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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彰:可能只是想证明月老的确很灵,故事其实就类似于聊斋?

顾长霁还没说话,贺彰仰着头,又说:说不定月老真的很灵呢。

嗯哼怎么说?

听我妈说,我撞了你车的那天上午,我妈和你妈刚好一起去拜了月老祠。

顾长霁笑弯了一双眼睛,过来拉贺彰的手。那让我看看,你和我手上绑红绳没有?

贺彰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细细的红绳来,牵在两人的小指上。

你看,这不就有了?

第72章

75

系上红绳之后, 两人牵着手往里面走。

虽说是个历史悠久的月老祠,但规模并不大,且重新休憩过, 整体看起来没那么陈旧。他们从树影下走过,扫码获得的导游解读还在播放:

月老,别名柴道煌,又称月下老人、月老星君

他们在前门给了香火钱,过了拱门往二进式的正殿走, 给慈祥的月下老人拜了拜。

拜的时候为了方便,又把他们前面缠的红线给解了。

顾长霁大笑:让你系那么早!

你早也没提醒我。

总之是规规矩矩上了香。

月老手里攥了不少红线。贺彰说:从月老手里讨一根吧。

买了线重新系上,顾长霁猛地反应过来:别人都是单身过来求姻缘, 有了对象才回来还愿吧?

你才想到这个吗?我以为你知道了还闹着要过来呢。贺彰说,也没规定说有了对象的不能来拜月老呀。

确实,这回买的绳子够长,顾长霁放心地双手合十, 月老保佑,让我四十岁的时候再遇上几个年轻小美女,小帅哥也行, 到时候贺彰人老珠黄了

贺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干什么?顾长霁回头说, 光天化日的, 还有人看着呢

贺彰似笑非笑:你也知道有人看着呢。还小美女,你敢吗?

确实, 我不敢。

他认怂一向有一手的,贺彰被他逗笑,拉着他的手说:再去那边转转。

晚上他们歇在月下老人那个传说里的定婚店,这儿同样是提前了大半个月就预订上的,就怕这时候人多。

在顾长霁看来, 住起来感觉实在不咋地,估计等夜深了,他不是很乐意上床睡。

剧组是一路从餐厅跟拍过来的,在房间里布置好了设备。编导给顾长霁他们说明,这一幕要拍他和贺彰聊天的感觉,升华一下。

顾长霁平常很能说,但这下让他说点什么,他忽然又说不出来了。他和贺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噗嗤一笑。

还是贺彰打破了尴尬,拿出吉他说,听曲子吗。

顾长霁笑着问:吉他你也会?

不太会,只学过一点基础,可能没那么好听。

看得出来贺彰的确在这方面比较生疏,他现场搜的谱子,琢磨了几分钟,然后把吉他挂在身上,试着弹了几个音。

这又是一首十分安静的歌。

贺彰私下听的流行歌也非常古典,风格多是民谣或是RB这样宁静的风格。

包括他现在正在弹奏的这首日文歌,顾长霁也在贺彰的歌单里听过。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除了拨弦的乐声。

顾长霁靠着贺彰的背,很想跟着唱,奈何不会日文。

他大概记得歌的意思,是女生独自一人走在夜幕降临的街道上,不想独自一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透过月亮想起了自己思念的人。

弹着弹着,贺彰突然停了下来。顾长霁正酝酿情绪呢,背景音乐戛然而止,相当难受。他问:怎么了?

贺彰摸了摸鼻子。弹错了。

顾长霁笑起来。想起高中的时候了。

嗯?

有一次什么演出的时候来着,你和一个妹子表演,你弹琴她唱歌,结果她老跑调。我看见你一直在瞪她。

隔那么远你也看得清?贺彰说,而且,你不是还给那女生送花了。故意的?

不是吧,这你还记得?顾长霁又接着笑,确实,谁让你那么容易生气,逗你太好玩了。

贺彰:呵呵。

唉,顾长霁脑子里忽然涌现出许多事情,和贺彰的重逢,吴圆,肖胥容,闻华笙,朱白思露,要是你当初留在了维也纳,没有回国,我都想象不了现在我会在哪,是什么样子。

贺彰:嗯。

以前都不敢想,能像现在这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每天充满动力,也不怕累。

现在就是你想做的事了吗?贺彰说,和那时候说的不太一样吧。

我当然想满世界转,我爸也不让啊,当然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走遍我们想去的地方。

这时候导演在旁边拼命做动作,示意他俩调整一下位置,最好能亲一下。

顾长霁刚准备照做,这时窗外升起了一簇焰火,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这完全不是剧组的安排,顾长霁和贺彰相视一笑,顾长霁俯下身在贺彰耳边说了句什么。

导演适时抬手,喊了一声cut。

至于这一片是烟花禁放区,不知道哪里来的私自放烟花助兴的人会受到什么惩罚,而这一段还要单独放在花絮里解释,这都是后话了。

到此纪录片的拍摄全部结束,顾长霁心上一块大石头放下,接下来纪录片怎么剪,就完全看导演的才干了。

贺彰结束了他漫长的假期,一回到上海,就开始了音乐会的准备。

组曲的终章被他修改了三遍,直到旅行的那半个月里,才算真正写完。

离音乐会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从乐团的角度出发,此时开始排练一部全新的作品,时间是比较紧迫的。

贺彰相信他的团队,更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甚至可以说,他在作曲的时候甚至都想到了哪一段谁演奏的时候会是什么效果。

只是为了让它的传递性更强,他才多次加以修缮。

从前他想写一部作品,扬名立万,奠定他的地位,也不想给老师丢脸。可那样的状态下他根本毫无创作欲望,也挨了老师的批评。

中途他曾想过切换思路写一些弦乐四重奏,也有成品,但相较于大家来说,平淡了些,不够动人。

直到这次他把几年前写了一部分的曲子翻找出来,重新填写完整,他才理解了勃拉姆斯那句话的意思这部作品终于使我从最后一场感情里解脱出来。

区别只在于勃拉姆斯写的是如何与他的阿加西别离,而他是写如何一步步陷进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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