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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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如方公子罢……听说方公子的箭术,是第一猛将蒙将军亲自教导的呢!”

“我也听说过,方公子的箭术是百步穿杨!”

顾景行在拉开弓箭的刹那,身上气势外露,极是霸道,却也只是一瞬,在众人以为眼花之时早已敛去,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全场亦是随之一顿,屏住了呼吸,连赵文宛都不例外。

赵文熙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轻轻推了把赵文萱道,“文萱,你说六王爷能赢么?”

赵文萱一心挂在方子墨上,亦是紧张,哪儿能回得了赵文熙。

只听噌的一声,弓箭离弦,以势不可挡之势破空划过,直直穿透第七道箭靶,钉在第八道箭靶的红心正中,惊了一众先前并不看好顾景行的人。

“方公子,再让可就输了。”顾景行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方子墨微愣,随即唇角勾起微小弧度,身上久未被激起的好战分子令他颤栗,“臣,知错。”

随即,以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稍加用力,弓如满月,未待众人叫好,只听一声嗖响,流星直射,白羽扬起闪亮的弧光,笔直地射入了第十道箭靶,正中红心!

顾景行拉弓紧随其后,一前一后,破开了方子墨的箭矢,同样射在了第十道箭靶的红心上,带起一阵微晃。

赵文宛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片刻之后,爆发出热烈的惊叹声。

“两位竟然同时射入第十道箭靶,真是难得啊!”

“是啊,实在是太难得了!”

“没想到六王爷的箭术也如此精练!”

……

与人群中一片叫好声相反,太子席上一人勉力维持着笑意,暗地里却向皇子台那儿一人狠狠剐去了一眼,后者亦是呆愣,瞥见太子的不虞神色,心底暗暗叫苦,底下人怎么办的事儿,明明是让顾景行出丑的,怎的还出了风头。

箭场上,方子墨亦是才回过神,目光落在顾景行左手拇指按压着的地方,眸光渐沉,良久,在礼官要宣布之时,开口道,“是臣输了。”

顾景行闻言不置可否,然礼官却是不明,“方公子,这名次可是并列第一呐,您怎么就输了?”

“用一把残弓还能射得如此精准,子墨自诩做不到,六王爷的箭术在臣之上,臣输了。”方子墨大方说道,只心里不免还是有一丝黯然,更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对上顾景行淡然的眸子,燃起了斗志。

“他日,再有一战,臣不会再输。”

“拭目以待。”顾景行松了手中弓箭,原本精致威武的弓箭从中间裂了缝隙,只黏着薄薄一段,像是被人为破坏过一般。

内侍收起了弓箭,看台上不明真相的只当是用力过猛造成,唯有四皇子被顾景行扫过来的视线弄得心惊胆颤。

伴随着礼官宣布顾景行获得武魁首,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其中不乏有好事者提出文武斗,让两位新晋魁首再做比试。赵文宛蹙眉,那二人怎么个斗法都是大哥吃亏的样子……

顾景行瞥见赵文宛脸上的忧色,勾了勾唇角,视线扫过那些叫嚣地最狠的,沉声道,“元礼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本王……亦是手下败将,还是你们觉得让元礼兄跟本王武斗看乐子?”

众人闻言忙说不是这个意思,谁也没真够胆子去撩六王爷,如此儿郎们的赛事便就此尘埃落定,一文一武,赵元礼与顾景行并列魁首。同顾景行一块儿站在台上的赵元礼感激他方才的解围,心里清楚手下败将是他故意而说,在书画造诣上,此人并不比自己差了去,只是为何而为,却值得考量了。

“今日魁首当属六王爷才是。”私下,二人同行时,赵元礼恭声说道。“方才真是多亏了六王爷,咳咳。”

说罢,大概迎着风口,赵元礼皱眉掩唇一阵咳嗽,顾景行瞧着,难怪赵文宛看这人跟看眼珠子似的,的确病弱啊。目光下移,便落在了赵元礼腰间露出的荷包上。

……真丑。

赵元礼察觉顾景行的视线,一道落在了帕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暖意,“小妹拙作,让六王爷见笑了。”

顾景行心里叹了声果然如此,视线上移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赵元礼,直把后者看得一头雾水,“六王爷还有何吩咐?”

