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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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男人在院子里抢救柴火,遮雨棚挡下了大部分雨水,柴火被塑料布盖着,这一晚上除了外面的湿了,里面的还算完好无损。

厨房的烟囱飘着白烟,不知道在煮什么。

一个格外普通的早上,如果实木大门没有被敲响,外面没有传来莫锦熟悉的声音的话。

陈大哥!陈大哥你在家吗?

抱着柴火冲进厨房的陈政扯扯衣服,被雨水沾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他没什么表情,却下意识的朝偏房的窗户看来。

正对上一张刚睡醒、漂亮又干净的小脸,青年被子没有裹严实,宽大的白布衣快要滑下肩头,肤肉雪白盈盈,趴在窗户后面放空自己的看着雨幕,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嘴唇嫣红,模样秀致,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雨幕发呆。

像一只被他锁在家里、只能被他看见的金丝雀。

陈政站在厨房门口,眸色一片黑沉,好半天才滚动着喉结,哑声应道:在家,怎么了?

他去开了门,只开了一条小缝。

打算进来的莫锦被他堵得动弹不得,不开心的抿着嘴道:河水涨了,村长昨天连夜让各家这半个月都不要出门了,我想着你不知道,来告诉你一声。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很平静,结实精瘦的身体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吸引力,光是看着便让人面红耳赤,莫锦耳廓不由自主的红了,朝一边看去,没话找话:你咋知道的

村子每几年就要涨水,简略的解释了一遍,陈政低头看着还是没有要走架势的莫锦,眼里流露出一分急躁,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

吭吭哧哧说完这句话,眼看男人就要把门关上,莫锦一愣,连忙拦住门,对上男人看不出什么意味的眼神后,嗫嚅着说:那个,陈大哥你吃的够不够,我那里有点东西,从城里带来的零食啥的,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点。

正准备把门关上的陈政动作一顿:城里的零食?

哎,对,感觉有戏,莫锦激动地声音都大了:什么巧克力、曲奇饼干,哦,还有麦乳精、牛轧糖我这次回城买了好多过来,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拿过来。

不用,声音浑厚的男人摇了摇头,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低声道:我拿钱跟你买。

时玉正趴在窗台上悠闲赏雨,顺便旁观主角攻受的进展。

忽然便见陈政顶着雨回了厨房,出来时身上穿了斗笠背着竹筐,匆匆跑到窗户前对他说了句马上回来,便头也不回的跟着门外的莫锦走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半个小时后,男人便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回厨房,而是直接进了堂屋,堂屋内有窸窸窣窣的抖水声,接着提着竹筐的男人便踏进偏房,将满满当当的竹筐砰的一声撂到地上,惊得时玉瞪着他:干嘛呢?

陈政掀开竹筐盖子,黯淡的天光顺着窗户洒进。

铺在竹筐最上层的几个塑料包装的东西发出熟悉的响声,时玉不由趴在床边,捏起包装成小袋的东西看了看。

巧克力?

他一愣,转手又掏出了小袋子:饼干?

在从竹筐里翻找两下,他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零食,好久没尝过这些东西,他眼睛不由得亮了亮:你从那买的?

陈政沉默地盯着他,眼里似乎也有笑意,蹲下身从竹筐里翻找出两个用塑料袋抱着的袋子,里面是几条毛巾和一身衣服。

从莫锦那买的。

一整框的东西,尤其这巧克力上写的还是德文,算下来肯定不便宜。

时玉放下手中的零食袋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陈政没事给他买这些干吗?

这剧情走向隐约让他想到上个世界不太妙的经历。

随手剥了颗牛轧糖,他忍着不安,边嚼着糖便嗤笑道:花了多少钱?

陈政说:二十。

很友情的价格了,时玉粗略扫了眼那身衣服,柔软的纯棉布料,长袖长裤,标签似乎还是一个大品牌,这一套下来也得十块出头。

还有这筐进口零食,加起来怎么也得三十出头。

他眯起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带什么情绪的笑:你和莫锦关系真不错。

陈政一愣,立刻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钱给少了?

他这么敏锐时玉倒是没想到,他笑了下,慢吞吞挪回窗边,嚼着牛轧糖道:少了不少,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不过陈政,昨天才说好当我的狗,今天就去私会老情人,你怎么这么胆大?这是拿吃的来堵我的嘴了?

空气霎时一静,只剩下窗外沉闷大作的雨声。

又要下大雨了。

天边唯一一点光亮也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殆尽,只剩黯淡的一点光线。

细密的雨滴打在水泥地上,时玉懒洋洋的托腮,漂亮莹润的小脸含着笑,嘴里漫不经心的嚼着牛轧糖,嘴唇红红的,饱满鲜润。

他看起来才像是被男人私藏在床上的情人,粗大的布衫滑下纤白肩头,声音含糊不清,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扎着身前男人的心窝子。

我又不稀罕这点吃的,你老老实实伺候我两个月,等我走了你不是想和那莫锦怎么样就怎么样吗?非得上赶着让我不痛快?

男人沉默站着,垂下的黑发遮住了脸部神情,他仿佛和偏房中的黑暗融为一体,呼吸都静的听不太清。

半天等不到他的回应,时玉也坐直了身子,瞪着他生气道:怎么,这是开始怨我了?这就开始给我甩脸色了,一会儿不是还要打我吧?

嘴像被缝住了一样的男人这才开了口,声音低闷,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时玉冷哼:不会打我还是不会再去找那个莫锦?你这么不听话就是看我不顺眼,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你要是不顺着我点,那我非得干点更让人讨厌的事

话还没说完,身前忽然压下来一道庞大的阴影。

时玉吓得嚼糖的动作都顿住了,刚仰起小脸,便被人连人带被的重重搂住,那双铁钳般的结实臂膀牢牢箍在腰上,紧的像是要将他直接融进男人宽大炙热的怀里。

他被抱的人都傻了。

半天才从男人怀里撑出一条缝隙,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默不吭声,结果上来就直接给他放了大招的男人:陈政!你干什么!

你浓眉大眼的可别是个基!

抱着他的男人一动不动,没刮胡茬的脑袋埋在他肩头,细小的胡茬刺得他柔软的肩膀又痛又痒,然而怎么推都推不开这跟黏上来了一样的男人。

陈政声音闷闷的,呼出的气息又热又烫,烫的他肤肉发软:你不讨厌。

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奇妙电流刹那间从皮肉相触的地方流遍全身。

时玉刚想反驳的话顿时咽了回去,他软着身子,被胡茬扎的细细密密的颤栗,棉被里的身上起了一层汗,声音都打着抖,好久才道:我、我凭什么不讨厌,我讨厌死了

一点也不讨厌。

箍在腰上的臂膀加重了力气,男人下颌的胡茬随着动作扎上肩窝,那一瞬间难以抑制的麻痒顷刻间涌上神经末梢。

时玉浑身冒着汗,眼神都有些许涣散,嘴唇张开一条细缝,小口小口呼吸着,脖颈上瞬间浮起一层晶莹的汗水。

汗水似是从皮肉下方幽幽升起,裹挟着青年身上腥甜的、惑人的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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