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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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出自两汉佚名《涉江采芙蓉》。

2.“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出自朱彝尊《忆少年·飞花时节》。

第二章 后宅

定国公府虽深蒙圣恩,却一直低调谨慎,明哲保身,从来不与哪个皇子过于亲近,她来京城一年,更是从未与睿王府的女眷打过交道,她如何才能从睿王府救出纭儿?

知微见孟清词若有所思,一柄汤匙在粥中无意识地搅着,便将一碟豆腐皮的包子挪到孟清词面前,劝道:“夫人,这豆腐皮包子是厨房陈大娘最拿手的,您尝尝?”

孟清词收回思绪,夹起了一个包子。

正用着餐,知微进来禀报:“三姑娘听说您不舒服,遣人道一会过来看望您。”

三姑娘萧以晴是萧珩的同胞妹妹,她的婆母定国公夫人王氏育有一子一女,萧以晴排三是按照定国公府三房来论的。

萧珩性情沉静疏离,不苟言笑,萧以晴却活泼机灵,她是定国公的嫡女,自幼备受宠爱,与她这个嫂子一向亲近。

提到萧以晴,孟清词蓦然想起了一个人。

睿王是已故先皇后之子,而先皇后亦有一子一女,嘉阳公主,正是睿王的亲姐姐。

嘉阳公主是当今天子和先皇后的长女,天子宠爱林贵妃,与先皇后夫妻情分淡薄,因此,看重与林贵妃所出长子祁王,对睿王冷冷淡淡,但是,天子对嘉阳这个长女却很是疼爱。

只是,嘉阳公主虽身份贵重,在京中的风评却不太好。

孟清词前世与嘉阳公主没有打过交道,只偶尔在宫宴上见过几面。这朵大周朝最华贵娇艳的牡丹,自第一任驸马去后,便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放浪形骸,养了俊俏的美少年面首在公主府中,日日欢宴,迫于天家威势,可怜二嫁的齐驸马不得不忍气吞声。

大周朝已与海外诸国有贸易往来,较前朝风气更为开放,女子二嫁亦是寻常。然嘉阳公主这样,仍算得惊世骇俗。

重生一世,孟清词有一个深刻的感触:凡事切勿人云亦云,未相交便不能论人长短。就譬如萧珩,对外人而言,他品行端正,年轻俊美,文武双全,是京中贵女理想中的郎君,然而于她而言,上一世与萧衍的这一段婚姻,可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思忖着,展颜一笑,如她记得不错,转过月来,安国公府便要筹备赏菊宴了,安国公府是先皇后的母家,如今的世子夫人甄氏,又是嘉阳公主在宫学里的伴读。是以,安国公府的赏菊宴,嘉阳公主只要在京中,是必会去的,届时,她或许有机会结识嘉阳公主。

纭儿,我会早日找到你。

用完早饭,接过知微递过来的茶漱了口,孟清词对知宜道:“你明日去请怀绣姐姐进府,我有事情与她说。”

孟清词的父亲孟昭文是青州书院的院长,孟家是青州有名的书香门第,也有族人在外地做官;但孟父这一支、却是人丁不甚兴旺,与嫡支关系也比较远了。

孟昭文是家中独子,少年时父亲早亡,家道中落,与寡母幼妹相依,于读书一道颇有天分,又勤学不倦,一路顺利考中进士,因寡母病逝后回乡丁忧,后觉得自己的性情孤直不适合官场,遂去青州书院当了院长,是青州名儒。

按说,青州孟家,与远在京城的勋贵定国公府,应是没什么交集的。

孟清词是家中长女,自小喜好读书,涉猎广泛。关于孟清词的婚事,孟父原来的打算,便是从书院择一个勤奋上进的年轻学子为婿,小夫妻志同道合,夫唱妇随。

然而,前年,孟父出游时,救了彼时在青州附近公干,旧伤复发的定国公,孟父在京中为官时见过定国公,定国公赤胆忠心,戍守边疆,孟父与定国公虽无交情,却一直心怀钦佩。

这一照面,便认出了定国公,遂将定国公带回孟府,延医诊治,精心照顾,不想,促成了清词和萧珩的姻缘。

孟清词从青州嫁到京城高门大户,父母恐她手头艰难,虽然家中并不富裕,还是在置办了丰厚的嫁妆之外,咬牙为她在京城买了一处铺面。

母亲沈氏让已出嫁的大丫鬟怀绣两口子也做了她的陪嫁,随她来到京城,经营这处铺面。

孟清词虽于刺绣上没什么天分,但原先与顾纭在青州开过绣庄,她又擅画,画几个新颖的花样子不是甚么难事,且怀绣精于刺绣,商量之后就用这处铺面开了一家绣庄,两口子都是老实勤恳之人,一年以来,生意有了起色,慢慢在京中站稳了脚跟。

