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0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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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股热浪从身后袭来,她被萧阙推到身前,身后传来的冲击力被直接作用到她身上,只是萧阙像被身后的力给猛的往前一震,连带着她一起从一丈高的台上跌下,两个人连着在地上滚落了几圈,她在身下,身子疼得四分五裂,只头下却一直被他用手护着,除了些头昏,其他一切都还好。

之前还算是巍峨的大殿顷刻间被夷为平地,那块象征这平日里如何风光无限的牌匾散落在乱石之中,再难拼凑出原样。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而呛人的硫磺味,滚滚热浪还在继续像四周传来。

她环过他的腰侧,想将人扶起,细软的布料粗粝到磨手,灼人的湿热叫她不住的一颤,定是方才爆炸时飞溅出的滚烫石子和带火的木料撞在了他身上留上的伤口。

“萧阙,你有没有事?”她推了推人,想确定他的状态。

“这地方不能久留。”

萧阙摆摆头,晕眩之感稍减弱了些,语气生冷地像是在赶人,手又紧紧攥着她,矛盾得犹如他这个人,明明受伤,却又不想将自己的脆弱示于她跟前。

她默了默,想起方才无端出现拦住言二的黑衣人,不是萧阙的人也不像是尤飞白的人,更像是在暗处蛰伏着的第三方势力,专门冲着萧阙来的,现在众人都被方才的爆炸冲散,他们不能再往回走。

思及此,她也顾不上往回走寻救兵,只将人托起。

萧阙抚了抚额,待身上的不适之感缓和了些,才收回了方才全加诸在她身上的力,不再言语只带着人往前走。

肩头突然一轻,苏苑音瞧着他的背影,就像是一个孤军奋战的人,难得的显露出些脆弱和孤寂,方才被爆炸的冲击所创罩甲已经被割裂出几道口子,只是玄色瞧不清血迹,但是她方才分明是摸到过的。

到底没说话,只是快步跟上他,同他并肩而行。

此时不过还是后半夜,天未亮,只依稀可以看见脚下的路,萧阙带的路看着像是要下山,只是那路瞧着路像是少有人走的偏僻,她心里存着疑却没开口,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闭嘴。

其实两个人的心中都埋了心结,只是谁也找不到出口,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失控,只是失控之后又回到最初的疏离。

萧阙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后退几步,侧头对她低声嘱咐:“把自己藏好。”

作者有话说:

快要甜了信我!

第105章

萧阙话音落,只见前面传来几道踩响枯枝的轻微声响,她愣愣,还是听从了萧阙的话忙将自己的身形隐于树后。

只想着既帮不上忙,那也不能因着自己拖后腿,而绊住他。

她靠在树后屏息,没听见人说话,她心里怀着一丝侥幸,或许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而是萧阙的部下,又或者是寨子里的人。

只这一念头刚闪过,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就于寂静的夜中突兀的响起,他们居然都没说话就直接动手了,那是否也便就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图,就只是冲着取他的命来的。

分明离得不近,可是缠斗之下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却又像是极清晰的响彻在自己的耳边。

她紧了紧手,豆大的汗顺着她滚烫的额头滚下,在上京安适惯了,一踏入这梁州的地界,碰上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遇见的都是她平顺了十几载都未经历过的事,平日里总是心存了些侥幸的机敏在这里全都派不上用场。

她有些挫败,也终是晓得,为何头一回在上京瞧见他时,会有这种像是亡命之徒的感觉。

方才七盘岭的大堂被炸毁的时候,他就因护着自己而受伤了,若不是自己,他应当也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的吧。

她心下不安,思绪越发会乱,金属碰撞声突然戛然而止,她呼吸也跟着窒了一瞬。

耳畔的寂静比方才听见打斗声更加叫她难安,耐心彻底耗尽,她等不到他回来,不管如何,她要出去看看。

只刚迈出步子,便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她的眼睛被捂住,鼻尖嗅到一阵好闻的乌沉香,还伴着些似有似无地的血腥味。

她费解他为何要蒙上自己的眼,疑心他又受了伤,不肯再听他的,当即就要挣脱。

“有血。”他启唇,带着些喘息,嗓音微哑。

也不需他再解释,她干眨眼,心上却不由的一抽,想起了在苏府水云台的那夜,自己无意间提起了那个关于前世的梦,控诉他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叫她无端被溅了一脸的血。

她有些触动,所以他才会一直有意避开对么?

既是如此,他也当知自己对苦寻身世的执念,可是为什么他要瞒住自己。

萧阙一路上越发寡言,带着她换了条路走。

苏苑音抬眼瞧着他的背影,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天灰蒙亮,她才开口找话:“你知晓路怎么走么?”

良久,前面的人才出声,声音寂得叫人听不出什么异样。

“不知。”他道,答得理所应当。

苏苑音一哽,大抵是体力消耗得太多,他步子稍缓。

她又瞧了眼他,顿了顿才终是下了决心想要将方才到现在已经来回在嘴里嚼了数遍的话问出开。

“我的身世,你查到了为何不告诉我?”

她其实许久之前就想问了,她不想听旁人如何如何说,只想当着人的面亲自问上一问,可是又怕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怕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扎进去。

届时她该如何,她将满腔爱意悉数予他,如何回头。

静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他开口,她眸色黯了黯,只以为这是默认。

纠结半天,还是等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答案。

早知便就不问他了。

稍加思索,最后也只得出了这般不痛不痒的结论。

她有些自嘲,笑自己不知是何时丢的骨气,竟是半点都不剩下。正想着,却突然瞧见身前的人直直向着侧边栽去,她一惊,眼疾手快将人接住,只才看见他紧阖的双眸,满头的冷汗和发白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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