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杨姐姐。”谢兰馨同样报以笑容,“你也来了。”
钟文采和钟文栩也跟着淡淡地打了招呼,客气有礼却不热络。
但杨怡君已经觉得她们的态度很友好了,便笑着回答:“是啊,我跟姐妹们来给夷安姨母祝寿的。”
她不说,几人还真一时想不起夷安是她的姨母。钟文采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夷安这个姨母对杨怡君这个外甥女,大概还不如对冯氏庶妹家的那个叫黄玉茹的庶女亲近呢。
杨怡君却没有看到她的这个笑容,只拉着谢兰馨说个不停。
谢兰馨其实和她并没有多少话说,不过杨怡君大约是平日少有人和她交谈,见说一句谢兰馨便能回应一句,便一直找这话题和谢兰馨说。
钟文采见她毫无条理,颠来倒去,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便有些不耐烦了,连钟文栩也觉得杨怡君有点儿不大识相,又担心钟文采言语无忌,便拉了她一下,自己委婉地道:“杨家姐姐,好像该入席了,你和阿凝把话留在一会儿再说吧。”
谢兰馨看杨家姐妹也把视线转到这边来了,便轻推了杨怡君一把:“是啊,杨姐姐,令姐妹大概也在等你呢。”
“姐姐,快来,我们一道儿去入席吧。”其中一个和谢兰馨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便甜甜地叫着“姐姐”,朝着杨怡君招手。
另一个和杨怡君差不多年纪的则过来和她们打招呼:“钟小姐、谢小姐,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坐?”
杨怡君企盼地道:“是啊,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啊。”
“不必了,我们和人约好了。”钟文采才不要和他们坐一处呢,一群妆模作样的人。
那杨家女孩一脸可惜,不过她显然也没有几分诚意,见她们拒绝,便也没再邀请,便道:“那好吧,反正一会儿也有的是机会。”说着还温婉地笑着对杨怡君道:“三妹,我们走吧,别叫其他姐妹久等。”
“哦。”杨怡君便不舍地和谢兰馨道别,“那待会儿我再找你啊。”
谢兰馨当然点点头道:“好的呀。”
和杨家的女孩子们别过,钟文采有些儿不大舒服地道:“阿凝你答应她做什么,一会儿我才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呢,比和四姐说话还难受。”她说的是文梨。
钟文栩便道:“阿凝也不好不应啊,待会儿我们离她们远一点就好了。”
谢兰馨也觉得杨怡君可怜又可气,对钟文栩的话并没有异议。
夷安公主府的宴席,自然是十分精美的,不过大多数人的目的都不在吃喝上,再美味的食物放在眼前,不过浅尝辄止,如谢兰馨这样的吃货除外。
不过谢兰馨再是吃货,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吃得十分含蓄,但只要吃到嘴里的,她就会细细品尝,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吃得心不在焉。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在默默评价,这道菜烧得恰到好处;这道还欠缺点儿;这道样子虽然精致,味道却一般,中看不中吃……有些自家餐桌上出现过的,便要比较一下哪个烧得更好,自然怎么比,都是自家的更甚一筹。
在这席面上,她同样吃到了火腿鲜笋汤,不过比起那个陶掌柜的手艺,实在是差别明显,谢兰馨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第二下。
在席间,谢兰馨还听到旁人议论,说皇上虽不亲至,但也派人道贺,还赏赐了许多东西,大家显然都对夷安的深得皇上信重感到羡慕。
钟文采却悄悄地附在谢兰馨耳边说:“听说皇上本来要亲自来的,不知道怎么,却没有来。”
谢兰馨惊讶地看着她。
钟文采示意回头再说。
谢兰馨便把这个疑惑压下,一遍继续听着那些人的羡慕吹捧之词,一遍含蓄地享受美食。
正将将吃了五分饱,便听到外头一片嘈杂声。谢兰馨想起钟文采之前说的话,还想着莫非皇上来了,所以大家激动,却发现情形好像不大对劲:她听到几声惊叫。
席上马上就混乱起来了,远处的惊叫声此起彼伏,近处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警惕,却不知如何是好,只三三两两地和自家亲友会在一处,不停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有的往外跑,有的留在原处。
谢兰馨紧紧地一手拉着钟文采,一手拉着钟文栩,悄悄地挪动脚步,试图找个稍微不惹人注意的角度,好探听点什么,她也试图去寻找自家娘亲还有舅母她们。
一片混乱中,谢兰馨她们三个的动作并不惹人注意,眼看她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便见走在前头的人又倒退着回来了,有男人的声音大声地呵斥:“都呆在原地别动!”
