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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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地面,整个座舱却依然没有丝毫减速的架势,不过此时大家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思考了。不管是缓冲还是突然减速,已经处在高速坠落状态的座椅,从地面下降到20米的坑底的时间也就一秒钟不到。

不是,这一点都不减速,就算有缓冲带保护,也会撞得不轻吧!苏朗心里有些担忧。

啊,真的要撞上了耳边传来不知道是哪位男评委的惊呼,坑底的缓冲带好像就在眼前了。

只见座椅整排落在了缓冲带上,但缓冲带却像是不存在一样,一点都没有给座椅减速。

没停下来?这坑到底有多深?江培反应特别快,周围人还在因为即将或已经到来的撞击惊叫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过来。

除了皮肤和空气之外,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外物接触着自己的身体,不光是本应该撞上的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缓冲带,还是缓冲带消失后硬邦邦的地面。

苏朗和众人的眼里一片黑暗。他们看不见一丝光亮,只觉得座椅的下坠依然没有停止。

我第一次玩自家游乐园的设施,就交代在这里了?话说游乐园和系统都能给我妈继承吗?苏朗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还在移动吗?迭戈又出声了。

好像速度下降了一些,但是的确还在往下坠。唔,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太黑了,我看不见,好像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也不如往常那么敏锐了。说这话的是江培。

对于很多健全人来说,有的时候一种感官无法发挥作用的情况下,的确也会影响到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

苏朗有个高度近视的大学室友就是这样,有时候他不戴眼镜躺在床上,别的室友跟他说话,他会下意识地找眼镜,然后说:你刚才说啥?我没戴眼镜,听不清。

哪怕听话完全是靠耳朵,而不是他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

喂,苏哥,你还好么?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许正松坐在苏朗旁边,但他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一样问一问,指望苏朗能回答。

苏朗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随即也三缄其口。

好像真的慢下来了。这是费德丽卡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但是就像江培所说,我们还在下降。

窦万留在外面,也看得目瞪口呆:载满了评委们,还有他苏哥和松哥的座椅,就在下坠过程中,凭空消失了?

忽然,坐在座舱里的众人感觉他们不仅速度下降了,运动的方向似乎也有所改变:刚才浑身体会到的只有直线下坠的失重感,而现在,似乎还带了些角度。

我的头刚才在安全限制装置上撞了一下,撞的是右边,感觉我们突然被施加了一些向左的加速度?这次说话的是铁塔国的空气动力学家玛蒂娜。

安全限制装置虽然把乘客的肢体活动限制得比较死,但装置外面包了一层棉质的缓冲材料,就算撞上去也不会痛。

既然你也这么说,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不是什么错觉。拉蒂法附和道。

不过在苏朗听来,这两人似乎都没有和自己坐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从钢柱顶端下坠的时候,大家的座椅高度都是平齐的,而此刻玛蒂娜似乎坐在比苏朗更高的地方,而拉蒂法的位置比较低。

意识到这一点的除了苏朗,还有迭戈:两位,为什么你们的声音都是从我的头上传来的?玛蒂娜好像更高一些。

没有人能够给出回答。

在黑暗里,又不知道向左移动了多久,移动中的座椅终于又慢慢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我想确认一下,你们的眼前也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是吗?终于又有人开口,这次是莱奥。

没等旁人发出声音,他的妻子费德丽卡先说话了:没错,亲爱的,你没有瞎。

苏朗忽然有些忙里偷闲地揣摩起了这对披萨国夫妻的相处模式来。

很多中年夫妻在有了孩子之后,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原先二人世界的爱情都在柴米油盐中变成了亲情,两人相处时的甜蜜也消散不见。而莱奥和费德丽卡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已经步入了青春期,他们却依然像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一样,斗嘴、恶作剧,还挺有意思的。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突然眼盲的话,这片黑暗还真的挺完美。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一点点光透入黑暗空间,人们都会在对黑暗短暂的适应后,重新看见一些物品的边边角角。可是苏朗睁开眼,却连面前自己的双手都看不见。

迭戈,刚才你说我的声音是从你头上传来的,现在还是这样吗?玛蒂娜出声询问迭戈,她想验证自己心里的一个猜想。

迭戈却道:咦,这次好像没有了,我感觉你们又和我回到了同一高度。唔,所以刚才是我的错觉吗?

同样感受到高度差的苏朗,刚想说一句不是,话语却被座舱的又一次移动打断了。

从这片黑暗里,座椅猛地向上飞出。在体会过单程模式的五位评委看来,这下和先前爆炸式的上升体感几乎一模一样,所有的椅子被迅速弹了起来。

不对,好像又有些异样。弹是弹了起来,和空气之间因相对运动而产生的被风吹的感觉却消失了。

所以我们到底是不是在上升?大脑告诉自己身体正在上升,皮肤的感受却不尽相同,这样的差别让众人都不太好受。

就像在高难度的扭曲迷宫里,眼睛告诉自己,这些家具是正着拜访的,脚下却倾斜了45度,别提多难受了。

被忽然弹起之后,又不知道过了几秒,上升带来的超重感逐渐减弱。如果忽略皮肤表面感受不到风吹这一违和之处的话,大概上升的速度也因为重力的原因下降了。

好像停下来了。苏朗不是第一个感受到这一点的,但他却是第一个出声的。

周遭的环境也在徐徐发生着改变。

我好像能看见一点光了!珊维大叫。

自从坐上这台弹射塔,珊维觉得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都比她镜头下的《游园鬼魅》整个故事还要不可思议:怎么落入地心了?怎么就忽然由垂直下坠变成水平运动了?又怎么被炸上了天?黑暗里发生了什么?

所幸,黑暗正在消散。

这时,众人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裸露在外的座椅被某种外壳包围了起来,由座椅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座舱。

外壳里面没有任何光源,也没有哪怕一丝缝隙让外面的光钻进来。此刻的众人开始恢复视力,完全是因为外壳开始从他们头顶以极慢的速度收起,所以光线也开始透了进来。

所以我们刚才是在密不透风的黑盒子里面,难怪在极速上升的时候也感受不到外面有风吹过呢!迭戈又开始了他的分析。

我明白了!在我们结束水平运动之后,被弹飞起来之前那段时间,我的确听见身边传来了奇怪的机械声。声音不大,而且我和迭戈在对话也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大概没有人听到。想必这只黑盒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套在我们座椅上的,把我们包裹得严严实实!玛蒂娜验证了她的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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