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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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娿想着想着,把自己都逗笑了,笑完之后,又瘪着嘴巴啪嗒啪嗒掉眼泪。

她是真的很喜欢云起。

也许一开始对她来说,因为任何一个男人都一样,她自己没得选择,所以才不得不鼓励自己去喜欢他。但他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爱上的人。

或许他对人冷淡,但楚阳娿并不是一个只喜欢听花言巧语的人。她看人如何,一贯只看那人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当初云起不顾老爷子的命令,硬带人闯进禁宫去救她,回来被老爷子用家法差点打死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父亲给自己找的这个人,是找对了。

只可惜,现在才发现,自己遇到的不过是一个十分擅长伪装的人。更可惜的是,这个伪装已经被她识破了。

楚阳娿伤心,可是伤心之后,日子还要过。

她不是一个善于妥协的人,前世身不由己,今生好不容易身体健康,更不想要活的更加憋屈。

楚阳娿哭的眼睛都肿了,哭完之后洗了一把冷水脸,刚才激动到不能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收敛。

不管怎么样,云起厌恶自己,这是事实,所以她不能一味地哭泣,一味地为难自己。这件事总要想办法解决。首先,洗脸换了衣服,从新将自己装扮一番之后,楚阳娿要做的,就是去找云起,好好跟他谈一谈。

这个决定做起来并不怎么艰难,但接受起来还是需要勇气。

楚阳娿有一个感觉,自己这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过任何考验的第一段婚姻,很可能就要走到尽头了。

不喜欢与人接触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云起也没有必要继续伪装。

看到楚阳娿再次出现的时候,云起已经恢复了之前温柔淡然的模样,但是再也没有刻意任凭楚阳娿靠近,而是离她远远的。

对于楚阳娿虽然红着眼睛,但情绪还算稳定的样子,云起很满意。这一天他早就预料到了,但好在一切已是既定事实,楚阳娿就算生气,也无可奈何。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努力练习,然而即便他耐性超然,也最多不让人当面看出端倪。他不可能跟任何人有深入接触,更加不可能跟妻子同床共枕。反正女子怀孕只需要有种子就行,并不一定要跟男人肌肤之亲,所以云起想的很周到,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

只是很可惜,他的想法与楚阳娿大相径庭。楚阳娿从未将自己当做生子工具或者联姻工具。

或许有人要说,你是世家嫡女,享受了世家供奉,就该履行责任为家族贡献自己。

可是出身这件事,是没得选择的。

生为高门嫡女固然幸运,但如果自己生在平凡人家,也不见得就会活得有多坏。而且,楚阳娿相信,要是爹爹知道自己的遭遇,以及云起对自己的真实看法之后,也会站在自己一边。

四目相对,两人默默对坐良久,过了好一会,楚阳娿才率先开口。

“今天我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想听实话。”楚阳娿看着云起的眼睛,问:“对你来说,与我接触是一件很厌恶的事情?”

云起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他才说:“所有人都一样。”

不知道为何,他的这句话让楚阳娿稍稍好受了一些,毕竟不是独独厌恶自己。不过,这一点微妙的区别,也没有什么作用。

“能改吗?”

云起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

楚阳娿又问:“是天生的,还是有什么后天原因造成的?”

她本来想着,要是知道原因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缓解的方法,反正她前世见过各种病人,说不定他的病因,就从哪个一声那里听过一耳朵呢。

谁知道听见楚阳娿的这句话之后,男人原本淡然的脸突然凌厉起来。

他冷冷看着楚阳娿,道:“你问得太多了。”

楚阳娿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爹爹跟萧氏。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喜爱你的人,你的一切都值得原谅,厌恶你的人,只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你的任何行为。

对云起来说,自己不是被厌恶的那个人,而是众多被厌恶的人之一。

对他来说,自己始终,且将永远是个外人,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作多情浪费时间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楚阳娿终于愣愣地把那句话说出口了。

“云起,我们和离吧。”

良久之后,云起才确信自己听到了她在说什么。可她的决定到底让他出乎预料了,所以他还是追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吧。”话一旦说过一次,就容易的很了。不久之前那种伤心和失落,也仿佛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是的,此路不通,我换一条重新再走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她何必僵持在一个美丽的坑里,把自己困死?

“反正你也无法接受我,我也不想碍你的眼,那我们就和离吧。”

“呵!”

终于,男人冷笑一声,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楚氏,虽然你没有嫡母教养,但你要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清楚的很。”楚阳娿也不再压抑自己,她看向云起,说:“你我成亲,虽然是长辈做的决定,但你自己身上的问题,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既然如此还处处隐瞒,难道不是骗婚?我不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到此为止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是你的爹娘父母,没有必要惯着你等着你。你要做什么事你的事,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有何不可!”

“肉体之欲,于你是如此重要?”

“如果对你来说,想要夫妻恩爱只是肉体之欲的话,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楚阳娿面无表情地看着云起:“我自认不是什么毒虫污水,没有必要跟一个看到自己就恶心不已的男人纠缠一生。”

云起没有说话。

他总算明白楚阳娿坚定的态度,但他十分不解,不解楚阳娿为什么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将和离两个字提出来。

其实他不明白,楚阳娿提出和离,并不是轻猫淡写,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

只是,楚阳娿已经哭过了,哭过了,自然就该做决定了。然而对于云起来说,他从未想到哪个女人,哪个接受十几年严格教育的世家闺秀,会主动将和离两个字提出来,尤其还是在夫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的情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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