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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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姐,你这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吧。”大刘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

“那也得找得到啊!”大熊不知死活地接了一句,说完才觉得不对,立马心虚地补了一句:“能配得上我们筝姐的男人,太少了哇!筝姐,要不考虑下跨国婚姻,去战斗民族找个男人回来?我表弟在那儿找了个大美女老婆,真是啧啧啧!”

“净说不靠谱的,”钟筝瘫坐在椅子中,再难再危险的案子,她也从来没怕过,但老妈这一关,太难过了。“老天快赐我个男人吧!”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钟筝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型性号码,不是座机不是手机也不是400号码。新型骗子?那自己得身先士卒好好看看什么伎俩,到时候给网警那边负责微博微信的小帅哥提供点素材。

“喂你好,请问哪位?”钟筝起身走了两步,那帮大男人唠起来话比中年妇女还多、嗓门还大。

对方那头沉默了一下,而后是轻轻而温暖的笑声。

什么意思嘛,骚扰电话啊。钟筝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号码陌生:“请问哪位?”

语气已经没有刚才好了呢。电话中的声音终于暖暖传来:“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没耐心?”

丫头?我和你很熟吗?钟筝脑海里扫描过自己认识所有的男性物种,确定除了老爸这个岁数的长辈会叫自己丫头外,应该没有这么年轻又好听的声音——不过这要真是骗子,也真是业界良心了吧?总比那操着一口广东话的“我系东北黑涩会,你蛾子在我手里”要好得多。

“别挂电话啊,”对方似乎真的很了解她,口气里是满满的无奈:“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么毛毛躁躁没耐心,以后会嫁不出去。”

钟筝如遭雷殛,脑海里有硕大的灵光闪过,劈开了封存好久的记忆。她呆立,而后欣喜若狂尖叫:“顾泠澜!”

整个会议室被她高分贝惊得鸦雀无声。

“还怕你会忘记我呢,”隔着手机,都能听出男子的声音满含笑意。

“你丫死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手机电话邮件都那么方便,你丫是手残了还是脑残了,居然就这么七年悄无声息!”钟筝明明是骂的,到后来,声音却带着哭腔。

这是什么恩怨情仇?这又是什么内幕?顾泠澜?天上掉下个林哥哥吗?糙汉子们纷纷表示自己也有敏感细腻的心,各个都拔尖了耳朵悄无声息,生怕漏过每一个字。

重大新闻啊!钟姐哭了喂!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这就是筝姐这么多年来单身的最终奥义?他们发生过什么爱恨缠绵?他们又即将发生什么恩怨情仇?欲知详情如何,就静听筝姐电话。

“丫头,别哭啊,”电话那头不舍,深深叹息:“我错了,别生气,等我回来,你好好打我。”

“认错管个屁用啊!你把我……等等,你要回来了?”钟筝一口气吸住了鼻涕。

众男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偌大的会议室,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噗……”悠远绵长的某个声音忽然打破宁静,大熊很无辜的表示某些生理反应不受控制。

伴随着一群人无声围殴大熊的乱糟糟场景,钟筝握着手机绽开笑容。因为那个男子说:

“是呀,傻丫头,你来不来接我?”

------题外话------

吼吼吼,最佳竞争对手出来鸟!这是男二!男二!我心心念的男二!期待我不会又把男二写成男一。感谢锦色把小顾送给我,我爱小顾我爱小顾。

☆、054 护草使者

顾泠澜要回来了!

那个病怏怏的贵公子终于又出现了!

七年多啊!她差点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当她在军校忽然接到消息说他要去美国之后,这个人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所有关于他的痕迹,包括他的家人,一下子好像忽然就从容城消失了。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连他出国的消息都只是为了怕她伤心而故意骗她的善意谎言。老爸老妈再三保证他真的只是出国看病,她也不相信,偷偷研究了他们好久,确定他们不是骗她,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消息。

然后,就是焦急的等待,期待着他的消息,盼望着他手术能够成功,渴望着能再次见面。

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相识了十年的朋友;毕竟,她是他十年校园生活的护草使者;毕竟,她真心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毕竟,在最青春最纯真的时候,他们朝夕相伴。在钟筝心底,他早已经是她最为重要的家人。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她问过同学,问过老师,甚至冲到过北京辗转去拜见过他位高权重难得一见的爷爷,可是所有的消息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方便透露。

于是关切在心底慢慢发酵成了气恼和哀怨。气他的不告而别,怨他的杳无音讯。满腔的关心和厚重的情谊,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并不在意。

到最后,她甚至赌气地想,算了,只要他健健康康,那就算忘记了曾经,又何妨。

直到接到这个电话,直到亲耳听见他的声音,钟筝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她此刻的心中充满着失而复得的狂喜,那些曾经埋藏在心中对他的诸多怨恨,此刻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期待和关心。

“顾泠澜!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七年干什么去了!你怎么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钟筝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有心思去关心身后还有一群兴致勃勃的围观群众。

“傻丫头,你别哭啊,”那头,顾泠澜轻轻叹气,温暖而自责:“都是我不好,回来慢慢解释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阿飞凑在钟筝身后,听得最为真切,他双手抱胸,假装做出一脸娇羞状——嘿嘿,筝姐貌似终于等回初恋男友,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回来你不给我说个一清二楚,我揍不死你!”钟筝霸气十足,眼泪却还在往下掉。

“嗯,我知道,我一定明明白白说给你听。”顾泠澜低头看着手中的住院报告,那厚厚一叠的诊疗记录里,也埋藏了他多少的思念。他比她年长,他比她早熟,他比她心思细腻,所以他想的,远比她想得多,想得远。

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是父亲一定要给他找个武术教练,希望能通过锻炼,改善他偏弱的体质。他无声地抗拒,让教练颇为尴尬,然后就看见那个女孩,放下书包,很认真地站定在他面前,仰着头跟他说:学武术并不难,我演示给你看好不好?

记得那动如脱兔惊如游龙的身姿,让他自卑的心燃起了一丝不屈的火焰;记得那灵动的眼神和霸气的轻喝,让他真的从中看出了力量的源泉。只有身处病痛中的人,才理解健康有多么可贵,才能明白,他的心底其实有多么渴望能和其他孩子一样。

于是每天放学后,就变成了他的训练时光。因为有她的鼓励和陪伴,那难捱的艰苦时光也充满了希望。他心脏的问题依然存在,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的身体和心情,都在慢慢地变好。

那一年,他十三岁,她十一岁。

十四岁,他不再需要也不愿意一半时间医院一半时间学校,第一次当一个完全的平凡初中生。在那所小升初直到高中的贵族学校里,初来乍到的他带着天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耀眼的外表,是那样地显眼而惹人注目,而长期的孤单和生病后的敏感忧郁,又让他显得那样的不合群。开学第一天放学,他就被几个男同学拦在了校门口。

在他还来不及有任何行动前,放学后过来看他的她就已经冲了过来。他就抱着她天青色的小学书包,定定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如何游走于那几个高她一两个头的男生中间,逐个将他们击倒在地。然后她拍着手,稚气而傲气地宣布:谁敢惹我家顾泠澜,我揍不死他!

霸气地让他觉得好笑,也让他的鼻子酸楚,让他的心柔软而温暖。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直到她上军校以前,她都一直是他的护草使者。她的习惯保护,他的刻意示弱,让这种平衡一直巧妙地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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