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468节(2 / 2)
皇榜之下,围观的人比开榜那日更多,众说纷纭,人声鼎沸。
混乱中,所有卷子存疑的学子全被衙门带走,一一审问,当天夜里,就追查到了客栈老板身上。
可是,书籍早已经在恩科之后就被主人家一本不漏的收走了,至于是主人家是谁,严刑拷打之后,奄奄一息的客栈老板说了句文书司。
文书司,唐可寅先前待过的地方。
可是没人怀疑他,而是直接严查文书司的人,那些恩科之前从国子监进入文书司的人,嫌疑最大。
恩科舞弊,吴越和蜀国王族都在看笑话,考试前的慎重对待,考试后的张榜乌龙,都成了他们的笑料。
但,嬉笑过后,大魏敢自打耳光承认错误的气魄,又让他们敬服。
刑部从未想过自家衙门会这么忙,一连七八日,突审严审日夜不停,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单独关押,就连早已经离开国子监的池三岳,也进了大牢。
他的学生恩科舞弊,他不可能独善其身。
刑部大牢里,唐可寅看着高处的小方窗发呆,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日了,连夜突审,用刑严审,他都扛过来了。
如今,他身上的罪责只有一项,议论恩科。
这不是大罪,最多挨一顿就能出去,而其他人则惨的多。
刑部大牢里的惨叫络绎不绝,那些自视甚高的国子监学子,此刻已经被打的破开肉绽,他们孤傲,所以他们不认自己作弊,但他们惜命,扛不住酷刑就认了。
唐可寅就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惨叫,听着他们认罪,看着他们被打的皮开肉绽后退回牢房等候宣判。
恩科作弊,还是在吴越与蜀国王族都在观望之时,朝廷一定会严惩的,只要朝廷烟尘,刑部为了交差,必定严刑逼供。
总要有人,为这场让大魏丢尽颜面的事来负责,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让这些答卷抄袭的学子认罪。
第1587章 池三岳晚节不保
唐可寅瞧着透露出微弱光亮的小方窗,稍稍有了几丝回忆。
他不过是猜到了考题,忙了好几夜押题。
他不过是将押题的东西混在给小皇帝的书里,让小皇帝仔细研读。
他不过是找人把最为可能的押题结果混在了一堆书里让人送去了池三岳的学生所住的客栈。
他不过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入室抢劫的戏码,来让自己脱身。
他不过是猜到了明仪会让小皇帝学习上榜学子的文章,坐等小皇帝亲自发现端倪。
他不过是花钱,推了几个替死鬼出去。
这一切都很简单,简单到,看起来毫无破绽。
“我认罪,我作弊了,我作弊了,我认。”
又是一个扛不住严刑拷打而认罪的学子,他浑身是血,被狱卒丢进唐可寅对面的牢房。
唐可寅认得他,杨芙蓉自尽宫门前时,这个人,喊得最凶。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唐可寅冷眼看着他,他永远忘不了杨芙蓉死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也忘不了这些人是如何将矛头指向杨芙蓉,逼得她自尽而死的。
他们如何攻击自己,唐可寅都可以不在意,但他们不该逼死杨芙蓉。
她那么好,与世无争,为何就容不下她,非要她死?
“兄台。”唐可寅出声喊对面的人:“你可有妻儿父母?”
那日还没有昏死过去,痛苦的呻吟中冒出一声虚弱的回答:“自然是有。”
唐可寅笑了:“恭喜,他们都要死。”
大魏律法,恩科作弊,连坐必死,祸及家人,何况还有其他大罪?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他要与唐可寅争论,但是双眼被血水糊住,他根本看不清对面是谁,想反驳,嗓子里又是一阵腥甜,稍稍用力,就吐了血。
他的模样很取悦唐可寅,靠在冰冷阴湿的墙壁上,唐可寅看着他,看着他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严审半个月,所有该撬出来不该撬出来的东西统统撬了出来,新一场恩科也准备妥当,开始考试,明仪亲自监考,现场出题。
一场考试从早到晚,所有学子都认真对待,即便出了恩科舞弊的事让他们不忿,但朝廷的态度让他们满心臣服。
考卷是在大殿之上百官一同审阅的,大臣们轮流瞧,觉得写得好就用朱笔在上面写上名字,然后送到三王爷案头。
恩科舞弊的结果也在百官商议之后决定,参与恩科舞弊的学子再也不得考试,剥夺其生员学子身份,那些私下里诽谤朝廷官员,拉帮结派鼓动他人搅合朝廷决策的,剥夺生员学子身份之后,流放充军,另外一些妄图左右皇上除掉三王爷与明仪的,视同谋反,连坐三族。
池三岳虽说无辜,但教导不严,所有书籍焚毁,禁止其教书育人,再不许人称文学大儒。
池三岳百口莫辩,在狱中听了处置的旨意,便一口血喷了出来。
唐可寅挨了一顿板子后,也被放了回去,他在家里休养的两日,便独自去了池三岳留驻的小院。
人还没走,却被砸的一塌糊涂,破破烂烂,像个荒废已久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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