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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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拒绝也没接受,并且再一次说了那句万物于镜皆为空的话,目前为止,圆通大师已经对跟盛家有关系的三人说了这句话了,先盛雪,后乔知舒,再盛尧。

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经商,常和银子打交道。

之后,大师就让乔知舒扶着回屋睡觉了,春困之季,大师越来越不清醒了。

岗儿变化很大,若是以前,他肯定揪着大哥的袖子,嘟嘟囔囔说不喜欢,说委屈,因为他从小就认为盛尧无所不能,所以他有任何不如意的都要跟大哥说。

但是现在,他只字不提过往伤心不愉快,他能自己消化了。

大哥,你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我烧的孔雀茶盏!岗儿兴冲冲往小屋跑,小心翼翼端着一个托盘出来。

孔雀茶盏实在粗糙,外形是黄土色的粗陶,杯身的孔雀翎样式倒是恰似其形,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盛尧挑了挑眉,看想乔知舒,笑的无奈,好,知舒同我说过,你若现在还想烧,等去了州府,大哥给你建一座烧窑,再给你请个懂行的师傅。

岗儿开心坏了,像搬宝贝一样,把他收集的孔雀尾羽,亲手烧的杯碗统统搬给盛尧看,还要给盛尧点茶,作水丹青,要大哥品尝自己研究出来的新品茶味。

好!大哥你给我讲讲,你都是怎么弄来的那些茶盏啊?哪处弄来的?信中写的北疆,牛羊成群,草地广袤,那里的人们都住在草上吗?

他这样精力充沛的样子,和其他十二岁健康活力的孩子一样。对于盛尧来说,岗儿能按照他的期待,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这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就全了他对岗儿的爱护之心了。

盛尧饮一口清茶,北疆生活的是牧民,他们住帐篷,靠牧羊为生,以肉和奶酪为食,你和知舒做的那茶砖就是深受他们的喜爱。

岗儿一听就对牧民来了兴趣,连连追问。

牧民缺少蔬菜,肉食难消,所以饮茶可以解腻降脂,消食化滞盛尧不亏是贩茶商人,什么都能扯到专业上去。

乔知舒也是长了见识,所以茶叶对牧民来说,是必需之物。我这趟去并州,通过观摩斗茶戏,发现饮茶对于那州府里的达官贵人、士绅地主和文人墨客来说,饮茶更像是享受和显示自己尊贵地位的象征,所以他们追求的是茶的文化和品质。

不错,不同地区对于茶叶的需求是不一样的。

岗儿见大哥和小哥说着说着就默契起来了,不开心地嚷嚷:我也要去并州!我也要发现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

乔知舒哈哈大笑,去搓揉岗儿的脑袋,小哥这不是说与你听了么?

才不是,你是同大哥说呢,我都插不上嘴。岗儿嘟囔,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

盛尧:好,那等大哥将春茶订好了,把你和奶奶都带上,我们去州府生活,大哥也带你去观摩斗茶。

好!大哥最是说话算话了!岗儿也会拍马屁了。

修葺禅寺可以花钱雇人来,就如大师所言,万物于镜皆为空,没有必要将赚来的银子死攥在手里,不如用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

一笔飞来横财,又让南县的盛家鸡飞狗跳了。

盛岩领着媳妇儿悄悄摸摸找到他爹房中,一开口就是打那万两银的念头,而且他也是真的贪心,他全都想要来。

爹,小梅有了身孕,这处院子总归是小妹名下的,我们再住下去说出去不好听,而且我将来要去州府科考,儿子想着,大哥这笔钱能不能用来给儿子在州府买处院子,爹娘与我们同住,也好全了儿子想在爹娘膝下尽孝的心意!

方荷一喜,梅娘有孕了?哎哟,快快坐下,什么时候有的?

董小梅面容羞怯,回娘的话,慈安堂的大夫说有一个多月了,我已经让人给我爹带去话了,我爹的意思,也是想让我们另居一院,若是爹娘同意去州府买安家,我娘家可帮衬一二。

盛绍元一合计,便宜不占白不占,而且盛岩那话说的他心里实在是舒服,他这几年富贵散漫的日子过惯了,也过四十了,也到了被儿子养的年纪。盛雪再厉害,苏夷不是入赘的,将来雪丫头生了儿子也是姓苏,不是他盛家人。

盛岩也通过爹娘从前的只字片语,摸到了二老的心思,接着道:那年小妹非要立女户,不顾爹娘反对,这世间,哪有双亲在,立女户之说?后来她选了苏秀才,苏秀才还不接受入赘咱家,小妹又不顾爹娘反对,非要嫁过去,这下好了,将来生的儿子,还有这院子也都嫁去姓苏了。

盛绍元一听,正如自己心中所忧,头脑一热,拍大腿要答应,好

呵?我说大白天的,爹这屋子怎么不见光呢。盛雪尖细的声音传来,接着她和苏夷就推门而入了。

她本来都要出门去铺子了,苏夷追出来说是看见二弟和二弟妹东张西望,神色偷摸往爹屋里去了,而且还反手将门给带上了,盛雪多精啊,她知道家中绝对不止自己惦记那万两银!

当即旋身跟丈夫苏夷回了院子,偷偷听墙根儿。这是她最喜欢干的事儿,第一次这样干还是拉着小豆丁,现在身边能拉的只有丈夫。

嫂嫂有喜是好事,分家我同意,今儿咱们就分个公平分明的,爹娘意下如何?

分分家?盛绍元懵了,啥时候说分家了?

第41章

盛岩只觉尴尬, 自己怎么说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却在背后嚼人舌根的时候被偷听到。

董小梅先反应了过来,妹妹说笑了, 这家从何处分起?你已嫁作外姓,岸儿才满三岁,家中仅我夫君一位壮年男子, 还有什么可分的?分给谁?

盛雪哪儿是会吃亏的人,当即反问:我十三岁在县城买铺子做糕点买卖, 那时起我娘做绣活攒下的银子早已全部用去岗儿治病上去了,那时起你丈夫吃喝都是我的血!还有娶你进门的聘礼!你以为那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是谁出的银子!那时候岸儿刚出生, 我娘可是从怀孕起就再没碰过绣线了。

盛雪指着董小梅的鼻尖,你尚在闺阁之时, 我与你姐妹情深,你嫁给我二哥的头年,我们一家人住铺子里,你说我犹如你亲姐妹, 第二年我要买院子了,你就开始给我二哥吹枕边风, 先要求院子写二哥的名字,见我不同意,又闹着要我写爹的名字。我盛雪用自己赚来的银子立女户,你若羡慕,你去赚啊!

董小梅见撕破脸了,也是无所畏惧了, 不屑冷笑。

你自己赚来的银子?你会做的那第一道红豆酥糕,还不是从我这里吃去的?这可是你三叔母亲口告诉我的!你们龙井村的人都可以作证,你就是来了我董家之后, 才会做糕点的!我助你发了财,可你呢?

盛雪气的眼前发黑,当年为了给自己突然会做各式糕点找的借口,没想到八年后,会成为恶心自己的理由。

当真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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