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说他是直男 第47节(1 / 2)
今晚好像格外冷,他嘴里哈出白气,摇摇头:“没事的,阿姨人很好。”
迟钝不等于麻木,他能看出沈妍言语行为里的友善好客;徐家四人虽然都不爱说漂亮空话,光从眼神也能知道,每句话都是真诚、发自肺腑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饭桌前聊家常,是喻温白不曾体验过的。
“你的家人都很好,”喻温白抬头看满月星河,难掩语气里的向往,“徐嘉珩,你很幸福。”
皎白月色洒落在他肩头,像是披上朦胧而轻妙的银纱,纤瘦身影在夜色中孑然一身,有种让人无法不怜爱的易碎感。
徐嘉珩停下脚步看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从想没想过,这种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居然会让喻温白羡慕。
计划已经泡汤,总不能连时间都错过;徐嘉珩轻咳一声:“其实你要是愿意,我的家人也可以说——”
“小白哥——”
风一样的女子抱着满怀的材料跑出来,身后跟着管家和阿姨:“我们说好了吃完饭做花灯的,你不会忘了吧!”
不容喻温白拒绝,徐嘉菀就迫不及待地催他去玻璃花房,一股脑将材料放在桌上:“现在快点做的话,还能赶上跨年前完工呢。”
花灯的制作承载了上百千年的历史,喻温白只浅浅学了个皮毛,从堆起小山似的繁杂材料中选出需要的,飞快地先做出骨架、再安装好灯具。
裱糊需要时间等待,他转头看向满脸崇拜的徐嘉菀,问她:“后续的装饰和点缀需要自行设计,你想要试试吗?”
看喻温白做的手到拈来,徐嘉菀下意识觉得很简单就一口答应,拍着胸脯说要从头到尾自己做,结果直接卡在第一步骨架,连试几次都失败。
喻温白打量着被月光环抱的的月光房,堡垒似的半圆球透明房间内盛放着各色花卉,就见到小姑娘东张西望一阵,烦躁地将第九个失败品拍在桌上。
管家在旁边安慰:“小姐别生气,等待少爷过来,一定能帮您修好的。”
“王叔都说少次啦,叫我菀菀就行,”徐嘉菀嘟囔一声,回头看花房外打电话背身打电话的徐嘉珩,撇嘴泄气道,
“我不做了,反正我哥会给我收拾——”
“不难的,也许下一次就会成功,”喻温白捡起桌上散开的零件,按使用顺序摆放在徐嘉菀面前,耐心道,
“没有徐嘉珩你也可以的,我教你。”
喻温白神色语气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做错了就拆开重来,不急不躁的步调让徐嘉菀几次想发脾气,都只能咬牙坚持。
最后终于成功的花灯歪歪扭扭摆上桌上时,徐嘉菀感动地拿出手机连拍,满眼雀跃:“我等会要让徐嘉珩好好看看,我没他也很厉害的好吧。”
身体的原因,家里对她要求从来都是健康快乐,尤其是徐嘉珩,高一落水事件后变得事事小心,包揽全部的态度让徐嘉菀有时候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徐嘉珩身上的光芒太盛,普照他人同时,也会不可避免地掩盖掉身边人的光点。
这也是徐嘉菀第一次见喻温白时就觉得般配的原因——喻温白这样寡言的人,安静到放在人群都害怕找不到,站在她哥身边时存在感却意外的强。
喻温白静静笑着:“不只是这件事,很多事你都能独立完成的很好,比如花灯,比如晚饭的甜点。”
为了招待客人,热情好客的徐嘉菀不顾家人劝阻,一定要亲自给喻温白常她新学会的饼干,结果饼干调错温度丢进烤箱,还是徐嘉珩闻到糊味才及时抢救。
小姑娘当然知道这话是哄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推门进来的身影,故意大声道:“真的吗小白哥,那你的意思是,我做的甜点比我哥的菜还好吃咯。”
喻温白含糊道:“嗯——”
“徐嘉珩听到没,小白哥亲自验证的哦,”徐嘉菀狡猾地打断,笑嘻嘻地抱起材料,拉着管家走要让出位置,
“你的菜可赶不上我的小饼干。”
“挑拨离间倒是一套又一套。”
徐嘉珩揉了把妹妹脑袋让她一边玩去,自然在喻温白身边坐下,把玩着桌上的各种花灯,挑眉:
“对我做的菜有意见?”
见喻温白慌忙要否认,某人又坏心眼地做出委屈状,先一步控诉道:“当着我的面每天吃几大碗,背后又说我的菜不好吃。”
“喻温白同学,”徐嘉珩手撑着脸,语调懒洋洋的,“你怎么人前人后哥各一套啊。”
“我没说你的菜不好吃,”喻温白对上对方调侃的眼神,脑海又自动浮现入梦时看到的画面,耳尖瞬间变得通红。
话几次张口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闭闭眼自暴自弃道:
“.....徐嘉珩,别欺负我。”
看冷静自持的人害羞,简直是徐嘉珩最近最热衷的事;这种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直接倾身凑到喻温白面前。
“怎么算欺负你啊,”他穷追不舍地追问,被喻温白颤抖不停的眼睫勾的心痒,“我是骂你了,还是怎么弄你了?”
丝丝薄荷香钻进鼻腔,缱绻月色下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喻温白忍到极点也受不住了,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道:
“你还想怎么弄我——”
“咳咳咳!!”
玻璃房再大也是密闭空间,徐嘉菀发誓她已经坐到最远,某些人污秽不正经地还是字字清晰:“你俩注意一下呗,这里还有个未成年花季少女呢。”
“还有哦,刚才王叔让我告诉你,”徐嘉菀抬手指指别墅二楼,“爸让你上楼去书房找他,好像是公司的事。”
暧昧气氛彻底被破坏,徐嘉珩看远远弹开的喻温白,没忍住轻笑出声,起身低声问他:“今晚晚点睡,等我来找你可以吗。”
两人面对面站着,喻温白先是大脑当机地愣愣点头,几秒后反应过来:“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
“我有话想说给你一个人听,也有几个字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徐嘉珩抬手揉了揉喻温白的柔软发丝,不想让气氛太凝重又凑到人耳边,勾唇补充道,“比如你刚才说的,关于我还想怎么弄你——”
在话题被抢断前,见好就收地总结道:“所以,今晚可以等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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