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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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他招了薛神医问脉,交谈之间,薛神医未有避讳的直接问他是为了哪家姑娘心焦。恍然之间,好似魔障被戳破。却又像有人寻了棉被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挣破一般。

许是就如薛神医所言,换做其他人,他怎会思量百遍,费尽心思的护她避开杨家风波?又怎会总想法子,要让她眼中有了自己。

若是别人,哪怕他/宠/幸过了,就算是身体契合,只怕他也不允许人落了他的脸面。碰上带刺的,不顺心的,只怕他早已丢弃到了一边。就好像是养了/宠/物,有一日却被/宠/物咬伤,那他还有何等心思去哄了它?

更何况是傅清月此去南疆,还被杨障囚禁过。虽然杨障无法羞辱于她,可到底是犯了帝王皇家忌讳。只要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质疑皇后清白了。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一个帝王,能忍下这种事。而这其中,却不包括他。

自他懂得人事以来,就不热衷□□。更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就算当初为了坐稳皇位,盛/宠/嘉贵妃,也不曾过多费心。于他眼中,后宫女人无有不同,不过都是些披着美人皮囊的蛇蝎,步步算计彼此争斗。所以,他素日里也极少往后宫走。

可偏生,现在他为了傅清月迷障了。近则忧,远则怖。当真是,骂不得罚不得。

突然想到当时傅清月中青红娘毒昏厥之时,若当初不懂那份慌乱是从何而来,那如今,他就明白了个透。

嗤笑一声,他何曾有过这种心情,就像是担忧一切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担心捂不热这个女人的心。

“皇上?”傅清月迷迷糊糊的醒来,自从中毒之后,她每每都倦怠了,甚至连往日的警觉都丢了七八分。手指探入枕下,无意识的想要摸出那支金簪。

贺晟睿自然注意到了傅清月的动作,心随意动,没等傅清月摸出金簪,他就拉住了她的手,翻身躺倒一侧柔声道:“再睡会吧,等会儿朕叫你用膳。”

傅清月闻言,眉目舒展,再次沉沉睡去。一室静谧,俩人亲密安然相拥。

“呵呵......”贺晟睿轻笑挑眉,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呢。皇后枕下终日放了利器,单凭这一点,就是不容的。

许刚开始,他是因为不在意皇后,又碍于傅家不欲责罚。或者在去南疆之时,是为了让她多一分自保的手段。那再回宫后,便是明晃晃的纵容了。

傅清月的手随意的搭上贺晟睿的腰,瞬间便让他脑中各种年头烟消云散。正当他想回抱了傅清月,小憩一会儿时,吴明德却蹑手蹑脚的进了内殿。

“皇上,贤妃娘娘似乎是不好了,她身边的青竹正在殿外跪着,想要请您过去瞧瞧。”吴明德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扰到皇后娘娘休息,或是惹了帝王怒火。

这些年,贤妃从未出过幺蛾子,在他看来也算是省心的。再者,毕竟是早点就跟在皇上身边的,能从一个教导皇子行成人之礼的司寝宫女,一跃成为如今的四妃中的贤妃,可见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分量的。

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纵然无子嗣傍身,也无圣/宠/,却也得罪不得。

贺晟睿闻言一怔,似乎是想不起贤妃这号人物来。也是,自打入宫,他还未曾见过贤妃。就连前几日,贤妃代理宫务,他也未曾跟她碰过面。

可再想不起模样,到底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当初也曾有过困顿之时相互安慰的情分。纵然无爱,也该有些怜惜。

贺晟睿起身,揉了揉额头。

吴明德赶忙上前为皇上更衣穿靴,然后小声的跟着离开凤栖宫。

傅清月转了个身,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然后,坦然入睡,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贺晟睿来过也不知道他为何离开一般。

还真是个多情帝王......

