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怎么还没来 第105节(1 / 2)
“在写什么?”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满足地嗅着对方头发上清新的茉莉香。
卓楚兮在练汉字,冷不丁被他抱住,手一抖一滴墨水污了洁白的宣纸。
相里荼最近发觉他很有文字天赋,中原话也学得很快,只是出于戒备不敢让他学太多,打算让他学个一知半通解解闷就罢了,否则万一人跑了可就不好找了。
“别写了,你看这是什么?”相里荼拿下他手中的毛笔,把一根东西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糖葫芦,吃过吗?”
卓楚兮没吃过中原的玩意儿,他两次跟着相里荼的亲卫队回去都是住在营中,哪有上街的机会。
“尝尝。”相里荼把糖葫芦递给他。
卓楚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抗得过糖葫芦的诱惑,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
酸甜的滋味在口腔中爆开,草原上的零嘴都是奶皮子奶豆腐,吃多了腻得慌,他还没尝过这样清新的味道,吃完一个忍不住又咬了一个。
见他喜欢,相里荼心情瞬间舒畅无比,他立刻叫来侍卫去东市上采买中原新奇好吃又好玩的玩意儿,一并打包带着走。
这次相里荼投其所好,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千辛万苦近了一大步,卓楚兮偶尔会和他说两句话,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相里荼再接再厉,到处寻觅新鲜玩意儿送给他,在床上也不用强的了,两人在边关度过了半年相对和谐的时光,有时候他甚至能在对方脸上看到笑容。
那柔和又明媚的笑靥,仿佛满树的杏花一夕开放。
第130章
要问相里荼喜欢卓楚兮什么,他压根琢磨不透。
后来两人处着处着他也就放弃思考保持理智了,他承认一开始是因为卓楚兮漂亮他才管不住裤裆的,可满中原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漂亮,他就没这种冲动,故因而算得上是喜欢人家,但喜欢一个人非得找个理由出来吗?
就非得有文采,贤惠,好生养,或者有治国之才?
他就是喜欢了,一看就人家就心肝脾肾被猫挠了似的痒,怎样?不服来打一仗,打到他服为止。
满军营的人都知道卓楚兮的存在,他正妻善妒,军营里原也有相里荼丈人家的眼线,但这一年来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加上卓楚兮是个男的,竟愣是没传到岳丈一家的耳朵里。
卓楚兮长时间吃人嘴短,态度终于变软,在相里荼眼里这半年虽忙碌却快活无比,但如果他知道这是两人唯一勉强算得上情投意合的时光,那他绝不会让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段时间来相里荼每打下一个城池或者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着人搜罗当地的美食和珍奇之物,卓楚兮的汉语还不大好,所以他每次忙得抽不开身时就派一个精通中原话和蒙古话的士兵去送礼物,一来二去卓楚兮看见那个士兵就知道是有新奇玩意来了,仿佛那个士兵就代表着开心的事情,所以卓楚兮对他的态度格外好,每次看见他都笑容满面。
卓楚兮长得好看,在看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全汉子军营里笑得多了,就要出事。
这天相里荼提前结束了军务,想要早点回帐子和兮兮温存,谁知掀开帘子看到的却是卓楚兮和那个蒙古士兵卧在榻上亲吻,衣服都脱了一半,露出消瘦却细腻的肩头。
听到响动两人都惊了起来,相里荼正是血气方刚又冲动的年纪,怎能忍受卓楚兮给自己戴绿帽子?
