑娘注意不到他,这才偷偷经过中堂溜到东厢房小真房间的。这是整个房屋格局决定的。司徒姑娘在二更前后唯一一次离开中堂,就是站到莫益三的房间门口和他说话。这个时间很短,房门也开着,在住西厢房的四位宾客中,能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不被发觉的跑到西厢房的人,只有住在莫益三斜对门房间的江思行!”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异常安静,各人低头思索品味,随后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包捕快和梁仵作不由自住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股惭愧之情,自己也算是办案的老手了,如今却当面输给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脸上着实有点挂不住。

江思行强作镇定,勉强干笑了一声:“我这些天胸前老是痒得厉害,这些抓痕是我自己挠的。”

包捕快笑了:“这位仁兄,你这痒挠得可是惊天动地嘛,都恨不得把内脏抓出来。”他作了一个手势,两名侍立的官差立刻奔上前去,将锁链套在了江思行身上。

“仅凭这几条抓痕就想定我的罪?我不服!”江思行愤怒地高声大叫。

“不服我让你服!”

宋无涯蓦然转身,目光刷地落在江思行右手戴着的板指上,低声向包捕快说了一句。包捕快小跑着出了客厅,片刻即回,双手捧着从东厢房命案现场取过来的那张沾染着墨迹的薄被。

包捕快展开被子,宋无涯从被面上找到了一个带着花纹的墨迹印痕,伸手捉住江思行的右手,将他手上的板指与这个墨印对比了一下,果然完全吻合,粗的轮廓,细的纹理,全都对应得上。

江思行立刻面如死灰,几乎站立不住,嘴唇颤抖着道:“我……我……”

“我什么?你想说这个也是你睡梦中留下来的?”包捕快带着讥嘲的语气笑问。

司徒雯脸色苍白,神情悲愤难抑,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最后的真相轰然揭开后,她仍然难以接受,父亲竟然是死在自己的学生手里。

“你为什么要杀人?”宋无涯在已经瘫软在地上的江思行面前蹲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又为什么要嫁祸给我?”

“因为你!”江思行嘴里挤出这三个字来,恶毒地盯着宋无涯,咬牙切齿地道:“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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