谢兰馨透过人缝看到外头,看到了刀光。再仔细一看,一群黑衣蒙面人把这儿团团围住,他们手里个个手里都拿着兵器,谢兰馨甚至似乎看到有人的兵器上还有血。
她打了个寒颤,趁着那些女眷们在沉默一会儿后,尖叫、哭嚎、奔逃一片慌乱,拉着钟文采和钟文栩,悄悄地寻了个角落躲好,寻摸着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如何脱离这个险境。
钟文采身子不停地颤抖,害怕地道:“难道咱们又遇上劫匪了?”去年元宵节的阴影再一次笼罩了她。
钟文栩同样声音打颤:“哪来的劫匪会这般猖狂,大庭广众之下闯到公主府来作乱。”
“文栩姐说的对,不是劫匪。”谢兰馨也害怕得瑟瑟发抖,她看到外面因为女眷的不配合,已经有几个被当作杀鸡儆猴,叫那群黑衣人砍倒了,外面的女眷们此时噤若寒蝉,而谢兰馨的眼前是一片血光。她不敢想,自家的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但她还没有丧失理智,她抑制住就到喉咙的惊叫,仔细地想着这件事:“大概是有人造反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造反?”钟文采和钟文栩吃了一惊,钟文采当即就地问,“谁?难道是夷安公主?”她马上把罪名安在了夷安身上。
钟文栩却不像她,只要觉得谁是坏人,就不管发生什么坏事都安在那人身上:“不会吧,夷安公主一直很受皇上尊重,地位权势已经无人能及了,她谋反做什么?又没什么好处,总不可能自己做女王吧?”
自己做女王,这个可能性太小了,那样肯定会遭来许多反对的声音,便是夷安,也不可能镇压下这么多反对的声音。更何况本朝皇帝并没有失德之处。
钟文采却道:“她不是刚把女儿嫁给了楚王世子吗?说不定是想为了他呢?那可是她亲弟弟。”
“这也是,”钟文栩也不由赞同这一点,“只是,楚王不是已经回封地了吗?夷安公主又不掌管兵权,就靠公主府的侍卫,怎么造反?”
“这不是把我们一窝端了么?她肯定是拿我们当人质!”钟文采有无数的理由怀疑,毕竟是在夷安公主府出的事。
谢兰馨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她还知道,夷安公主和刘丞相是一派的,他的儿子,当今皇后的父亲,掌管着守卫宫廷的禁军,兵部尚书则是他的女婿,而韩太师,虽然表现出来与他不合,可毕竟也是他儿子的岳丈,谁知道私底下两人是不是一伙呢?韩太师可是掌握了朝廷兵马大权的。还有就像钟文采说的,夷安的同胞弟弟、她女儿的夫家楚王,和当今皇上相比,显然那边的亲缘更近一些。
只是谢兰馨也不能肯定地说,造反的就肯定是夷安,毕竟刘丞相、韩太师和楚王好像没什么交情,在当下,他们已经位居高位了,除非是想自己当皇帝,不然,根本没有必要再扶持一个皇帝。
“不管是谁造反,我们这么瞎猜也猜不到,而且就算我们知道是谁造反,如今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想个法子脱身比较好。”谢兰馨觉得关于谁造反的事儿可以慢点再寻思。
钟文采和钟文栩都点头:“不过,怎么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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