因为气昏了头,那出闹剧他也不记得太多细节了,大抵就是卓楚兮坚持说自己睡着了不知道,而蒙古士兵则说是卓楚兮脱了衣服勾引他,想让色诱自己让自己带他出去逃离军营。
最后不用说也知道相里荼是偏信于那个士兵的,他根本不能忍受卓楚兮离开他,就连想都不要想,那士兵受了鞭刑,但更惨的是卓楚兮。
不仅当晚被相里荼折磨得死去活来,而且从此以后所有来自营外的东西一概被切断,每天只能关在帐子里望着米色的帐顶,就连字帖和书籍都被没收了。
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卓楚兮对他不理不睬,而他只有在深夜对方睡熟入眠的时候才能抱着兮兮汲取到一点点安静的满足。
后来不知怎的,那个蒙古士兵受罚的事情传了开去,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事情拐了几个弯越传越离谱,最后终于被他丈人的眼线听到了,事情传回中原已然变成了卓楚兮是相里荼从花楼里买来的妓女,天性放荡不堪,每每相里荼外出练兵就在军营里勾搭男人,生了好几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相里荼还被哄得团团转,只罚士兵却舍不得赶她出去,不仅把野种当自己亲生的养,为了那荡妇一掷千金,沉溺声色酒池肉林,搞得军营里毫无纪律法度,士气一蹶不振。
最可怕的是,那个荡妇好像还是个什么前朝的公主,亡国了才被卖进妓院的,勾搭相里荼说不定是为了复国。
所以等丈人怒参他一本,朝廷圣旨下来要他即刻杖毙卓楚兮的时候,相里荼大怒,抗旨不从。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卓楚兮当然没有被杀,相里荼在官家那边给了个解释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但卓楚兮从此以后就成了相里荼正妻一家的眼中钉。
要知道相里荼和正妻成婚两载有余,正妻的肚子就没有过动静。
两年调令刚出的时候他妻子就要随军,相里荼没有同意,现在出了这种事,为了和官家取得信任,不得不同意了妻子来到边关随军。
卓楚兮日子本就难过,他被关在帐子里与世隔绝,从不知相里荼还有个妻子,在他心中,相里荼纵容再不好,喜欢自己倒不像假的,故多少留了半分耐心给他,心中怀着一丝丝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期待。
直到相里荼的正妻来到边关军营。
这一次,他不仅被事实打击到,最麻烦的是连吃穿用度都开始出现困难了。
因着蒙古士兵被罚一事,营中兄弟们认定是他陷害战友,都不喜欢卓楚兮,那卓楚兮怎么可能是睡着了?平时对人家老蔡笑容满面当大家伙都是瞎的么?好些士兵又收了相里荼妻子的好处,开始屡屡为难卓楚兮。
先是冷饭冷菜地对待,然后三天才给换洗一次衣物,再后来就连晨起的洗脸水都是浑的了,只有每晚的洗澡水供应如常——因为将军晚上要留宿,可不能让将军发现了。
相里荼不仅要打仗,白天还要处理边关军情、带兵操练,绝大多数时候只有晚上才去卓楚兮那儿,卓楚兮又从不告状,那些故意冤枉和莫须有的罪名加起来足足能写成一本书,所以直到很久以后,他发现对方身上有伤痕了才惊觉卓楚兮被人虐待。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卓楚兮冷笑道:“告诉你能怎样?是休了你那出身太师家的正妻还是罚你那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部下?相里荼,你说我是废物,其实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看起来左右逢源,实际上谁都不敢得罪,就连罚部下都要找个能服众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绝不可能是他为难欺辱我,哈哈哈哈哈哈相里荼,我看你比我还不如!”
卓楚兮鲜少一口气和他说那么长一段话,偏偏这段话不是什么好话,相里荼被他的牙尖嘴利气得拳头紧握,最后一拳打在木梁上拂袖离开。
结实的樟木梁被硬生生打出了几道皲裂。
相里荼的妻子随军多时,相里荼不仅从不去她的帐子,其他事宜更是一律不过问,从被卓楚兮讥讽的那天起,他开始往妻子的帐中去了,有时一个月里会去上足足半个月,卓楚兮遭到冷落也不言不语,唯一的转变就是正妻的妒意被分走,他的正常吃喝用水总算能够保证了。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相里荼被升为了征战大将军,官从一品,终于和他的太师岳丈平起平坐。相里荼走的是武官途径,他那岳丈一家这几年间除了给他立规矩提要求外,在朝堂上并没对他的升官有提携助益,相里荼自然也就谈不上报恩一说。
就在他决定彻底割裂两家人关系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卓楚兮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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