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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隶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把想凌蔚想的紧的小殿下们都带来了。准备恩荣宴结束就把凌蔚留下来吃个饭,好好教导一番。这三元及第了,该做官了,官场的一些事还是要长辈来教的。他可不是凌蔚可以依靠的唯一的长辈了吗?自然是他来教。

结果哪知道,锦阙就迷迷糊糊的跑过来了。

别说你不能指望三岁的小孩子能多认路,也没人跟锦阙说过,这里不能来啊。

所以都是伺候的人的错!

“伺候的人呢!死了吗!”既然不是儿子的错,那就是别人的错,黎隶瞬间暴怒。

“皇后娘娘差人来说,伺候魏王殿下的人偷了个懒,就找不到魏王殿下人在哪了。现在皇后娘娘已经把人都收押起来,延后发落。”丁公公小声道。

“跟皇后说,锦阙在朕这,不用着急。那些人先关着,之后再说。”黎隶沉着脸道,起手给了凌蔚一巴掌,排在凌蔚后脑勺上,“都是你的错!弄什么蛋糕,也不多弄点!锦阙也不至于哭闹!”

凌蔚委屈。是谁说的不要多弄,不能让小殿下们吃多了甜食?所以不是提出限制的皇帝陛下的错,也不是疑似偷吃了弟弟蛋糕的太子殿下的错,反而是他这个做蛋糕的人的错了?

好吧,陛下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凌蔚委委屈屈的认了。

“锦阙,孤可没吃你的蛋糕。”太子殿下觉得,有些锅他还是不能背的,“你不是蛀牙吗?母后就减了你一半的甜食,你是不是晚上把蛋糕吃了,忘记了已经没有多的了?”

锦阙眨了眨兔子眼睛,一只手照旧抱着凌蔚脖子,一只手开始数数:“一、二……锦阙昨晚吃了一、二……好像真的没了!”

太子无辜耸肩。

“太子哥哥我错了……”

“好,孤原谅你,别哭了。”太子很大度。

“谢谢太子哥哥。”知错就道歉的好孩子。

黎隶很欣慰的点点头。

……欣慰个屁!黎隶看了看周围大臣们无语的眼神,干咳了一声,道:“孩子还小,见笑了。”

“魏王殿下乖巧。”大臣们忙夸赞。

“只是陛下,魏王殿下年纪尚幼,此时责不在他。”一留着三缕胡须的中年人道,“但魏王殿下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这里也有许多护卫和伺候的人,居然能让魏王殿下一人跑过来,实在是太危险。若是魏王殿下摔着伤者该如何是好?”

“谢爱卿说的对。”黎隶皱着眉。这意思是说负责宫中和行宫护卫的秦王不尽责,还是说管理内宫的皇后不尽责?他知不知道,因为谢贵妃的哭诉,再加上皇后最近身体欠妥又忙于选秀,他就把这行宫的内务分给谢贵妃了?

而黎膺所管辖的行宫的护卫也是在外围,行宫内也是内侍在巡逻。没有哪个侍卫敢进内宫范围溜达的。

心塞,上眼药都没上对,难道谢贵妃没跟他家里通气?嗯,好像因为选秀的事,皇后又一向把内宫管的很严,若宫外的人不进来,也不知道宫内的事。黎适也忙于“政事”,很久没进宫了。不知道也不为怪。

黎隶叹气:“果然想要让皇后偷个懒,就是不成啊。这事事都离不开皇后,朕心疼啊。”

谢荣一头雾水。外臣本来不能插嘴内宫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皇后的纰漏,漏的还是她自己的儿子魏王殿下,这机会难得,他拐弯抹角的给皇后上眼药,但是……陛下这话似乎……不太对?

不过黎隶不再提这件事,谢荣也不好追问。他说一句是关心,说两句就是逾距了。能当这么久的官,他也是不蠢的。

嗯,只是运气有点不好。

黎隶本来就没打算责怪锦阙。他想着虽然锦阙闹到恩荣宴有点丢脸,但是这些进士们也不太可能和小孩子计较,所以他也懒得再想。这凌蔚也已经叫过来了,也不用回去了,就陪着说话吧。

于是在尽职尽责的长辈的带领下,凌蔚第一次认识了朝中的栋梁之臣。除了认识的礼部侍郎于铮,和他老师国子监祭酒赵昭之外,黎隶这次带的人是除了礼部之外的其他尚书,四位内阁辅政大臣。礼部尚书已经告老,所以这次由礼部侍郎于铮代替前来。照这样子,应该是于铮继任礼部尚书之位了。

看来黎隶虽然嘴里唱骂着“那讨厌的迂腐的又臭又硬的于老头”,但是内心还是挺看重他的。

第四十三章 怯懦

凌蔚挨个见礼,众多大臣纷纷回礼。

赵昭笑的见牙不见眼。皇上这么介绍,说凌蔚是他的外甥。以后别人看凌蔚,就不只是新科状元。

皇亲国戚在京城多如蚂蚁,但被皇上亲口承认,并且引荐给重臣的,那可不多。

他徒弟以后肯定很能耐。

“朕这外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惫懒。”黎隶拍了拍凌蔚的肩膀,那力气之大,差点没把凌蔚拍地上去。

凌蔚面带微笑,暗地里磨了磨牙。他是不是哪里又惹到皇帝陛下了,怎么总觉得皇帝陛下在欺负他?

“哪里哪里,凌瑾堂都惫懒,那别的人可都羞愧死了。”谢荣忙亲切的笑道,“我和鲁国公是老朋友了,鲁国公知凌瑾堂三元及第,想必一定会非常高兴。”

凌蔚的涵养不够,忍不住脸皮跳了跳。

这老头故意的是不是?虽然皇上扯了一层遮羞布,普通民众都认为是鲁国公以为战局太过惨烈,提前托孤才分家。但是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还不知道他那渣爹到底是怎么想的?故意膈应人不是?

“鲁国公和大姐自然都会高兴。”黎膺冷冷道,“本王记得谢尚书和鲁国公难得见一次面,每次见面都没好脸色,逢年过节也不会往来,原来是老朋友,果然够随意的。”

谢荣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他就是客套客套一下,谁和那脑袋拎不清的真是好友了?

“谢尚书原来和鲁国公神交已久?这也算一段佳话了。”赵昭捋着胡须,微笑道。

凌蔚不由低头忍笑。什么佳话?相爱相杀?老师也挺损的。

谢荣被赵昭一噎,很好脾气的打着哈哈,开着玩笑就揭过了。

凌蔚明摆着有皇上护着,现在看来,居然还被秦王护着。他听汉王和自家侄子谢霖安说,凌蔚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在宫里也就是个伶臣般的逗人发笑的地位,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至于凌蔚在文人中的口碑,谢荣又不是文人,他是勋贵。那什么清贵的文人雅士,他向来是看不起的。让他侄子走科举道路,也是因为皇上看重科举而已。

谢荣心中决定对凌蔚重新评价。难道自家侄子和汉王都看走眼了?还是说凌蔚隐藏的很深?骗过了谢霖安和汉王?

黎隶全当没看见臣子间的针锋相对,在介绍完之后,就把凌蔚赶去皇子那边,让他和同辈人好好交流感情。他就继续跟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外加评价这一帮新科进士。

凌蔚离开后,虽然进士们先酸了一下,然后发现,凌蔚不在酒席上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没有人一下子把风头抢光了,自己也终于能展现出才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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