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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问:“什么叫特殊的尸体,怎么定义这个‘特殊’?”
轻月在数天前,我们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问过我这么个问题。看样子,他真的是带着任务来的。
轻月看着解铃,犹豫一下说:“是一具荫尸。”
一听这话,我倒吸口冷气。殡仪馆确实烧过荫尸,还是我们烧的,是吴王氏的尸体。当时这具尸体要诈尸,天象剧变。诡异非常。解铃很有决断力,当即拉到殡仪馆烧掉。因为这具尸体大有来历,当时在场的人互相约定,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患无穷。
现如今。短短数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解铃不动声色,呵呵笑:“好吧,我们在殡仪馆都有关系,会帮着你打听。”
轻月十分感动。冲我们抱拳,表示感谢。到了中午,大家要凑一起吃饭,轻月好像不太爱和人交往,态度淡然如水,告辞先走。
等他一走,当时烧尸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解南华说:“我已经猜到轻月的师父是谁了。”
解铃笑笑,说了一个名字:“是马丹龙。”
就在烧尸那天,马丹龙鬼遁而来。附身在烧尸工老董的身上,当时气氛阴森,我真是被吓得够呛。没想到啊,轻月居然是他的徒弟。
我感觉到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漫天飞舞而来。渐渐逼近。
解铃道:“不要再想这件事,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解南华冷笑:“咱们八家将还没有怕过谁。”
解铃叹道:“马丹龙穿行阴阳两间,神秘莫测。作为他的徒弟,这个轻月不简单啊。”
解南华说:“轻月这人还不错,本质淳朴,真不希望有一天和他为敌。”
解铃笑:“这个世间最难的事,莫过于两个都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人对战了。各为其主,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在旁边默默听着,跟着这些人相处,真的感觉有很多收获,学到了好多东西。
他们继续讨论佛国和大红莲的事。然后呼朋唤友大家一起吃饭。解铃还是好厨子,亲自下厨,大家凑在一起,所谓家宴。我不能干等着,也要帮他打下手。露了两招。席间宾客俱欢,热闹非常,圆通最是活跃,堪称活宝,一个和尚居然把酒桌气氛调节得那么好。
吃过饭,我很有眼力见,能过来参加这样的聚会,已经是荣幸了,他们八家将内部还要聊一些隐私事,我不方便呆着。和他们告辞,就出来了。
今天这聚会,我独自品味了很长时间,尤其想着轻月讲的那个故事,简直着迷。我回去搜索了一下,搜不到关于关东军在兴安岭秘密部队的任何消息。这也在意料之中。所谓秘密,肯定是不为大众所知,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照样石沉大海。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马丹龙能不能找来,但想了想纯属庸人自扰,真要找来了还有八家将在这顶着,且轮不到我。
这天准备下班,黑哥叫住我:“小齐,有个活儿你跟我去一下。”
黑哥做业务从来不单独叫我,今天是怎么了,看我迷惑,黑哥道:“第五小区猝死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家里委托咱们公司处理后事。我为什么叫你一起去呢,你知不知道这个中年妇女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摇摇头。
黑哥说:“她在酒店做清洁工,正是路奇死的酒店,她负责的楼层恰恰是八层。”
我愣了,看着黑哥,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女清洁工的死很突然,会不会和路奇案有关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穿越卫生间
这个中年妇女姓柴,猝死在家里,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尸体陈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黑哥带着我去她家里商量后事。
柴婶没有孩子,离婚后一直独居,现在还没到退休年龄,没有退休金,单身妇女一个月的开销也不少,她就找了在酒店当清洁工的工作。
我们到了后,看到她住的地方非常寒酸。住在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单间里。收拾的倒也干干净净。柴婶无儿无女,离婚后和前夫也没有来往,现在她的后事由她大姐一手包办。
不管怎么寒酸,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黑哥招呼她家里人把房间里的桌子清理出来,然后供上遗照,摆好供品,燃起长明灯。
柴婶她大姐的意思是,丧事一切从简,无儿无女墓地也不用买,人烧成灰之后。直接洒山上或是抛进江里。
黑哥无不可,他接这个活也不是冲着多少油水去的,而是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死的又蹊跷。
黑哥社会经验丰富,面相老成,很能让陌生人产生认同感,他有意无意和那位大姐唠嗑,问她,人死了,家里这些东西怎么办?房产归属呢?
大姐说到这话开始大倒苦水,现在市里房价这么高,别看这儿才四十来平,可麻雀再小也是块肉,她去公证处和房产单位问过了,说死者没有留下任何遗言,房产要进行过渡,手续非常麻烦和复杂,要所有的直系亲属一起来签字。
大姐诉苦说,办丧事的钱全是她掏的,可最后分钱的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全来了,什么东西。她咨询黑哥,怎么能顺利拿到这套房子的房产,黑哥点着烟,坐在沙发上跟她瞎贫。
我听得无聊,在这间不大的单间里走来走去,随手拿着桌上的东西看看。
这位柴婶手头拮据,一个清洁工能有多少钱,日子过的颇为寒酸。不过能看出来,她还是有一些生活的情调,买一些只有女孩们才会买的小玩意。
我瞅大姐没有注意,悄悄拉开床头柜看了看,里面玲琅满目装了一抽屉。有小挂链,小首饰,小饰物。还有小牙刷,小洗头膏、小梳子等物,我眼皮跳了跳。这些牙刷、洗头膏还有小梳子,上面都带着包装,正是酒店常用之物。
很明显,柴婶在做清洁工的时候,客人退房之后,她进去收拾东西,顺手牵羊占了酒店的便宜。如果它们是顺手拿回来的,那么小饰物和小首饰呢?柴婶在清洁房间的时候,看到有客人遗留的东西,藏而不报,拿回自己家。
她一个中年妇女,想必没什么太高的道德操守,收拾房间发现客人丢了东西,偷着拿回家,也在情理之中。这种行为不能算是偷,只能说占小便宜。
这时,我听黑哥对那位大姐说:“你妹妹死在这栋房子里,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嫌晦气吗?”
大姐咽了一下,苦着脸低声说:“怎么不嫌。小黑,你是做这一行,看看有没有办法去去这里的晦气。”
黑哥道:“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他以前在五台山做过道士。我让他来在这个屋子里贴贴符,洒洒米。这房子日后落到你的手里,这些流程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开始讨论细节,可以看出大姐对于黑哥已经是百分百的信任。黑哥告诉她,下午那位高人就过来。
中午,大姐回家给孩子做饭了,屋里只有我们两人,我疑惑问黑哥:“你还有做道士的朋友?”
黑哥笑:“装装样子罢了,主要是有个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检查检查房间。刚才看你瞄着屋里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个现象引起我的注意。”我说:“黑哥,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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