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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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衍之似笑非笑:“嗯。”

文荆想了想说:“这一说起来就要好几个时辰,不如回去坐下来说。”

君衍之笑着拉起他的手:“走!”

两人不到片刻便回了小客栈,君衍之叫伙计端来一坛酒和几盘小菜,在房间里与文荆对饮。文荆不太经常喝酒,拘谨推辞了几句。君衍之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喝,我就喂你喝。”

一句话说得文荆脸红起来。

几杯酒下肚,文荆把衣领往下拉了拉,有些微醺之意:“我要说的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师兄听了之后,不要把我当成异类。”

“嗯,不把你当成异类,你说吧。”

文荆便把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漏地告诉君衍之。说起刺伤君衍之那一幕时,文荆心中后悔难耐,又生怕勾起他难过的回忆,支吾着说不下去。

君衍之见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哽咽,连忙撒娇似的将他抱住:“当时你被人诱导误会我,刺了我一剑,过错也不全在你身上。”

文荆抿着唇点点头,脸色苍白道:“我这一生都……”

温香抱满怀,文荆又愧疚得可怜,君衍之怎么受得了他这副“恨不得好好补偿你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样我都愿意”的样子?于是后面的事情也暂时不听了,轻轻脱下他的衣服道:“我们既然要在一起,便有的是补偿的机会。”

文荆含泪点点头,便顺理成章地被他压着,又行了一度。

深夜。

君衍之怀抱着熟睡的文荆,轻轻抚摸他身体上的疤痕。

几年来这样的梦不知做过多少,一觉醒来,却全都是一场空。

如今失而复得,固然叫人欣喜若狂,但每每看到这些伤疤,他便想起文荆受过的苦楚,从心底觉得痛,委屈得他想流泪。

而且,三昧真火烧出的伤痕,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修复。

文荆要是不在意也就罢了,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这么洒脱,连入睡时,都下意识地把左脸埋在枕头被子里挡住,只把无恙的右脸露出来。两人交欢时,文荆也不喜欢点烛,总是下意识地垂头侧身,不想让君衍之看到他毁掉的容貌。

这分明是有些自卑,让君衍之心疼得说不出口。

一只温暖的手抬起来摸着君衍之的脸,文荆困倦地半睁开眼睛:“师兄……怎么哭了?”

君衍之连忙把他搂紧,轻声道:“我把你吵起来了?”

“不是,我睡够了。”文荆抹着君衍之脸颊上的泪水,轻声安抚道,“我们今后能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师兄别哭了。”

“嗯……我知道。”君衍之轻轻抓着他的手,“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文荆无语,提醒道:“师兄忘了么……还有人在追杀我们。”

君衍之沉吟片刻,轻声道:“那人只得传承的一半,必然大发雷霆。我是恒阳宫唯一的传人,他便会以为我已经得了传承的前半部分。你猜他会怎么办?”

“不知道……”

“他两年前以你为诱饵,这种手段都做得出。如今你猜他会对谁出手?”

文荆“扑腾”一下半坐起来。

“慧石峰!”

“别急……师父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君衍之在文荆耳边轻声道,“我们慢慢往清虚剑宗去,不必太着急,只等师父那里有了消息,便能……”

声音越来越低沉,嘴唇又轻轻贴着他的耳垂。

文荆有些忐忑。师父虽然是个金丹修士,但是慧石峰的师兄们修为却不高,而且那人貌似还是个道行高深的血修……

只不过既然君衍之说做好了准备,那便是万无一失了?

那人究竟是谁!

文荆想起两人白天没有说完的话:“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氏长孙是什么典故?”

君衍之皱眉道:“家父曾提起,祖先本复姓长孙,后来为了避难,才改姓云。我是恒阳宫少宫主,直系嫡子,因此才被告知本姓。这件事连我母亲和妹妹都不知道。”

“避难……不知避什么难……”

“如果恒阳宫真的源出自清虚剑宗,那必然是在两三千年之前。那时枯木道人治理清虚剑宗,正是繁荣鼎盛之时,并没有听说发生什么争端、分裂。”

分裂……争端……

文荆低头喃喃自语:“……清虚子一生喜清静,门下只有十五徒弟,各占洵阳一峰。大弟子枯木道人进入金丹期后,在洞府中闭关不出。其余各脉因无法结丹,或者早夭,或者死于争斗之中。几百年中,徒孙之中资质平庸者居多,竟无一人能担当重任,反因清虚子留下的几套传承古卷斗得你死我活,残害同门。其中,红秀峰一脉遭人陷害,被逼出走,且带走了清虚子留下来的两套古卷……”

两道古卷!

君衍之挑眉:“……这是你所说的那本书上写的?”

“嗯……”文荆小声猜测道,“你说,恒阳宫的两套古卷传承,会不会就是三千多年前红秀峰峰主带走的那两套?”

“当年那红秀峰峰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如果他姓长孙——”

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凶猛地敲着门。

“谁?”文荆眼睛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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