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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太宰治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脸颊上一直缠绕在眼处的绷带伴随着友人的离去一同留在时间里,他那双鸢色的眼眸静默地注视着梧言,眼眸之中是让内心感到更加孤独和悲恸的一片空寂和虚无。
这种仿佛被人看清内心扒开层层叠叠伪装的外壳再用镜面投射出来的感觉让他越发无地自容想要懦弱的哭泣。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只是根据剧本而走的虚拟人物。
为什么会让他如此迷茫又焦虑。
是被同化?
还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
执拗又要强。
高傲又自卑。
遍体鳞伤的可怜鬼连带着视线都会化为利刃戳进眼睛里狠狠的搅动一番发出粘稠呜咽的声音,最后除了捂住双眼什么也做不到,哭嚎的权利也被夺去,只余他苦苦挣扎苟活又天真的着等待温暖到来。
别这样啊
别再看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是晴天还是雨天这句话对应之前梧言第二次给太宰治调配的天国(上一章是第三次),预示了织田作的死亡同样也是在提醒太宰治。
俄罗斯饭团又开始了,既然炸了梧言就不能怪人家炸回去了(对应童话书爆炸那里)
(然后先跟大家说一下之后会不断修文,剧情不会有什么变动,主要是修改文笔和一些留白过多的地方x我好像感染了文手的通病,就是看一个月以上的文字都是黑历史(呜))
织田作:啊我死了
梧言和太宰:给爷活!!
第58章
人在命运面前是无力的, 是难以招架的,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变为跳梁小丑的滑稽戏剧。
看不见的东西对着你的这番努力发出哈哈大笑。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他难以做到。
他带着死亡的气息,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太宰治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响起, 躺在床上的梧言睫毛微颤,半晌睁开了那双墨色的眼珠,视线落在垂着头的太宰治身上。
正如织田作之助曾经未能劝住太宰治奔赴枪口一般, 现在的太宰治也未能阻止织田作之助走向死亡。
直到失去才恍然醒悟, 原来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幸福,是的, 幸福, 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伴随着织田作之助的消失,坂口安吾留在吧台上的泛黄照片, 在半空散开的纯白绷带,一同被埋葬在了曾经。
太宰,你明白了吗?梧言转过头, 唇角带着笑意,眼眸中的苦涩和绝望近乎要溢出眼眶, 人总是会在失去之时, 才发现
你要去看看织田作吗?太宰治打断了梧言的话,他的视线停留在虚无缥缈的半空,转动眼珠落在了梧言身上, 织田作在这座医院里,毕竟死前他视你为挚友。
去太平间看尸体?
挚友织田作之助会因为太宰治的那一句玩笑话而当真吗?
梧言刚想反驳,却在看见太宰治鸢色眼眸中的情绪而哽在喉咙。
是真的。
你想复活织田吗?鬼使神差的, 梧言开口了,就像你打开兰堂的棺材所看见的那样。
答案清晰明了,他所了解的太宰治不会是因为织田作之助视自己为挚友而在织田作之助死亡之后带只着悲恸来看望自己的人,太宰治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对于这一切全部都是意料之中。
老实说,太宰治没带着枪给自己两子弹就很是奇迹了,嗯是没有动机吧,织田作之助让他当一个好人,而自己也完全没有去害织田作之助,只是旁观而已,是的,只是旁观而已。
抛开这一切,太宰治来寻找自己的答案就很是清楚了,兰堂有没有没死这个问题就连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借着太宰治的反应来测试一下。
太宰治像是愣了一秒,接着摇了摇头,不,即使复活了织田作,他也追寻不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让他在另一个世界继续追求,也是一种完美的结局。
梧言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他差点以为太宰治拿到了「书」,他口中的另一个世界不是妥妥的if线吗?
不过,太宰治的这话,果然是打开了兰堂的棺材吧?那么,兰堂八成已经不海岸那块墓园中了,留下的后路又落进了太宰治手里。
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了告别?梧言撑着手臂不顾绷带绽开的血迹坐起了身,靠在床头视线落在输液管中流动的药水上。
就像你跟坂口安吾分道扬镳那样,对我说出告别,从此再无瓜葛,曾经的欢声笑语都会葬在时间长河里,沉于水底。
太宰治短暂的沉默了一瞬间,梧言静静的等待着,视野中药水一滴一滴下落,太宰治的嗓音响起混迹在雨水拍打着玻璃的破碎声里,织田作说
梧言眼眸骤然睁大,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迫使他本能去阻止太宰治即将说出口的话,剧烈的动作让身上缠满的雪白绷带尽数染红,星星点点的血迹宛如决绝的寒梅。
手臂僵直在半空距离对方一尺之遥的地方停下,窗外银白色的闪电照亮了他呆滞在脸上的情绪。
太宰治轻柔的嗓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同传进梧言的耳畔,一瞬间痛苦决堤,争先恐后浸染。
伴随对方话音落下,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大片晕染一切的赤红黄昏,那是绮丽的颜色,雨水停止世间寂静的仿佛在为谁祭奠。
喜欢吃辣味咖喱的暗红色头发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对扶起他的少年说着些什么,被子弹打出窟窿的窗户照进最为纯粹的夕阳混合着雨珠的晶莹,地上每一片支离破碎的玻璃都在诉说着哀伤,既是一天的终结同样也是生命的终结。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带着虚弱费力的喘息,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
说起来梧言进医院之后我一直没能去看望过,那个孩子一直很孤独的样子,真希望他能够交到能够陪伴他的朋友
真的太恶劣了,太宰。
梧言握紧拳头收回了手臂,仍旧不敢去相信一般,像是去小心翼翼地触碰易碎梦幻的泡沫,织田他
这个时候还要问这种笨蛋问题吗?太宰治无奈的笑了一声,轻而易举的明白了梧言的意思,是真的哦。
太宰治起身走在窗前,目光游离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中间,朋友从来都不是什么遥远的词。是你束缚住了自己正如作茧自缚。
手中的绷带全是鲜血,护士辛辛苦苦缠好的绷带这一下又得重新开始包扎,梧言伸出手指,指尖在纯白色的被单上临摹着什么,最终又被抹成一团血迹。
「人是否都拥有活下去的权利」恍惚间,似乎有谁在耳边如此述说,接着对方斩钉截铁的落锤,「每个人都拥有活下去的权利!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伴你,你永远都不会孤独!」
陪伴真是一个沉重又能够为此前仆后继不顾一切的词啊。
梧言眼眸涣散了一瞬间,他收敛起情绪,手指毫不犹豫地拔下针头,带起一连串细密的血珠和轻微的刺痛,一旁的太宰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却也仅侧过头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梧言叹息了一声,请允许他的自私和充斥着算计伪装出的无辜吧。
还有办法。
太宰治听见眼前的少年如此说着,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零而来,带着自己也不知晓的淡漠。
太宰,少年与他对视着,一片漆黑中泛出星星点点奇异的暗红,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渺茫,像是从宇宙维度穿越无数个世界传来,你相信蝴蝶效应吗?
哦?太宰治有些明白对方的意图了,他嘴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连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吗?
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方法吗?若是真的能办到的话,之前所有对于眼前这个人的猜测全部都要推翻。
虽然会很麻烦,但是,对方惆怅的长叹一声,目光移向被雨模糊了的玻璃窗,我还是想要看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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