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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影离落,当空星辉疏淡,天边薄云聚合离散,似乎正在酝酿雨意,宁瑟蹲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时,忽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门外人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又或许是他的身形本就挺拔颀长,那一阵敲门的声音低缓沉重,像是意志格外坚定,非要敲到她开门为止。

宁瑟打开门的那一瞬,迎面而来的却是浓烈的酒气。

清岑独自一人站在她的门口,身上的黑色衣袍似乎有些松垮,宽松的领口将露不露,仿佛在故意引人作恶。

天空下起了迷蒙细雨,好似凌空而落的万顷烟波,点点浇灌在庭中草木上,正应了那句春雨贵如油。

宁瑟并不知道清岑喝了多少酒,但他此刻看来仍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虽然身上的衣衫有些不整,但和“醉后闹事”四个字绝对没有半点联系。

长廊静夜,月光微透薄云,宁瑟不声不响地站在门框边,不曾开口同清岑说话,他伸手搂上她的腰,却被她侧身避开。

屋外雨水淅淅沥沥,风中参杂着雨丝和雾气,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寒夜里,他揽了满袖凉风。

宁瑟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打算关门,然而门扉合上的那一刻,清岑瞬移着过门而入,并且抬手扔出一个反锁的结界。

那反锁结界固若金汤,几乎将整个房间变成了密室,宁瑟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咽了一下唾沫道:“你喝醉了。”

“没有。”清岑矢口否认,手指抚上她脸颊,她浑身一僵,又听他倾身靠在她耳边,酒气漫天道:“即便喝醉了,想的也是你,醉不醉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快和好了!毕竟过年还是撒糖甜一点

好困啊快凌晨四点了qaq

回老家了独处时间有点少,只好等夜深人静来撸文【坚强脸

☆、第49章 凝碧

醉不醉有什么区别。

“区别”二字好像加了重音,惹得宁瑟心尖儿一颤,她第一次听到清岑说这种话,这种类似于“我总是很想你”的话。

她忍不住将整句话连在一起,反复琢磨了很多遍,琢磨到一半时突然发现,这句话乃是清岑醉后所言,她其实并不应该当真,她又觉得有些失落。

眼见宁瑟毫无挣扎之意,清岑抬手搂紧了她的腰,光是这样还不满足,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而后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步履沉稳地走向纱帐笼罩的床榻,几乎将审时度势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窗外一片水色烟雨,屋内华灯光泽流荡。

宁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她原本打算就寝,身上只披了一件素色锦纱的外衣,腰带也系得很不严谨,没过多久便被清岑扯开了,像扔破布一样扔到了床下。

宁瑟倒抽一口凉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依照历次惯例来看,清岑从不在这方面主动,偶尔一次粗暴扯了她的衣服,也是为了给她的膝盖上药。

想到这里,宁瑟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拢紧了松散的衣袍,接着很严肃地问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是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清岑规避了她的话锋,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床边,满含诚意地问道:“上百年不见,你不想我么?”

话中带着酒气,却听不出醉意。

宁瑟闻言又是一愣,这个句式她从前也对着清岑用过,所以很明白那种迫切的心情,但是清岑他……向来是个冷淡的人呐。

他今次忽然转了性子,又忽然把她扔上了床,现下还半敞着衣领,无声胜有声地侧倚床柱,仿佛决意同她共度春.宵,一夜欢寝到天明。

因他身上的衣袍实在松散,宁瑟忍不住将他打量了一阵,目光掠过他的脖颈,形状完美的锁骨,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不知不觉地出离了神智。

宁瑟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活色生香,她当真感到有些把持不住。

她恰如打坐修法般端庄地坐着,心底却腾地烧起了一把火,可她清楚地记得不久前才和清岑摊牌过,如今弄成这幅局面是不是在打脸,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灯光透进纱帐内,晃出一片迷离的剪影,清岑没等来宁瑟的回音,又见她蹙眉像是在思索什么,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缓慢撩开床帐,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温热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指尖略微挑开她的衣领,沿着她白嫩的脖颈往下摩挲,手法沉着冷静又格外坚定。

“你这种行为,在凡界叫做酒后乱……”宁瑟的话尚未说完,被清岑用一个吻堵住了。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先是蓦地一热,像是燃起了滔天烈火,快要将她那颗凤凰心烧化了,而后她又强自镇定,反复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手下用力将他推了一推。

这一推非但没有将清岑推走,反而还让他握紧了她的手,即刻将她压在了身下,他这么多年来似乎不曾懈怠过,在这一途上比原来还要高明许多。

为了让宁瑟更喜欢和他在一起,清岑看了不少有关良宵风月的书册,眼下正是将理论付诸实践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有耐心。

半刻钟过后,宁瑟呼吸紊乱且急促,她心慌意乱地想着,倘若自己再任他为所欲为,就真的要完蛋了。

纱裙被扯开的那一瞬,宁瑟猛地化成了原形。

清岑衣袍半解坐在她身侧,低头看着那只金灿灿的凤凰,并未开口说一个字,似乎也有点懵了。

宁瑟没脸看他,收紧翅膀钻入了被窝。

柔软的锦被却被流风掀开,他仍然执意将她抱进怀里,且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宁瑟心怀不安地刨了刨凤凰爪,忽然觉得头顶一热,原来是他在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你的羽毛生得很漂亮。”清岑忽而低声道。

宁瑟愣了半天,暗想清岑今天是吃糖吃多了么,为何说出来的话都那么甜,她略感几分匪夷所思,歪着脑袋仔细忖量。

这么一番思索过后,她记起自己身上那根最漂亮的羽毛,很早以前就被她拔了下来,然后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清岑。

彼时她担心他不收,所以对着他胡扯了一通,半蒙半骗地让他收下,而今再回想起来,其实有点对不住他。

考虑到凡事好商量,宁瑟壮着胆子问道:“我原来送给你的那根羽毛,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不还。”清岑冷漠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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