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正有些无聊的秀秀霎时眼睛一亮,她拍着手对娃娃笑道:“对啦,我还没有看过猴戏呢,你会不会演呢?”
娃娃先是发了一会儿呆,半响才摇了摇头。
秀秀失望的啊了一声。
既然没有猴戏可以看,这个女娃娃又这么无趣,秀秀也就无心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谁知她才将腿伸出床沿,那个总是一动不动的娃娃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裙角。
秀秀只得停下动作回头去看娃娃,见娃娃捉着自己的裙角不肯放手,想了想就问道:“……你还要和我一起玩儿?”
娃娃轻轻点了点头,又笨拙的拍了拍她身边的那几个人偶。
“可是和你玩人偶真的好无聊啊。”秀秀皱了一张脸强调道,“你太闷啦,总是一句话也不说的,你干嘛不说话?明明会说话来着。”
娃娃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末了还是没说一句话,只是捉着秀秀的裙角不放。
瞧瞧娃娃那张无神表情的小脸,再瞧瞧娃娃那裹满绷带的手,秀秀像个小大人一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明白了,这个女孩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故,然后不小心把脑袋摔坏了。这样的娃娃,肯定没有几个人愿意跟她玩儿吧?真是好可怜!
“好吧,谁让我比你大呢!”不自觉将自己当成小姐姐的秀秀学着青衣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娃娃那头乌黑的头发,一边摸一边高兴道,“那我再跟你玩一会儿吧!这次我们玩翻花绳好了。”
说着她就从袖子里掏出自己宝贝不已的红绳。
就在秀秀兴致勃勃的往娃娃的手上扭红绳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娃娃忽然抬头朝门口望去。
半开的房门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悄无声息的推了开来,微驼着脊背的老婆婆面带微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对着抬头看自己的娃娃慈爱的笑了笑,垂于身侧的手里握着一把弯刀,那锋利的刀刃上还留有一痕红色的血迹,仿佛在暗示它才刚收割过一条生命不久。
原本有些犯困的猴子们像是觉察到了危险一般,齐齐开始往桌下躲去。
忙着教娃娃玩翻花绳的秀秀隐约觉出些不对来,一抬头就看见那个送自己人偶娃娃的老婆婆微笑着关上了房门。
直到夜幕降临,外出半日的阿郎一行人浩浩荡荡都已经归来了,忙了一天的青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整日不曾看见秀秀了。
“三郎,你看见秀秀了吗?”青衣略有些不安的对着休息中的黑三郎道,“那孩子不知跑哪里去了,会不会是被哪个妖怪拐去了?”
“她不就在楼上么?丢不了。”黑三郎不以为意的敲了敲桌子,接着一挑眉又笑嘻嘻道,“比起秀秀,那对老夫妇不是更有意思么?他们的手艺,比妖怪都差不了多少了。你等着看好戏罢。”
“……是吗?”青衣困惑的偏头看了眼二楼,心里却是暗叹一声,她此前竟是没料错,果然还是要闹出点什么事端么?
☆、第88章 人形娃娃6
夜幕降临之时,外出半日的阿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归来了。当身披着白色外衫的阿郎神色温和的从门里进来的时候,大堂里的一干客人顿时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一种似有若无的血气不断地从阿郎的身上传了出来,夹杂着些许淡雅的梅香,让在座的客人们神情为之一凛。
他们定然是在外屠妖了!
一手轻按住肩头飘飘欲落的外衫,狩猎归来的阿郎看起来十分的悠然自得。当满大堂的妖怪们用或厌恶或戒备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伸手将垂落在肩头的长发轻轻撩开,朝站在身侧的书童们微笑道:“让他们把猎物都送去马厩,单留今晚的夜宵回房。许久不曾动手了,今儿倒也尽兴,只怕夜里需要用点夜宵。”
“是。”侍奉在侧的小砚脆声答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又出了客栈。片刻之后,另一个书童小书就提了一只粗糙的荆棘笼子进来了。
正在为客人结账的青衣见费书生张着嘴一脸呆楞的站在边上没有动弹,便悄悄的踹了费书生一脚。
“哎哟——”受到惊吓的费书生慌里慌张的回头问道,“怎——怎么了青衣——”
“……你想什么呢?那般出神。”青衣对于没什么眼色的费书生着实有些无奈,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朝大门的方向瞟了一眼,示意道,“带客人去马厩安置猎物吧。”
“哦哦哦——”总算明白过来的费书生颇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去,待发现自己转错了方向,他又连忙回转过来,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从阿郎身边窜了出去。
阿郎先是低头轻笑一声,然后抬头对着青衣微微点了下头。
神色冷淡青衣顿时一愣,待要颔首,眼前忽然一花,定眼一瞧,却是黑三郎挂着张似笑非笑的脸挡在了她面前。
青衣无语的看着黑三郎蹲在柜台上,用那种熟悉的命令口吻对她道:“我饿了,快去做菜。”
“……好。”从未拒绝过黑三郎这个要求的青衣一如既往的应了一声,然后忙不迭起身往厨房去了。
小书费力的提着装了猎物的笼子跟着阿郎上了楼,临到房门前的时候,阿郎忽然轻咳两声,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道:“他竟是防着我呢!”
“谁?”不明所以的小书单只听见防着二字,当下就有些紧张的瞪大眼睛,急道,“是不是有人想对阿郎不利?我们还是把方舟叫回来吧!”
“唔——不急。”阿郎一面推门,一面无所谓的微笑道,“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才好。”
“阿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书完全没有纠结,马上就信服的点点头道,“我们都听阿郎的。”
“既如此,你去请那个手艺人来吧。”说话间,阿郎随手将披在肩头的外衫扯下来,衣摆处那片斑驳的血点早已变作了褐色,看起来干涩发硬。
小书放下笼子上前接住白衫,见了那些难洗的血渍十分的烦恼。
血渍最难洗净,可是这白衫是新做的,才穿了两次,丢了未免可惜。正当他纠结要不要洗洗再收起来的时候,又听见阿郎不紧不慢的笑道:“回去的路上怕是会无聊,就让那个手艺人用这件衣裳给我们做一个人偶好了。”
“……是。”小书颇有些心疼的将白衫叠起来捧了出去。
老夫妇所在的房间里隐约有小女娃娃的笑声传出,当小书敲门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一静,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门并未锁哩——”
小书用力将门推开,见一个微驼着背的老婆婆侧对着房门站在那里,她的手里牵着几根绳索,绳索的末端是几只安静驯服的猴子,当她晃动绳索的时候,那些受过训练的猴子们便轻巧的翻了一个跟斗,并努力只用后腿站立起来,像一个人一般对着床上的两个女娃娃作揖。
小书只认得其中一个女娃娃,秀秀。
秀秀原本还在拍着手看的欢,不想阿郎会派身边的书童过来,当下就一撇嘴,显得有些不高兴起来。
娃娃见秀秀不高兴,就默默的转头盯着小书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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