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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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铭有点烦躁,他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他和陆越泽素不相识,可他却吃了人家的饭,并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真是作孽。

欠别人的,没法还回去,陈士铭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火锅店出来,他打算和袁老师把学舞的时间确定下来,顺便交换一下手机号码,以便日后好联系。可他都来不及把想法表达出来,陆越泽竟抢先一步把袁老师给拧走了,临走前还剜了他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这是怎么回事!!

陈士铭差点被怄死,向来只有他气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气过?如果不是袁一还在身边,他恨不得爆粗口,真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这边,陆越泽一声不吭地拉着袁清远的手腕在街上疾走。

袁清远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和舞蹈室是反方向,连忙喊道:“诶,等等,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陆越泽脚下不停,“回家。”

袁清远一头雾水,“无缘无故的回家干什么?”

陆越泽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干你!”

“……”袁清远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停驻那张冷峻的侧脸上,紧绷的肌肉与紧抿的薄唇,使得原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更加锋利,再配上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你、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口吻。

“托你的福,气得不轻。”

陆越泽的语气依然寡淡,袁清远听了心里直发憷。

他了解这个男人,对方越生气反而越平静,他把所有的怒火积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一旦找到引爆点,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要生气啊。”袁清远抽出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应该开开心心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气呢?”

“小事?”陆越泽斜眼瞥过来,“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还算小事?”

“胡说八道。”袁清远笑着擂了他一拳,“谁是你老婆。”

“孩子都帮我生了,还不是我老婆?”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袁清远竟然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阵儿,为了哄他开心,袁清远妥协道:“好吧好吧,我是你的老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越泽嘴角微扬,面色缓和了许多,随即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个人对你没安好心。”

“陈经理吗?”袁清远耐着性子解释,“他只想跟我学跳舞,没那方面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

“是么?”

“是的,他亲口跟我说的。”

“他要真动了歪心思,也不会说给你听。”

袁清远深吸了口气,“好吧,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的,感觉特难为情,他想学跳舞的原因,其实只是羡慕我的身材,仅此而已,他说我就像……男、神、一样的存在……呃、好尴尬……”

“……”这回轮到陆越泽无语望天了。

意识到自己这醋吃得太过了,他止不住低声笑起来。

同样的,他也明白了袁清远对于他的重要性,那是不可取代的,几乎占领了他整个生命。

他很庆幸这二十年来袁清远没有一个伴侣,把身心完完整整地留给了他。否则,他会妒忌,会发狂。这个人是他的,独属于他一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袁清远见他突然笑了,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老婆太吃香,都成男神了,我不该笑吗?”

“瞧你这阴阳怪气的。”袁清远横了他一眼,“我只是和别人说几句话,你就跟灌了一坛子千年老陈醋似的,你叫我以后怎么跟人正常来往?”

“那就不要来往了,待在家里,我养你。”

瞧着陆越泽那副霸道总裁的模样,袁清远只送他一个字,“屁!”

话已经说清楚了,误会也解开了。袁清远下午要上课,还要排舞,没工夫和他瞎闹,转了个身,直接朝舞蹈室走去。

陆越泽很狗腿地跟了上去,总之是袁清远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他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回国之前他就决定了,这次必须抛开工作,一心一意地陪着袁清远。

说真的,他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这些年,他就像一台永动的机器一般,每天除了工作,根本不做别的事情,从不给自己一丁点休闲的时间。

他的唯一的老友,也就是钟满的小叔,没事老爱挖苦他,说他一没伴儿、二没孩子,拼了命地挣这么多钱留给谁用?

有时候,他想想也觉得可笑,他纵有家财万贯,可这些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倒不是他视金钱如粪土,而是他没有花钱的欲望,他的心早就死了,如同一潭死水般,任何事物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他本欲把挣来钱全交给他的父母,可老两口却不接受他的好意。

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只希望他能够过得好好的,彻底走出当年的阴影,对他钱财并不感兴趣。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可悲,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是挣钱和年老的父母,可是当他把钱挣来后却没地方花,而且他的父母也不愿随他去国外生活。故土难离,人到老年更是如此,他们离不开自己的家乡,况且他们也有养老金,不需要他的照顾。

他独自一个人漂泊在遥远的海外,真的过得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无憎无惧,无悲无喜,甚至无欲无求。

不过,现在好了。他的爱人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们还有个孩子,他突然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前二十年他的人生虽然很不像个样子,至少他没有颓废、消沉下去,他挣来的钱足以让他的爱人和孩子这辈子衣食无忧。

他感觉他的世界逐渐明亮起来,原来所担忧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他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他的父母,他没有像平常人那样结婚生子,为家里传宗接代,这就是他给他父母最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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