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奶与蜜中(2 / 2)
我并没争执,公归公私归私,有了上次的事我更深知他在公事上是格外谨慎的,何况也正好当众给我解决了点麻烦。
唯一奇怪的是,黄总怎么现在还没摸清他的路数?这不像黄总一贯的作风。按照以往应该早就摸清客户好哪口了,可现在项目进行了几个月,黄总却好像在一条歪路上越错越多。
我小声问黄总,“你这招儿在常总的项目那管用吗?”
黄总听完,回我一个志得意满的眼神,立时就抖着腿嘚瑟起来。
我想,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能通过一点贪欲一点恩惠搞定的,钱,赚一次的钱,赚长久的钱所需的名,对于生意人来说更重要。
何况,即便他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也不太像能被黄总这种老油子轻易获知的。
女孩第一次请来了他,于是后几次会议,每次黄总都顺其自然地让女孩去请。至于他,不说有没有识破黄总的心思,或者有没有中招,反正也不会教我发现。
我眼里,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工作的时候比其他时候还要帅上几分。
比如他素着一张脸进会议室,淡淡地叫了开始就给会议添上几分压力,看似偶尔也开开玩笑拉两句家常,不满意的时候话也直接得笑里藏刀,所有跟你关系不错的样子,倒不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好谈条件,倒是像为了驳你的时候反让你抹不开面子拒绝而使的手段。
当他再一次以“质感跟我们其他环节不匹配”为由,先是捧着其他令他满意的地方,接着把我们一个颇重要的细节拒了,黄总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但他又会替我们卖一张饼,“相信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哪有那么多选择,不过就是挖空心思回去改。
黄总似乎是因为一些关系在,把这次想得太顺利,我倒觉得问题不大,且心里不禁为他拍拍手,真是好一个PUA的人才。
我呢,一面暗自骂着甲方的无情显然是不分人的,一面也学了不少。
就应该这样,我所渴望在工作上长成的样子就应该是他这样。
项目中期某天结束,我们几个人去他办公室聊,散了的时候我稍微走慢了,他在后面轻轻扯了我衣服一下叫住了我。他看看走远的人影,然后小声跟我说,没事的话晚上何谷约了局。
我看他主动聊起私事,正要切换私下状态调侃他几句,他阴恻恻地来了句,“有摄像头啊。”
我一下僵住了,很小心地四下打量半天,没找到,见他突然又笑了,“赶紧走,晚上去接你。”
他站在桌子后面抽出一根烟叼着,把烟盒往桌上一甩,眼含笑意瞅着我,扬了扬下巴赶人。
“甲方老板好帅啊,”我装作整理文件,小声说完这句,看着他压抑着笑先是瞪我一眼又转身回避,也装模作样地点了个公事公办的头,关门离开。
何谷已经习惯了我们俩在局上迟到早退,现在对我始终不住家也表示了强烈不满,“妹妹,有他在呢你怕什么,你说因为得送你,每次来我这都要早走,我都没法灌他。”
我其实也不是有什么顾虑,只是觉得在家睡舒服,推说下次,下次我直接带着洗漱用品和睡衣来。
“哎哟你是缺这个呀?那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好吗,你要什么,眼唇卸妆液,面膜,精华,美容仪,你过来我给你拿。”
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最先吐槽的还是他,“知道你不缺女人了,你有本事下回有你女人的局你再嚷嚷!”
我也举手表拒绝,“哥,我洁癖。”
何谷气得直掐我,把我推走,连我和他一起骂,“都是我祖宗!以前伺候这位爷,现在连你一起,欠你们的!”
何谷情绪上来也是拦不住的,轮番找茬跟我们俩喝,灌完我灌他,我怂,喝差不多了直接求饶,何谷就让他替我喝,说看他喝不醉不顺眼很久了。
那天玩儿得高兴,张哥送到我家楼下的时候他兴致还很高,但我俩都没少喝,特别是我这点小量,一向是在他嘲讽中强撑的,除了第一次。
“我当时以为你酒量不错呢。”
“那是不熟,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在的。”
他要搂着我走,又熟了几分我也不装了,坦白说我喝多了那么走不舒服,所以他揣着兜,我不直溜地挂在他胳膊上。
“你说保安每回从摄像头看到咱俩这个点儿醉酒回来,会不会以为我不是正经人?”
“呵,你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我借着酒劲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连到家都是他帮我翻出钥匙开门。
“你看什么。”
“我看你,是不是个老妖精呢,勾人得很。”
“……”
“不让别人吃,自己也不动?”
“……”
“什么时候准备尝尝,你碗里不让别人碰的这口。”
“……”
“你是真狗啊,抢来了纯为了占着,根本也不玩儿。”
“嘶,你今天有点放肆啊,”他把门一关,终于制止我一路的絮叨,叉着腰看我,“赶紧洗洗去,我给你倒杯水。”
等我洗漱完出来,他端着水等我,看起来要走的样子,我看看沙发,“好睡你不多睡睡?”
他未置可否,等我喝完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直接往地上一坐,拉着他手。
“地上凉,快起来。”
他拽我几下我没动,再一使劲,我就耍赖拉他往前挪几步,然后我踉跄着把他也往沙发上一推。
他撑着沙发,抬头看我,“你有点太主动了吧?”
我散不搭的回,“猫春天也这样啊。”
“是不是有点太早春了,猫还得过一阵呢。”
我听他这得心应手的拒绝,翻了个白眼。再看他那样,你一拉就过来,一推就倒,还要拿着一副很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心里发笑。
我说,“你挺能装啊,你装得好着呢。”
“怎么了,吃不住力了,我一拉你就过来,一推你就倒,甲方爸爸这身体,不行啊。”
“你激我啊。”他眯眯眼睛,还是很拿得住的,翻出根烟叼上,“故意在男人面前说不行,等着人家接,什么让你知道我行不行?你很会啊你,跟我说说,在几个男人身上用过。”
他躺在沙发里,端正又痞气,似乎看我家没有烟缸,又把打火机放下。
我上去勾着他肩膀,从他嘴里把烟下了,凑在他耳边说,“一个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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