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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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你要是还活着,我就放了你。

楚易修眼眸陡然睁大,捂着小腹处可怖的刀口,眼前一阵阵眩晕黑暗:我操.你妈你他妈折磨我是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别给我装模作样

下巴陡然被狠狠钳住。

剧痛从下颌骨传来,似乎快被生生捏碎。

楚易修颤抖的哀嚎一声,涣散的瞳孔终于凝聚,看清了脸前面上覆着一层冰冷暴怒的男人。

沈拓的声音透着刻骨的冷,一字一句说的阴鸷:我不杀你,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有这个运气。

下一秒他便厌恶至极的甩开手,接过手下递来的白色毛巾,看着瘫软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呼吸微弱的男人,冷冷的道:盯紧点,明早八点要是还活着就丢出去。

手下头皮发麻:要是死了呢?

沈拓头也不抬:喂狗。

手下:是是!

他吞了口口水,看着那头的楚易修。

流了这么多血,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啊。

还用等到明天早上吗?

也就半个小时的事了。

夜幕里暗无声息的清算以极快的速度落幕。

这个纵横北美的势力组织在今天正式换了新的首领。

组织内早有预料的长老们选择了沉默。

少数不满发声的小头目们也被新上任的暴君以雷霆手段清算。

新首领比之上任首领更要心狠手辣、唯我独尊。

组织内顿时人心惶惶,却在一夜过后发现,新首领根本不屑于理会他们这些小啰啰。

真正手握实权出声反对的头目在□□脆除掉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触这个霉头。

唯有少数几个长老,在通过跨国会议的视频看到那头语气平淡的下达着命令的男人时,会透过模糊的时光,想到多年前那个雨夜。

在烂泥中摸爬滚打了许久的年轻男生,身形瘦削,脸颊染血,带着一身血气,提着不停滴落着血迹的刀敲响了组织的大门。

我通过考验了吗?风雨大作,他垂着眼漠然道:我不怕死,什么都能干。

时光匆匆。

两年中他真的做到了他说的话。

不怕死,什么都敢做。

靠着无数次的死里求生,一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并在今天彻底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除异己,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未来是属于他的。

时光如水,没有什么能成为永恒。

他们也终将被埋葬于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太阳高悬,阳光灿烂。

时玉坐在大床上缓了会儿神,才慢吞吞下了床,目光无意一瞥,看见了床头柜上被做成项链的钥匙。

银色质地,冰冷且泛有光泽。

眼皮一跳,他登时清醒过来。

抓过项链急匆匆拉开阳台门丢了下去。

才松一口气,下一秒,楼下传来一声痛呼。

卧槽啊,那个孙贼乱丢东西呢?有没有公德啊!

时玉一愣,低头往下一看。

绿化极好的小道上,此时一个躲在角落里抽烟的黑衣男人气的跳脚,抬头对上时玉的视线后,他脸上的怒火蓦地一滞,下一秒烟消云散。

呀,这不韦先生吗?男人挠着头发笑着道:您东西掉了,哎呀幸亏我给您捡到了。

时玉茫然地头上看了看,别墅总共就三楼,他头顶也没有人。

那这人在跟谁说话呢?

黑衣男人见他不说话,精壮有力的胳膊忽的一甩,刚被时玉丢下去的钥匙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嗒一声掉到了阳台的地面上。

楼下的男人笑的豪爽,摆摆手:不用谢,那韦先生我先走了,前面还有事。

他似乎自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冲时玉躬了躬身后,插着口袋悠哉悠哉哼着小曲走了。

连背影都透出了一股快乐。

时玉:

带善人。

这是带善人。

时玉幽幽捡起地上的钥匙。

盯了它几秒,唇角扯出一分冰冷的笑,再次将钥匙丢下楼去。

这一次没有砸到好心人。

那让他心气儿不顺的钥匙掉尽茂密的草丛间,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

他总算舒服了,收拾好自己后下了楼。

楼下餐厅里摆着丰盛的早餐,香气扑鼻。

沈拓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安静的坐在桌边,一边搅着热腾腾的鲜虾粥,一边听着手机里属下的汇报。

眉眼沉敛,气场强大。

怎么也无法和两年前那个青涩单薄的少年联系起来。

敏锐的察觉到了另一道目光,他直直的朝楼梯上看来。

看清时玉的瞬间,冰冷的视线顿时放柔,挂断电话便朝时玉走了过来。

醒了?

身前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长,语气中含着温柔的笑意。

时玉嗯了声,有点不想理他。

从他身边拐了个弯,自顾自朝餐厅走了过去。

沈拓一静,很快跟了上来。

这次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的跟在时玉身后,和他一前一后坐到餐桌旁。

已经放到不凉不热的鲜虾粥被他推向时玉。

男人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些温柔小心的哄:不烫,正好可以吃。

时玉接过粥,看也没看他,淡淡的哦了声。

餐桌上再次恢复寂静。

除却不时给他夹菜盛粥的沈拓,没有别的碍事人。

一顿早饭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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