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1 / 2)
张修翊飞刀以应,半数以上的攻势冲着她来,即便她往回避也避不开。四面涌出大批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手持武器冲杀过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动上了手,连带三脚猫功夫,从来轮不到她显摆的双鲤。
敌人的攻势很明确,先挑武功最好的围攻,以人数缠住,逼他们退而求其次。果然,张修翊摘下扶余玉,转手给了卫洗:我来拖住他们,你带着东西走!
卫洗没有往公羊月的方向靠,试图与他突围,而是点了拿刀的晁晨:你跟我走!
晁晨拿不定主意,想向公羊月求助,卫洗上手直接将他挤了出去。俩人一个没有内力,一个甚至不像会功夫,乍看他们出头,潜伏在外围的第二批刺客按捺不住,杀了出来。
好在,没有缠公羊月和张修翊的多。
人乃有备而来,晓得武功高硬抗不得,该进便进,该退便退,似是还结阵而行,公羊月杀退两人,立刻有后手补上,短时内突破不得,心里很是发急,回首看护双鲤时又见晁晨不知所踪,当即担心地抬头四望。
怪事,卫洗和晁晨两人竟杀开一条路。
晁晨如今几斤几两他很清楚,于是转头将目光锁在那个守墓人身上,明明那副骨架子瞧着比晁晨还要不堪,为何?是因为精准的判断,无可媲美的实战经验,还是
卫洗抬肘,撞在晁晨左肩后,撞得他身斜两寸:我怎么说你怎么打,出刀,左击,胸下五寸!
晁晨顺势挥出,分毫不差。
右抗,回踢,桡骨,断!
胸廓,擒肩胛,反手,刺!
卫洗一边提示,一边跟在后方,随手捡来散落的武器,不管长兵短兵,一律当刀使,只是从不越过晁晨,只殿后补刀。
好,再来!看晁晨身手协调,对自己又深信不疑,卫洗心中萌生几分融融暖意,畅快间又多说了两句:看着,小兄弟,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要记好!
晁晨回头要啰嗦两句,卫洗不等他多话,已径自挥刀顶上。
一时那刀扫如扇屏开,一时刀拨又绵力如能断水,一时步子沉敛连削三人似走马陀螺,一时刀起惊掠如拍瓜切菜,招式不说多华丽绚烂,但却招招走实,恰到好处。以至于晁晨看呆了眼,良久后才从那身法力道中惊觉
这个人上手,亦没有分毫内力!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正所谓一力破十会,内家自古便压外家一头,怎凭一手招式,便战至如此?是因为老练,还是因为快准狠。
卫洗回首时看出他的惊疑,也不嗔怪,只朗声笑道:不试试,怎知这世上不可为只是无不可为!他援手,将刀刃绕顶一周,歇步聚力,放肆道,我见小兄弟你亦是曾受苦难之人,听我一言,欲破厄,先破障!
欲破厄,先破障?
欲破百厄,先破心魔障壁,明知不可为而为,此乃大勇!
刹那间,晁晨浑身力涌,心中如证光明,举刀随他出入,卫洗在旁,继续指点迷津,且听他扬声,并无遮掩
来!
刀走刚劲,形如风搬山!
刀落沉猛,势如浪蹈海!
他少时丧妻受难,而后守墓河间,以赎经年之罪,惶惶红尘二十载,苦心孤诣自创这一手不需内力作辅的刀法,未敢妄言乃天下绝顶之功,但放眼各宗各门各家各派,却也是不遑多让。
若非经历恩赐,根本出不来这般震撼的效果,他根本无惧旁人窥伺,也无人能够偷师。
前辈,这是甚么刀法?
晁晨刀快而飒爽,出刀有鲸纵四海之势,收刀不拖泥带水,确乃可造之才,卫洗惺惺相惜,自己虽创名刀,但因从前走火入魔,根基已毁,并不是习练的最佳之人,如今相中晁晨,因而笑道:破厄刀!
好,身处逆流,当溯游而上,以刀破厄!晁晨精气聚顶,回眸间脱去往日的温润,一改眉目柔和,仿佛也回到不畏不惧,若阳光明媚的少年。
公羊月与他视线相撞,目光坦诚,不由会心一笑。
就在他二人快冲杀出去时,陵园之外,又生黑影重重。张修翊大呼小心示警,待人走近,辨出衣物打扮,心中悬石这才落定。
乔卫长,快,拦住那些人!张修翊甩动酸累的手臂,冲着乔岷放言。
此时,一黑影暴跳起,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夺卫洗手中之玉,张修翊骇然,忙又追喊:卫大哥,给他!乔卫长,把扶余玉送走!她本盼着救星天降,英雄当至,情愫催生下,心间早被莫大的信任填满。
卫洗早年与七剑卫颇有渊源,乔家忠于大王,历任有目共睹,因而一听是乔心见的儿子,转念一想,便将宝玉递上去
公羊月蓦地喝止:不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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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迟了一步, 乔岷伸手一卷,抄过扶余玉,转身就跑, 而随他而来的剑卫纷纷脱下外衣, 冲入混战之中, 跟着动手阻拦。
他们竟是一伙!
张修翊心灰意冷,以至于手中飞刀偏差有失。谁不愿心上之人是身跨白马的英雄, 而非首鼠两端的小人。
公羊月横腿, 将她的小飞刀踢回,刀柄撞在她额头, 随之而来的是喝斥:张修翊, 他不是乔岷!
对!
她心中的乔岷,就算没有爱人之心, 也不会失忠变节, 他不是!
丫的是谁, 把老娘的乔卫长还回来!张修翊甩头,三刀齐发, 向公羊月身后摸靠, 替他扫清障碍。
公羊月将好杀出重围, 一路剑光纷折, 追了上去。
十七!
晁晨旋身,张口要唤, 但人影已没, 徒留他僵在原地,伸手摸了把下颔, 公羊月从身边奔过时,他甚至感觉到剑尖震颤的血花和剑气中压抑的愠怒。
夺玉的不是别人, 正是他们认识的十七。
谜底并不奇诡,也不复杂,丸都山城的大盗案拖延月余,一直查不到线索,是因为查案的人本身就是大盗。
卫洗推了晁晨一把,玉已失,再无顾忌,自己顶在前头:诶,担心就去追!说着,指了指公羊月离开的方向。
乔岷咬牙,可不管他如何挑捡艰险难行的偏路小道,仍旧无法甩脱身后的剑客,同行那么久,他分明清楚,可就是不死心。
事至如今,他却也从没后悔,向云中寄送那封书信,如果不告别,他会心生可悲。
公羊月很快追了上来,两人穿行树林,几乎并驾齐驱,同时往山上去。乔岷占了一分先,率先改道,守住悬崖外口,公羊月止步,五丈外与他平视:永别的意思是,这世间再无乔岷,对吗?那你是谁?真正的乔岷呢?他死了?
乔岷定定看着他,就像晋阳书馆初次见,一脸冷峻。
公羊月轻声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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