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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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不需要他亲自过来宣告,然而一想到之前官吏强迫农人收割赤黍的场景,蒙毅就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人的反应。

即墨县前县令听完蒙毅的宣令后,呆愣愣:“除宦籍?永不叙用?永为城旦?”他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重,根据秦律……根据秦律……根据秦律它根本不应该判那么重!伪听命书之罪,应该只是耐为候!”

他爬行过去,拉住了蒙毅的袍角,长发自脸颊垂落,发红的眼底从发后露出来,“蒙上卿,是不是你说错了?是不是你拿错别人的判决?这是重判了啊!”

蒙毅低头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

即墨县前县令抬着头,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没有重判。”蒙毅俯身,捏住自己的袍子,一寸寸从即墨县前县令掌中抽出,双眼对他弯出一个笑,“陛下说,对你用重刑,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当斥候,作城旦,正好能补回你的过失。”

“哦,还有,你的家产不用惦记了,你人去了修城墙,家产就分发给差点被你毁了田地的可怜黔首,你觉得怎么样?”

即墨县前县令身体晃悠了几下,软倒在地。

没了,什么都没了,他的名声,他的官位,他的家产,还有他的宦籍,什么都没了!

第66章 母牛生产

青霓听闻判决, 仅是摸着雪貂的脑袋轻轻说了一句,“杀鸡儆猴罢了。”

县令的重判实属必然,不然今天你觉得代田法不行, 私改法令, 明天我觉得修缮驰道是滥用民力,做主停止维护,朝廷的政令还需不需要实施了?

将那县令发落之后,始皇帝又做决定,在此地留到六月中旬, 所有赤黍都能收获时。并且让蒙毅和李斯在县中考察一阵子, 立了一位新县令,这县令一上台便召来了各田官, 让他们去琢磨代田法为何能够提升产量,然后一遍遍解释给黔首听。

谁知, 那些黔首根本不需要他们费尽心思的讲解,一个个摆手笑着说:“那是神女的办法, 神仙的法子,一定有用, 来年我们就这么种!”

系统窝在青霓怀里, 高兴地对她说:“衣衣, 这就是你和秦始皇他们都想看到的情况吧?”

借由神权来降维碾压, 收服民心。居然真的能成功!

“当然会成功, 也必然能成功。”青霓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哪怕是现代那个破除迷信的年代,也还有一部分人比起医生, 更相信神婆的符水, 何况是如今民智未开之时。”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不论是她还是秦始皇,都迫切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来走完这段过度时期,将神权束之高阁。

这东西太危险了,或许开端仅是想开闸放水,一不小心,它就会化为洪水滔天,发展成宗教治国,骤时,哪怕是她和秦始皇这两个放水的人,都约束不住这头野兽。

如果有一个对人心把控得很到位的人帮忙……

青霓立马朝室外行去,一路走到田野边,远远望着张良弯腰在帮农人收割,鬓发湿成结,汗水微渍特意换上的粗布衣。

他已经在这里帮忙三四天了。

不过,张良身体素来多病,相对于那些会君子六艺的士人,的确文弱了很多,收割没一会儿,就急促着呼吸到埂上休憩。

有农人过来递给他一块黑黄的布条,有些局促:“孩儿,擦擦汗。”

张良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轻轻道了声谢,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贵族的娇气,与布条的黑色泾渭分明。

农人倒是很高兴:“这几天亏得你帮俺们收赤黍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咧。”

张良状态看着很不好,脸色潮红,直不起腰,手指还裂着一道疤痕,是割赤黍时不小心伤出来的口子。面对农人的感谢,他沉默了一下,只是扶着埂土起身,拿起镰刀,“还有不少地,我们继续?”

那黑布张良到底也没用来擦汗。

青霓不急着打扰张良,站在旁边看,等对方发现她时,已是过了正午,日头渐渐偏西,见了夕阳。劳作一天,腰酸背痛的张姬姑娘,还得强打起精神过来见上司,“拜见国师。”

那一礼弯下去时,第一次干农活的张良差点绷不住贵族脸面要龇牙咧嘴了,还好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养让他强行把表情撑住,只是脸面线条更加紧绷了。

神女抬起手,便要帮他驱逐疲劳。

张良想都不想就拦住了神女,“国师稍等,且让吾就这般吧。”

神女凝视他,直接戳穿了他的意图,“你当真愧疚,不若想想如何避免此事发生?”

能怎么避免呢?要么张良停止煽动秦朝民心,要么张良出主意帮秦朝收拢民心。

而这两种……

“……抱歉。”

劳作的汗水还未干涸,从张良额角流下,浸入湿漉漉的鬓发,他默然两息,对着青霓拱手弯腰,“此前粮食一事,多谢国师施以援手,救农人于水火。”

是岔开话题,也是真心实意在道谢。

金乌渐渐消失,最后一抹霞色也跳进了黑夜里,星星眨着眼睛,瞧着下方神女容色冷淡地将话题纠回去,“汝执着于民心,是欲使国人暴动,好见机行事?就像……”

神女凝望着张良,似是已将他看透。

“就像……希望始皇帝成为你们人间的周天子姬胡,卫国君卫蒯聩?”

这话一出来,张良心绪猛然涌起,使得面容潮红更盛。

她居然知道?她居然看出来他的谋划?

张良没有惊慌也没有不安,越是情绪激烈,越是面容平静,“是。姬胡暴|政,国人则攻进王宫,将其赶走。卫蒯聩大兴土木,滥用民力,工匠则拿起武器包围王宫,令其翻|墙逃窜,摔断双腿。”

他是亡国之人,没资产,没士兵,没领地,而秦一统天下,没有别的国家存在,他也没办法去别的国家借兵,更没办法像楚国大夫申包胥那样,在楚被吴军亡国后,去秦国城墙下面不吃不喝哭个七天七夜,感动了秦哀公,借来秦军复国。

各条道路被堵死后,除了刺杀,就只有激起民众反抗之心的法子能有效了。

张良不论国师怎么想,只是冷静地指出:“若赵政不施行暴|政,不严苛法律,不大兴土木,不沉重劳役,不兴起兵役,我又如何能以此生事?正是他有了漏洞,我方能挑动民心。”

这是他仅有不多的能复国成功的道路,他不可能从这方面为秦出主意。

张良以为,他会迎来神女指责的话语,然而对方神色平静,仿佛她不曾被拜为秦的国师,而是在平和倾听凡人跪在她神像前时的私语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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