上一世清词从未想过离开萧珩,每日忙着和婆母学习中馈,人情往来,难以分出心思在绣庄上,且她开绣庄另有一层是希望借此找到顾纭,是以绣庄经营得不好不坏。重活一世,回想与萧珩一世纠葛,心境已截然不同,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划,但她也该提早为自己和纭儿的今后打算了。

清词方用完早饭,萧以晴便风风火火地来了。

“嫂子,你好些了没?”人还未到,先闻其声,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月洞门里走进一个身着茜粉色粤绣水仙衫裙的少女。

作为定国公府的嫡女,萧以晴春日才行了盛大的及笄礼,开始相看人家。定国公人到中年仍是高大俊朗的美男子一枚,萧珩肖父,而萧以晴的长相随了母亲,一张圆圆的脸,乌黑的杏眼,身形在少女之中略显丰腴,其实,以清词的眼光来看,也算凹凸有致,但京城女子以纤弱为美,萧以晴因此颇有些少女的烦恼。

“许是昨日睡晚了的缘故,累母亲和你担心了。”清词笑吟吟地拉着萧以晴的手进了花厅。

萧以晴打量了下孟清词,见她面色尚好,会意地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调:“我知道了......是哥哥心疼嫂子。”

清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前些日子见厨房买了一些红花藕,便要了几斤做了藕粉桂露,正打算给你和母亲送去,你来得正好,尝尝味道如何?”说着便命人端了上来。

萧以晴饶有兴致地接过来,只见白釉莲瓣碗里,淡粉色的甜羹晶莹润亮,一丝丝金黄的桂花点缀其中,饮一口,便从舌尖暖到了腹中,细腻爽滑,清香中带着微微的甜意,却并不觉得腻。

萧以晴眼前一亮,用了半盏才放下:“好看又好吃。”又问:“这是今年秋天收的桂花么?很是香醇。”

孟清词摇头:“今年的桂花刚刚开,哪有那么多呢,这是去年摘的好的桂花晒干,一层桂花一层糖渍起来的糖桂花,不过香气虽在,到底失了新鲜。”

“我尝着倒比几日前宫里赐下来的好,不是那么甜腻。”萧以晴皱了皱鼻子。

知微在旁道:“说起今年的桂花,夫人今年还想出了新花样,只用清水和桂花,隔水蒸,采那蒸汽一点一点收到瓶中,再储存起来,又清又香的,好闻得不得了。”

清词和萧以晴两人本来斜靠着迎枕,歪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听到这里,萧以晴蓦地起身,佯怒道:“好啊,嫂子还藏私呢,枉费咱俩平日那么好,还不拿出来我尝尝?”说着便去咯吱清词。

清词怕痒,忙笑着躲开,两人闹了一会,萧以晴才放过了她,清词拢着鬓边的发,嫣然道:“还记得春日里宫里赏了些玫瑰精露下来,我看一家子都喜欢,可惜数量少了,有心想再做些,但宫里的方子,咱们也寻不到。”

“正巧,前些日子翻了本古籍,写了一道蔷薇纯露的做法,道用白金为甑,采蔷薇花蒸汽成水,则屡采屡蒸,积而为香。眼前没有蔷薇,就集了一瓮子桂花试了试。”

“你方才来没瞧见,安澜院前面那两树桂花,都被我们摘尽了。”清词笑着瞪了一眼知微。

知微吐了吐舌头,转身进了里间,拿出一个手掌大细长的琉璃瓶,里头光华流动,轻轻扭开瓶口,一阵馥郁的香气便透了出来。

“和宫里赏下来的玫瑰精露用法一样。”清词解释道,“什么都不要加,只清晨空腹用上两勺,最是益中补气,哦,书中还说,若是敷在面上,便可令肤色白皙。只是这般功效,还有待检验。”

萧以晴啧啧称赞:“嫂子真是心灵手巧,我便不知道这样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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