很想要……该怎么说?顾景行绷着一张面瘫脸,心理活动着。

半晌,顾景行总算顾忌着面子移开了视线,带着赵元礼回了席座,只心里默默惦记上……等待时机。

赵元礼背脊莫名一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

回到座位的顾景行招了近侍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在封于修凑过来八卦之前挥手让人退下了。未过多久,皇子台上一名侍从匆匆从外殿跑了进来,附到四皇子耳边说话,后者听完脸色一片青黑,只胆颤地瞥了一眼顾景行所在的方向,匆匆离席。

封于修若有所思地瞧着,皱眉道,“是他动的手脚?”

“嗯。”顾景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显然心思不在其上,“礼尚往来罢了。”

封于修后来得知四皇子宠妃从树上摔断腿的消息,喷了一口茶,还真真是礼尚往来了,断我心爱之物者,断其心爱人之腿,果然是顾景行的行事风格。

***

到了琼花宴的第三日,除了宫内设宴外,还有放花灯的活动。白天便有尚宫局的女官和宫娥们一起教各家小姐们亲手做花灯,赵文宛动手能力向来很差,花灯做好了也只管默默藏着不予人瞧,悄悄的瞧见赵文熙做的花灯极是精致漂亮,不禁感慨女主就是女主,连做个花灯都给开外挂。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临近,揽月轩湖岸七彩宫灯挂满了树梢,两树间扯了细红绳,绳子上缀着金丝绣花的荷包,沉甸甸的压着绳子,十分喜庆。

窦太后和几宫娘娘们领着众位小姐和公子们来了揽月轩的湖岸,黎尚宫同样如之前一般为各家第一次参加琼花宴的小姐、公子们讲说今日事宜,那红绳上缀着的荷包里面都是姑娘们喜爱的物件,或是金钗银簪,或是秘制胭脂水米分,再或是各宫娘娘拿出的更贵重的赏赐之物。

每个荷包上都系着或谜语或对子或诗句等题目,答对的那人自可挑下荷包,世家公子们若得了荷包自可放在宫娥们捧着锦袋里,写了小姐们的名字。原本就是个热闹助兴的游戏,可每年琼花宴这个游戏结束,自可瞧出哪家小姐最受欢迎,往往最被人瞧好的魁首也不定是世家公子们相中的那位,因此京中有子嗣到了适婚年纪的那些夫人们,就尤为关心这等结果。

哪个最受世家公子欢迎的总归不会是太差,作为儿媳也可是个标准。

赵文宛对此躲的远远的,陪在窦太后身边看乐子,不是不想拿荷包,是实在没有真才实学,之前夺得魁首,也不过是知道剧本剧情,事先有个准备,俗称作弊。于是一路装着高冷的模样,对此表现的毫无乐趣,好不容易营造的好势头可不能因此毁掉,无论是在没有人权的古代,还是现代法则都是一般的,只有自个儿优秀点,才有资格去挑选夫婿,唯一不同的是现代更直接,古代却是需要媒婆登门求亲。

封于修跟在顾景行身旁,双手抱胸,一脸瞧他就跟瞧猴似的稀奇,难得六王爷兴致盎然的在解题,荷包以惊人的速度挑了一个又一个。

“你这都是给赵小姐的?”

顾景行反常的恩了一声,口气依旧是淡淡的不见波澜。

封于修好心提醒,“你难道不知道每次宴后,得荷包最多的那家小姐门第都会多一波媒婆奔走,赵大小姐本身就有美人的名声,前日又夺了魁首,封了县主,今日若是在这般赢了,呵呵,只怕赵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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