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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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自己的话说,能从阎王手里抢人,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唐越不是学法医的,没办法那么专业地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测死亡地点,不过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要确认死因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两名死者均是脸色发紫,嘴唇尤为明显,嘴角有暗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尸体已经开始僵化,显然不是刚死不久的。

“你说你父母一个时辰前还健在?”唐越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一抹冷笑。

“是……是的。”

“那你可知道血液凝固需要多长时间?人死亡后尸体从有温度变成没温度要多少时间?”唐越站起身脱掉手套,直接让人将这姑娘和两具尸体抬到官府去。

“小郎君,这二人看着像是服毒而镪,当真与服用的驱寒汤无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唐越挺直胸膛,大声问:“在场可有谁见过他二人刚才来药铺喝汤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摇头,刚才那人继续说:“这二人长相平凡,也许不是附近的百姓,即使来了大家记不住也是常理。”

唐越点头,“此话有理,那再问,除了他们二人,你们当中有谁喝了汤觉得不舒服的?”

一位妇人站出来说:“小郎是神医,妇人昨日偶感风寒,头疼发热,喝了一碗驱寒汤后,发了点汗,觉得浑身畅快多了。”

“这汤喝下去热乎乎的,确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少人附和道。

唐越将药方念出来,“总共就加了这几种药材,若是大家不放心,尽管去其他药铺或者找大夫问问,这几种都是常见的药材,他们肯定都知道。”

“不是都说对症下药,小郎免费发放汤药是好事,但万一有人体内有病,正好与此药物相克呢,那又该如何?”

唐越朝护卫小声交代一句,让他们将这频频出头的人揪出来,看来这件事果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心针对。

难道还是王子贤?唐越仔细想了想自己还得罪过谁,发现没有了啊。

他做人不说有多好,但还算随和,很少和人红脸,偶尔和病人家属闹矛盾那也是公事公办,在这里应该不存在这种问题才是。

“那你是觉得那夫妇二人本来有病,因为喝了惠安堂的汤药,所以相生相克,以至于一命呜呼了?”唐越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病症会因为服用驱寒汤而中毒,还死的如此迅速,如此剧烈。”

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这幕后之人也许是想破坏他的名声,也许是想让惠安堂还没开张就先背上臭名。

可惜这人的常识有限的很,连尸体死亡后的特征都没搞清楚就玩栽脏嫁祸,实在是太高看他的智商了。

对方被问的无话可说,正欲溜走时被山和另外一句护卫拦了下来,“哼,何必躲在人后偷偷摸摸地说话,有话尽管站出来说。”

“哎呦,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我一个升斗小民,难道连说几句公道话都不行?”

“说啊,怎么不能说?”唐越极其温柔地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免得一些心存不轨的人故意歪曲事实,破坏惠安堂的名声。”

唐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同行,这种不正当竞争他见多了,不过邺城的药铺不多,敢公然和他叫板,甚至不惜得罪他背后的太子殿下,恐怕另有其人。

第114章 小郎大义啊

没过多久,官府那边便传来消息,两名死者皆是中毒而死,中的是砒霜之毒,而且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应该是被人强行灌入毒物而死。

而死者的身份也被证实,是邺城郊外的一对以砍柴为生的老夫妇,而女子确实是他们的女儿,只是多年前就被卖给了人牙子。

唐越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谁这么变态为了对付他还要搭上两条人命?

太子昭只说了一个字:“查!”来报讯的衙役立即含胸弓腰地领命去了。

如此拙劣的陷害想必不难查,对方应该压根没把那两条人命放在眼里,至此,唐越也坚信陷害他的人出自贵族。

唐越问:“若查出幕后真凶,可否惩戒?”

太子昭很肯定地点头:“自该惩戒,孤的人被人任意陷害,岂能放任?”

唐越又问:“那律法上可有杀人偿命这一条?”

“奴隶杀人,处以车裂之刑,百姓杀人,处以斩首之刑,百姓若杀害的是贵族,则诛三族,贵族杀奴隶无罪,杀百姓当赔偿十金,杀贵族按情节轻重定罪。”

也就是说,这死了的两个人等于白死了,钱说不定还是落入那女子口袋中。

“从那女子身上查吧,她一个被卖出去的女儿还能如此及时地看着老父老母死亡,肯定有内情。”唐越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暗算了他一道。

太子昭给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对方悄然离开,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今日招待不周,各位恕罪了,越改日再设宴赔罪!”

“言重了,今日喝了兄弟的酒,吃了好吃的佳肴,还看了两场出彩的戏,却未能帮上忙,实在惭愧!”一位白衫男子拱手说道。

唐越记得他是某个将军的小儿子,不好武偏爱文,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美男子,披头散发,宽袖长衣,涂脂抹粉,人接触了几次还行他便请来了。

赵三郎今日情绪低落,临到走也没什么动静,挨着唐越焉头巴脑的站着。

唐越将人送走才问他:“还没缓过神来?要不要我陪你再喝几杯?”

借酒消愁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偶尔为之也没什么不好。

唐越自己是医生,知道酒精的危害,所以很少让自己伶仃大醉过。

赵三郎抬头看他,慢半拍地点点头,“对不住兄弟了,今日如此喜庆的日子,还得看我如此惨淡的脸色。”

唐越捏了下他的脸颊,笑道:“多大点事,值得你这样。”他说:“人生在世,把握住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就好了,那些你不在乎的东西和不在乎的人又何必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伤怀?”

赵三郎满脸苦笑,“那可是我的父亲。”他是不在乎世子之位,但这份父子之情可不是说舍就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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