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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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村民们仍不放松警惕,死死盯着沈既明二人,唯恐他们有什么危险的意图。羲翎不甚在意,只暗自思索自己的事。沈既明心中十分蹊跷,问道:我们是外乡人不假,如何一口咬定我们就是袭击村庄的妖怪?莫不是每一个途经此处的外乡人你们都是这般以礼待之?

村民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复杂,由于不能确定其身份,故心中十分忌惮,可出于惜命的本能又不敢得罪,沈既明问了话,实在不敢不答:自然不是,你们二人形貌怪异,又主动与那叛徒勾结,不防着你们防着谁?

这倒是奇了,沈既明忍不住看了看羲翎,见对方宛如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又把头转过去,挡着半边脸低声问道:你们管这叫形貌怪异?

村民怒道:就数他形貌最怪异!正常人哪里有这个年纪长一头白发的!

沈既明为自己的眼光感到不服:白头发怎么了,白头发多好看啊,你是不是自己长不出这么好的头发心生嫉妒,就对人家恶言相向?

呸!谁要嫉妒一个怪胎!

不是,这怎么就怪胎了。你焉知人家是不是少白头呢?

少白头能白成这个样?我看你不是白头是白痴。

沈既明噎住了,他确实不知道真正的少白头是什么样,只是听过这样的说法随口一提罢了。况且羲翎当然不是什么少白头,论起神仙与凡人之间年龄观的差距,就好比沈既明二十八岁时身故这叫英年早逝,换作神仙在二十八岁时陨落那算幼年夭亡。人家羲翎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这一头华丝绝非败笔,沈既明很难想象出他发如泼墨的样子,大概不如现在好看。总之这些村民忒肤浅,连美丑都不分,让他们分辨神妖属实难为了些。

小姑娘端着水盆自屋中走出,要求众人换一盆干净的清水来,村民们本不愿为男子疗伤,送来这里已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时更是不愿动身。沈既明叹了一口气,自告奋勇道:我来吧。

姑娘将水盆递过去:多谢。

沈既明出了门,始终未发话的羲翎终于抬起头来,开口前,他刻意敛了周身的寒意:方才我确认过,那男子确是普通人无误,并非你们惧怕的妖魔鬼怪,何故以他做诱饵引邪祟现形?

提起那人,村民便咬牙切齿:他为保全自己与妖怪勾结,人面妖心,比妖还不如!

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可我们凭甚告诉你?

双方僵持时,一面孔温和的青年人率先开口打破局面,他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先生,您的外貌甚是少见,我们又亲眼见了您用了非寻常人使得出的术法,近日村里一连出了几桩命案,我们也是为了自保。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是打不过先生的,不如先生自报家门,若帮我们除了邪祟,我们也好修建祠庙日日供奉,若先生要取我们的命,我们也叫我们死得明白些,您看,何如?

报上名号并不难,上下嘴皮子一碰一搭的事,只是羲翎不愿节外生枝,又想不到合情合理的说辞,固不肯轻易开口。人间虽偶有妖物作祟,可皆是些扮家家酒一般的小打小闹,民间术士足以应付。天上的神仙毫无征兆地跑到深山里的村庄去,引起凡人的骚乱不说,天帝那边也不好解释,好端端地不守在岗位各司其职,跑下去搞什么有的没的。

话说回来,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跟沈既明下来这一趟是干什么来了。给神君抓灵兽作宠物,还是九尾那条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简直荒唐。

羲翎毫无征兆地沉默下来,村民们以为他被揭穿了面目,不由得草木皆兵,攥紧了拳头,气氛剑拔弩张。

沈既明打了水回来,刚巧碰上村民逼问羲翎身份。须臾之间,他心生一计,于是故作高深道:咳,至于他的身份,我敢说,你们敢听么?

他煞有其事地将水盆往木桌上一放,一扯衣角,生生将满身的筚路蓝缕甩出华裾鹤氅的气势来,端得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沈既明平日里多被人在背后念叨脑子不好用,这可装腔作势是他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拿手绝活,出生至今一吓唬一个准,不曾失手。他在与羲翎隔着一张桌案的地方为自己扯了椅子,款款落座,叠起修长双腿,端起手边倒满粗茶的陶杯,习惯性地做出用盖碗的样子。村民不解其意,眼神怪异地看向沈既明,那神色与看傻子也没甚不同,亏得沈既明拉得下这个脸,换个脸皮薄的早就钻地底下去。

沈既明淡道:事已至此,若再不坦明身份,反倒是我们惹火上身了。

羲翎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沈既明虽思维异于常人,其行为举止并不出格,配合一番也无妨。

是吧,国师。

国师?

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回羲翎身上,羲翎不为所动,活像一座雕塑。

国师可是当朝圣上三顾茅庐才请出山来的仙界大拿,上至星象罗盘,下至周易命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途径此地,观得异象,国师心慈才出手相救,谁知有人不领情。既如此,你们继续,就当我们没有来过,从此听天由命,死活与我们毫不相干。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温和青年:您看,何如?

青年面色霎时变得不大好看:我们村闭塞不假,可也不能任人欺弄,您既然自称国师,还请拿出自证身份的物件来。

空着手就想套陛下的手谕,你想得到美。你既不信,给你们露一手便是了,国师。

沈既明给羲翎使了个眼色。

羲翎淡定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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