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哦……”他看着她,拉长了声音,“不动手动脚?那我动嘴如何?”
看他端着那么俊丽的脸庞耍流氓,曲潋压力山大,蹭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难道今儿谁又让他受刺激了?
经过一年的观察探索,曲潋大致已经摸清楚了他两个人格的转换规律。主人格是那个温和良善的第一人格,平常时候都是这个人格出现得多,而第二人格出现得比较少,一般会在夜晚中出现,其他时间出现的话,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所以,她可以猜测,应该是今天主人格受到了什么刺激,才让第二人格出现。
曲潋虽然没有接触过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但也觉得其他的人没有纪凛这般稳定的,而且这两个人格还互通,转变得没有一丝违和,甚至还懂得伪装。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被外人识破秘密的原因。
“刚才喝了点酒,头有些疼。”他撑着脑袋,随意地道。
听罢,曲潋仔细看了看他,那张脸白晳如玉,没有丝毫的醉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酒引起的头疼,导致他的人格转变。她将这事记在心里,面上露出笑容,“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可以缓解头疼。”
“你会么?”他怀疑地看着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纤手,然后伸手捞过来捏了捏,觉得自己再用点力,就能捏断了。
曲潋一副被他小瞧的憋屈模样,“当然,不然我会这么说么?”然后又补充道:“如果我给你按摩,你保证不动手动脚么?”
“尽量。”他一副大爷的样子。
曲潋忍了。
让他坐在一张黑漆太师椅上,曲潋绕到他背后,将他头上那只金镶红宝石的华丽发冠取下来,一头长发洒然飘落,乌黑亮泽,用手摸了摸,竟然发现还十分柔软光滑,有些不可思议。
纤细的手指插入黑发中,不紧不慢地按摩着对方的头皮,让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那种疼痛渐渐地缓和,最后只剩下安祥。
曲潋按摩了两刻钟,终于力竭了,甩着酸软的手指停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他睁开眼睛,回头看她。
黑发滑落到他的颊边,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白晳洁净,黑白分明的色泽,使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魔魅之色,像突然变了个人一般,添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艳丽之色。
曲潋看得一愣,然后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皮相果然天生丽治,少有人能及得上。
“累了。”曲潋伸手给他看。
“真没用。”他不客气地说,但却将她拉到面前,然后执着她的双手,不轻不重地给她按摩手指。
曲潋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直到他危险地看过来,方才低眉顺眼地站着给他按摩。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地有些温馨。
曲潋窥着他,她站着,他坐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垂的眼皮,还有那纤长浓密的眼睫,像两把小刷子一样,遮住了那双妖美的眼眸。
“那个,我有点事找你。”曲潋吞咽了口唾沫,有些困难地道。
“什么事?”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给人一种爱搭不理的感觉,恨不得直接拍死他。
“就是关于我姐的……”接着,曲潋便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他。
等他听完后,他放开她的手,探手将她搂到怀里。
曲潋又僵硬了下,方才顺从地被他抱着。
可没想到她这种顺从,莫名地惹恼了他,腰间被一只大手掐住,就听到他用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阴测测地道:“每次事情一涉及到你姐姐,你倒是什么都能让步。”
曲潋觉得特别地冤枉,还不是他每次都威胁她,让她屈从么?怎么在他眼里,却成了她为了姐姐让步?况且那是她姐,她不帮她谁帮?
“你到底要怎么样?”曲潋的脾气也上来了,拍开他扣在腰间的手,怒道:“如果是纪哥哥,才不会这样对我!”
“闭嘴!”他铁青着脸,“我就是我!难道在你眼里,我不是我?”
“才不是,你是……”
她想说他是另一个人格,但是此时已经触怒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觉得手都要断了,疼得脸色煞白,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我受够你了,每次都是如此坏脾气,自己来招惹人,不迁就你就是错的!滚蛋!我不奉陪了!”
说着,她用力挣脱他的手,一爪子挠过去,挠破了他的手背,让他痛得放开手后,拎着裙子一溜烟地跑了。
她跑得飞快,将陪母亲爬山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无视了暄风院那些仆人诧异的眼色,一路跑出了暄风院。直到气竭得再也跑不动,她才扶着墙大口地喘气,脑袋阵阵发晕,半晌才扶着墙蹲在角落里,像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第 97 章
人的身体总有个极限,当无限接近那极限后,便会出现不良症状。
曲潋超常发挥,一口气跑得都不带喘,等终于停下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晕、气竭、胸口疼、呼吸不顺、腿脚发软等等让她难受得只能蹲在角落里,落在旁人眼里,可怜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追着她来的少年站在远处,见她蜷缩着身子蹲在那儿,心脏有种窒息的难受感。
他远远地看着她,神色慢慢地变得阴沉。
她边喘着气,边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终于爆发了一回,心里十分解气。可是解气过后,她又有些不安,那种不安来源于——
“你跑什么?”
听到这道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曲潋不禁僵硬了下,顿时当作没听见。
然后,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一只手,那只手的形状很好看,就像玉雕的一般,皮肤白晳看不到一丝瑕疵,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秀颀的青竹一样。只是此刻,那漂亮的手背上有几条被什么利甲挠破的痕迹,已经沁出了血迹,虽然不多,但是衬得那白晳的皮肤,显得有些触目心惊。
曲潋不免有些心虚,可见先前盛怒之下,那一爪子挠得有多凶。不过曲潋不承认自己如此凶残,那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皮肤却白得像个女人一样的缘故,而且也是他先惹她生气的。
那只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肩膀,然后便见那人蹲在了她面前,为她轻轻地拍抚着背部为她顺气,只是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她,里面闪烁着的情绪,让她头皮都要炸起来。
曲潋瞥了他一眼,见他抿着嘴,那双妖美的双眸阴森森地看着自己,顿时不知哪里升起来的胆色,就着蹲着的样子转了个身,不想看到他。
“你别得寸进尺!”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道:“爷长这么大,还没哪个人敢给爷脸色看,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可你却仍连续两次伤了我,你倒是委屈上了。”
曲潋将脸埋在膝盖中,不理他。他都非礼她了,还不允许她反击么?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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