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呢4(1 / 2)
虽然心里被各种问号填满,但是连漪开始凶猛地为期末考试而复习。
她的目标还是没有变,即便年级第一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她还是手下不留情。
舟市下了一场又一场冰雨,一中所有的热情,仿佛被恶劣的天气浇灭了,除了早读,学生们不再出教室,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连漪去办公室的时候,恰巧碰到了王靓,冬天里,她穿着褐色的棉服,虽然新,但能看出质量不佳。即便如此,王靓的脸上仍然化着精致的妆容。
连漪把数学作业交给老师,站在一旁数卷子,拿回教室分发。
王靓被叫家长了,似乎是老师告知王靓的家长,要被退学。她的家长又气又急,普通话中夹杂着乡音,声音略显粗糙,“老师,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我们这一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孩子就要高考了。”
连漪悄悄侧过头,看到一个苍老的妇人,衣着朴素,头发凌乱,有些高低脚,应该是有一只跛了。
“不是我们不给机会,你看她在学校的表现,这是要影响我们学校的升学率啊,老师说了好几次也不听,总带着一帮人寻衅滋事,你让我们怎么管?”
连漪听年级主任的话,看样子是要让王靓退学。
老妇人或许是走投无路了,膝盖一弯便给主任跪了下来,在办公室哭嚎道:“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带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一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去搀扶妇人,一直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王靓,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堪的神色,朝一旁喊了一声,“妈,大不了我不上了!”
老妇人不依,跪在地上直磕头。
主任没办法,说:“行行行,这次期末考试,如果她能不是班级倒数后十名,以后也不在学校寻衅滋事,我就允许她在这里读完高叁。”
老妇人哭哭啼啼地终于起来,一个劲儿感谢老师,还拽着王靓鞠躬保证。
王靓平时欺负人那么硬气,如今也只能在老师面前吃瘪。年级主任觑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们这个样子,我们一中的名声都被败坏了,你说说她从高叁转过来,我至少收到过四五次她欺负同学的举报信,我压过多少次了,你们孩子倒好,跑去欺负人家教育局局长的女儿啊,我怎么交代?”
连漪数完了卷子,路过年级主任,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年级主任躲避了。
连漪也低下头,没有说话,开了门又关了门,把一切都锁在了门内。
大概就是这瞬间吧,连漪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变。
当初妈妈询问她被打的事情后,一定也向年级主任说了这件事,只可惜,他们家站得不够高罢了。
连漪更想离开这个小地方了。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完了,江淮收拾好书包,去连漪的位置上帮她收视书包。
她收拾起东西来,总是很慢,喜欢发一会儿呆,再开始动,又或者一动不动,让江淮收。
“这张卷子也带回去吗,要带的话,拿个练习册夹着。”江淮和连漪说话,看到她正看向门外,头也跟着转过去。
看到王靓的那瞬间,江淮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扔,背着书包朝门外走去。
“干嘛呢?”江淮说话的时候,下颔线显得更锋利了。
“我找连漪。”
江淮双手插兜,不屑地重复:“所以是干嘛呢?”
连漪拉了一下江淮,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问王靓,“你是想让我帮你补习吧?”
王靓苍白的面色,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
连漪把手机号给王靓,说:“有不会的题可以打电话问我,我每天会抽半个小时帮你。”
王靓走了,留江淮一个人在原地吃惊。
连漪把今天办公室的事情跟江淮说了,江淮点点连漪的头,“所以,你只是为了单纯地报复年级主任不管你的事情?”
“嗯,他不能一视同仁,不是好老师。我知道,他一定觉得王靓做不到考进班级前四十名,我就是想看看到时候,王靓做到了,他怎么跟教育局局长交代。”
江淮又问,“但你帮的人,可是伤害过你的。”
连漪伸手摸着江淮的脸,说:“我知道,也伤害过你,但是我还会让她还回来的。我才没那么傻,白白地帮她。”
江淮挑眉,想起之前,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开始傲娇了,他轻“哼”了一声,说:“你还知道她干哥哥打过我?”
“你被打成那样,还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能看不见吗?”连漪说话冒着的寒气,在空中形成柔软的一团,又在瞬间消散了。
江淮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看见也不关心一句,你好狠的心啊。”
连漪拽了拽江淮的袖子,说:“那我不是还和你冷战吗,哪里人冷战的时候,还要关心对方的。”
她伸手戳了戳江淮的脸颊,问:“还疼吗?”
橘色的路灯蔓延着温暖的光,落在江淮的脸上,又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光圈,把两个人牢牢套在圈内。
江淮握着连漪温热的手,柔声地说:“不疼了。”
但想起了那段时间她总是和王奥在一起后,他又补充道:“脸颊不疼了,心里还疼着。”
连漪不服气,也翻起旧账来:“那我被打的时候,你也没有来关心我。”
那天,她在家哭了一天,心想,果然,江淮真的不喜欢她,他真是冷酷无情。她都没上学,也不来看她,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江淮听了,简直是窦娥蒙冤,他正要说这个事情,“那天我在学校难受了一天,下午逃课来你家找你,结果我看到江汌那个家伙从你家出来,他还对我说,你讨厌死我了,你要不要解释清楚?”
连漪想了想,那天江汌确实来了,看来江淮确实没骗她。
“他妈妈生病了,他请假照顾妈妈,顺便来给我送饭,”连漪解释着,“但是我可是没开门,他连我家的门都没进呢。”
江汌敲了门,连漪看到是他,没有开。所以他那句“连漪讨厌江淮”的话,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误会解开了,江淮的心情更好了,但他表现得很平静,简单地“哦”了一声,长腿迈出光圈,走了。
连漪从后面追了上来,问:“那心还疼吗?”
江淮假装受到一万点伤害永远无法治愈的样子,说:“还疼,很疼很疼。”
“怎么还疼啊,说出来,我们一起疼疼。”连漪抱着江淮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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