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2)
什么是下丹田?藏精之所也,五脏六腑之本,性命攸关的地方。
轰的一下,我感觉一个庞大的意志连接到了我的脑海里。
然后我听到了罗聋子失魂的一声呼喊:“你……你居然、居然是汉蛊王洛十八的……”
黑暗瞬间席卷了我的意识,我痛,所以世界变暗,倒下,整个天空恢复了平静。
生,或者死,其实远远比想象中的更残酷。
当然,也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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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恢复了意识的时候,依旧是在医院里。
我第一意识是在自嘲:数一数,我今半年倒是跑了好几次医院了。我眼前是一头的灰白头发,这是我母亲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她终日劳作,风吹雨淋,所以显得比同龄人格外苍老。她坐在凳子上,趴在我床头,睡得很熟,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我心中一酸,伸出手想去拍母亲,她感觉到了,醒了过来,很高兴,问我感觉好点没有?
我说还好,现在几号了?她说今天都是十七号了。
母亲她惯来说农历,那么也就是1月24日,天啊,我足足昏迷了三天!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没有什么障碍,就问是怎么回事?我母亲告诉我,她是三天前的早上接到的电话,说我进了医院,然后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年轻警官接她到的医院。警官说我是帮助公家去破案子,结果被虫子咬伤了,然后住的院。这几天来了好多人看我,病房里面花篮、果篮摆满了,还有领导给了她一万块钱的奖金,医疗费也可以报销的……
“医生检查过了,说是你太过疲劳……至于你被多脚虫咬,又没受伤中毒,他也不清楚——县里面条件太差,要不要去市里面检查一下?”
我问他们有人在外面么?我母亲笑,说暂时没有,不过这几天倒是有一个好水灵的妹崽天天来看我,还会陪她聊好久天,问是不是我女朋友?我心想我母亲说的这个漂亮妹崽莫非是黄菲?我母亲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望着外面的天色,估计是下午四点多钟,我憋尿难受,这是单人病房,带独立卫生间,于是我下了床,脚着地有些腿软,我母亲要来扶,我不让,自己去厕所里,美美地放了一通水,然后摸了摸胸前的槐木牌,感觉到了朵朵。
小丫头安静地在里面呆着。
我再感受了一下身体,无恙,没有所谓的钉子蛊游窜,反而有无穷的力量源源而来,精力十足,让人恨不得出去跑几圈。
这是为什么呢?
我洗完手,外面有人的声音,嘈杂。我推开门,看见马海波和杨宇,马海波他高兴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一来,人就醒了,莫不是看到他老马来了?我们寒暄一阵,我母亲见我们有事情要谈,借口打水出去了,我们坐回床前,马海波拍着我肩膀,说好小子,当时吓坏他们了,立马冲过去把罗聋子给铐了起来,他们也害怕老头儿下蛊,把他直接拍晕。
我问后续的事情,马海波说虽然这件事情很离奇,但是有这么多矮骡子的尸体在,还有这么多目击证人,上面的领导也信了,当事人也死了,所以案件也就结束了。前天,他们又去了一趟后亭崖子,想把所有的尸体收集回来,然而,矮骡子的尸体悄然无踪了,只有胡油然的尸体,身首分离(是我干的),而且还被虫吃鼠咬,草草收殓完毕之后,从青蒙乡组织人手,把那岩洞口砌一道砖墙给堵上。
县里正在结案,然后准备过几天召开几位牺牲烈士的追悼会。
我听到矮骡子的尸体莫名消失,心中一阵剧动。
是有残余的矮骡子收拾了,还是变化为灵体消散了?又或者……
讲完这些,马海波又提起特招我的事情,我再次婉拒。他长叹,说英才不能为他所用,人生之憾事也。我笑说放屁,为了他们我几次历险,这一次小命都给搭上了。他说事情没了,还有两件事情,那个罗聋子,他虽然被抓起来了,但是身子骨却不行,这几天病怏怏的,快挂了的样子。医生检查,说是内脏受伤——那天你们打了一架,有可能……
我很郁闷,说不是吧,难不成你们要告我蓄意伤人?
马海波说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起码我要告诉他啊。我说这老头子快要挂了,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对我下蛊不成,然后遭到反噬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很多东西我也无法解释。马海波说上面的意思是让我和罗聋子见一面,让他自己解释跟我无关。我点头,说可以,安排时间我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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