清俊修长的身影,笔直肃穆的立在凤栖宫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自己如若这样离开,再来时,只会遇上傅清月的冷眼。

飞龙金团的衣袍在冷风中簌簌作响,脚下稍作停顿,贺晟睿就看向吴明德道:“你带章御医去瞧瞧,需要什么自管去取,若是有寻不到的,便开了朕的私库。”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稍后朕跟皇后同去探望她。”

言罢,他也不管周围人是何表情,自顾自的转身回到内殿。

贤妃身边的第二得用宫女青竹,面上顿时煞白。自家娘娘刚刚起了争/宠/心思,就像接着皇后刚回宫给皇后个下马威,也好保住手中仅有的一点宫权。可如今皇上这不冷不热态度,可不是明摆着根本不把夕瑶宫放在心上吗?

想到之前从宫人嘴里听说皇后娘娘美艳端庄,可如今看来,定然也是个狐媚子,不然哪能这般霸占着皇上?哼,当真是个妒妇,毫无容人之度。

可不管她心里怎么不是滋味,如今也不敢抱怨更不敢纠缠,行了个礼就匆匆跟着吴明德离开。

寝室之中,傅清月因着锦被中的温暖水的香甜安适,乌黑发亮的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丝丝缕缕的落在大红金错绣绉的蜀锦被面上,是说不出的妖娆明媚。

贺晟睿面上的生硬消散,他也不上去扰了她的睡眠,只坐在一旁舒适的瞧着榻上的人。

“皇上喝茶。”从容见状眼疾手快的从谨玉手里接过托盘,露出一个俏丽的笑容,身姿摇曳的上前探去。精心打扮后的容貌,也显出了几分清秀可口。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她发间别着的粉嫩珠花给的错觉,只让人觉得嫩若娇花,使人心悦。

只可惜,贺晟睿的目光全在床榻之上那个妖精身上,半分不错。不管她爱不爱他,反正他是知道,这辈子,她是没法子离开了。既然如此,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耐心,让她习惯待在他身边。

想到两个人能走一辈子,他的眸光就愈发的柔和坚定。

从容嘴角的笑僵了僵,见皇上并不理会她,更没瞧见她特意装扮的样子,心下一急。片刻之后,她端着茶的手一抖,茶水就自茶盖与茶杯之间溢出。瞬间就浸湿了贺晟睿的衣衫......

从容面上焦急,去了锦帕就上前去给贺晟睿打理,只是那粉面桃腮,泛着清香的身子不住的往前靠去。只要贺晟睿垂眸,便能瞧见她隆起的胸脯跟雪白的脖颈。

如此虽不算活色生香,却也别有一番美韵。从容眼波流转,一副害羞模样的悄然抬头。原本,她是想要自皇上眼中看到小意温柔,却不想一抬头就撞入了一双睿智冷漠的眼中。

之间他眼中是骇人的厌恶,仿佛从容是个什么脏物件一般。大概贺晟睿所有的温和与耐心都给了傅清月,与不相干的人,他根本大度不起来。只是眨眼之间,从容就被他一掌摔在地上,连带着那杯热茶也砸在她身上。

脸上的胭脂粉底全部被茶水冲开,用桂花头油梳起的发髻,也歪斜开来,身上带着茶叶子的碧绿宫装,好不狼狈难堪。

傅清月睡的正迷茫,被这声闷响跟从容疼的哼唧声惊醒。她打着哈欠坐起身,透过珠帘,看向下边。

只是一瞬,睡意全无,换而的是了然的冷笑跟寒若冰霜的洞察。没想到啊,从容是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自己这正宫皇后刚刚回宫,她就开始勾/引皇上。

也不想想,纵然贺晟睿荤素不忌,可也不会在皇后回宫当日打了发妻脸面。温香软玉也好,/宠/爱后妃也罢,但是他要是敢在皇后回宫当日,收了皇后身边得脸面的宫女,那可就是好/色了。

只要不想被朝堂的言官没事儿找事儿的堵心堵肺,他就得忍过这一天。

“大胆宫婢,珠花玉簪是你能佩戴的?当真是......”

宫婢太监,尤其是跟在主子跟前的,个个都被教导过,一言一行都是有法有度。更甚者,妆容服侍都是有严格规制的。寻常时候,超出一星半点,并无大碍。

可若有人存心挑剔,却也是要命的错处。

只是没等贺晟睿处罚的话出口,就被顺势起身的傅清月打断了话头。并非她心软不忍,而是今天的确不是处置从容的时候。更不能让贺晟睿越过她,处理了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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