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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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政脸皮厚,嘴边一圈胡茬一早上没刮又长出来了,细细一层,好,你睡吧。

你别吵我我就睡了!

时玉恼的瞪他,他打得手掌都疼了,才把人给凶老实,而且试什么试,你能知道什么,大字不识一个的,谁都能唬你!

陈政被他骂的低下头,老实木讷的搂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儿,挨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时玉眼睛倏地一睁:陈政,你要点脸!

被怀里气疯了的青年连打带骂的踹下床。

他在黑黄狼犬疑惑的视线里老老实实跪在床头,光着的结实胸膛上还在滚着汗,低着头,一边听话的说自己的错了,一边跪的狼狈。

(还是脖子以上QAQ)

把胡乱说话的臭狗踹下床,罚跪在床前,时玉心气稍微顺了点,他一身的汗,气的脑袋昏沉,埋在被窝里合眼休息。

现在实在没力气洗澡,他也不想使唤陈政。

睡梦中他被人移了位置。

恹恹的撩起眼皮时,自己已经睡到了床边,靠着墙边的床上陈政不知道在忙什么,扯下了一层床单,铺了层新床单被罩,看起来挺软和。

时玉一身养尊处优的皮肉,自小被当作少爷宠着惯着,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这次来乡下带了精细布料,不过在小院里,已经拿不到了。

在陈政这睡了两天,粗糙的布料已经磨红了皮肤,男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在眼里,私下找莫锦买了些纯棉床单。

你干什么呢。他困倦的出声问。

陈政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像在哄他继续睡:这被单软和。

废话。

肯定软啊。

懒得和他说这些,时玉重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窝似乎被放了两个汤婆子,他被热的醒了过来。

浓郁的花香近在咫尺。

陈政抱着他,发现他醒了后亲了亲他的额头,心疼道:小少爷,最近太潮,你身上起疹子了,我给你抹点药。

清水村很潮,尤其下大雨,时玉打干旱的京城来,受不住这的气候,腰上腿上都长了些湿疹,不多不少就几个,但痒起来确实要命。

他靠在陈政怀里,只觉得周围热的很,意识逐渐模糊,某一时刻却又眼神清明一瞬,厌烦又不耐道:陈政,好好抹药。

男人一言不发,低低应了声,恢复了往日的寡言沉默。

一晚倏忽而过。

第二天一早,把时玉哄睡后他便去了厨房做饭。

陈政常年劳作,皮糙肉厚的,是典型的乡下庄稼汉形象。

他不是个精细的人,现在厨房内却储存了充足的米面油,精细的大米甚至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只能在过年过节时吃上一顿,熬上锅粥。

时玉没来陈家前,陈政的早中晚饭也是简单的窝窝头配咸菜。

他每天上山打猎,猎好的猎物处理干净,卖给每天会来村子里一趟的货郎,货郎帮他卖到镇上屠户那,第二天把卖完的钱给他。

终年如此,他也攒下了一笔不小的钱。

这钱放在家里,陈政从不去动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攒钱,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早晚要有用到的时候。

如今时玉来了,矜贵娇气的小少爷吃不下干巴巴的面块,连精细的白粥一顿都只能被他连哄带喂的喝上小半碗。

那么瘦的身子骨,圈起来细细窄窄的腰,眉眼间还有些浅淡的恹气,不爱吃饭也吃不下饭,陈政面上还是老实木讷,心里却担心的很,从莫锦那听说麦乳精多有营养后,干脆买了一罐,恨不得一天喂他喝上三顿。

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全部花到时玉身上。

小少爷不知道,该对他生气还对他生气,不高兴照样罚他跪在床头。

陈政也不想他知道,他存这么多年钱,就是想让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给他的小少爷买零嘴、买衣服、买营养品,把他的小少爷养的白白净净、健健康康的,这笔钱花的就值。

厨房烧着柴火,闷热潮湿。

他光着膀子熬粥,小心翼翼的加了些红薯。

红薯香甜,时玉也爱吃,煮了几次见他不排斥后,陈政还专门烤过两次地瓜,见时玉吃的开心,总算在心里抓到点他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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