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白檀懂了:“谢氏打算与凌都王联姻,我与他待在一处,会惹人闲话是么?”
白仰堂点头:“你知道就好。”
白檀掀了车帘就下车,白仰堂探身追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准备叫你嫁给他时,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收了他做学生,如今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白檀立在车旁道:“世上还没听过这样的道理,那是我的住处,他要联姻为何不叫他搬走,反倒叫我避嫌!”说完转头就上山去了。
白仰堂对她这固执脾气也是无可奈何,气闷甩下车帘。
白檀回到别院,祁峰正端着药进房去喂司马瑨,她忿忿不平地扭头去了书房。
明明就是他自己要住进来的,现在反倒要她走,简直荒谬!
学生们已经到了,她在西厢房里授课,仍觉气愤,脸色始终不大好。
课间的时候有学生问:“师尊,是那个历阳王再为难您了吗?”
白檀这才知道吓坏他们了,笑了笑道:“有你们在,他哪儿敢啊。”
学生们恨不得昂首挺胸,倍觉自信。
一直到学生们下了学,郗清还没回来,白檀有些焦急,又因为生气不愿去看司马瑨,就这么僵着。
郗清也不是从家里走,就这么匆匆入了宫,难免有疏漏。
白檀窝在书房里发呆,无垢忽然跑来跟她说,郗清给凌都王治病时留了味药材在她房里,眼下急等着用,请她给帮忙送过去。
陛下的事情自然比较重要,白檀只好起身回房,果然看到他丢了好些东西在桌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味药,干脆全都收拢了给他带去。
出门前她想想还是绕去屏风后看了一眼司马瑨。
没想到他竟没在睡,躺在床上,眼睛却早盯着这方向,她一进去便撞了个正着。
“恩师这一整天都没露脸了。”
白檀刚要说话,忽见自己放在他枕边的香囊已经被他扯坏丢在了地上,花瓣散了一地。她心里那点火苗不禁烧旺了几分:“怎么,殿下这么嫌弃为师给你的东西?”
司马瑨朝地上瞥了一眼:“原来这是你送的,本王不喜欢这些东西,以后别送了。”
白檀火冒三丈:“谁乐意给你送不成!反正你以后也不缺这些!”说完就出了门。
司马瑨倒是不妨她忽然语气这么烈,先前还挺好的,乖乖叫他抱了半天降温呢。他将祁峰唤进来,让他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祁峰道:“白太傅说想见殿下,属下拦住他了,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司马瑨似乎又有复发迹象,忍耐着道:“有什么事让他写信来说就是了。”
白檀取了药送去宫中,宫门口早有内侍接应,引着她一路走去后宫长乐殿门口。
郗清立在门口,从她手里接过药翻检了两下,交给内侍,让他配合自己先前的方子赶紧去煎了。
白檀看看长乐殿的匾额:“陛下怎么样了?”
郗清朝殿门看了一眼,小声道:“现在还在龙床上躺着呢。嗤,我看他八成是为了长生不老才修道的。”
白檀皱眉:“你别胡说。”
“怎么是胡说,他至今无后,自然想帝位永驻。”
白檀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真想长生不老就不会考虑立储一事了。
正说着,白唤梅从殿内出来了,本还是沮丧的神色,看到白檀倒是笑了笑:“阿檀来了?”
白檀赶紧走去殿门口宽慰她,白唤梅拖着她的手道:“陛下也是太不小心了,连玄阳子都没劝住,如今神志模糊,发着高烧,脑子里竟想起了往事,方才还与我说了半天当年我们一起游山时的经历呢。”
白檀无言,司马玹竟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那会儿他还是豫章王,可以随处走动,不像现在,只能身在这深宫。
郗清也没做声,他那时候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哪知道多年后亲密无间的三人如今站在一起会是这样的身份差别。
“陛下为何忽然这样了?”白檀实在无法理解。
白唤梅叹息:“为了躲避丞相追究凌都王的事,他才故意多服了几颗,哪想到真把自己给弄病了呢。”
白檀朝郗清瞪了一眼,司马玹向来是为他人着想的人,居然被他说的这么不堪。
本来觉得不妥,但有郗清和白唤梅在,白檀便跟在他们身后进去看了一眼司马玹。
其实隔着帘帐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他又瘦了许多,心里便愈发埋怨那个挨千刀的历阳王。
出来后他问郗清:“能治好么?”
“服了药应当就没事了,以后别再服丹药就好。”郗清一副随他便的模样,这话却是对白唤梅说的,说完也没停留,他还要去照顾司马瑨呢。
白唤梅送他出了殿,忽然问白檀:“你有没有觉得,郗清总是不愿与我久处?”
白檀讪讪:“阿姊是贵妃了,他自然要避嫌?”
“也是。”白唤梅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她的胳膊,沿着宫道缓行:“凌都王的事陛下忧心,我也挺担心,不知叔叔与你说了没有,谢家有意与他联姻保他。”
白檀抿唇:“嗯。”
白唤梅道:“谢家的女儿我也见过的,的确不错,倘若是一般的人,我也不放心。”
白檀一愣:“阿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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