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 / 2)
偶尔,他们在罗马的大街上走着,萧鸣枫总挎着阿岭的手臂,阿岭也并不拒绝
深夜、清晨、午后,萧鸣枫肆意旋转着,阿岭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阿岭将训练至脱力的萧鸣枫抱上床,轻轻帮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的睡颜,想了很久才熄灯离开,萧鸣枫却睁开眼,一脸失落地看向门的方向
何畏见眼前的画面不停闪烁,倒也并不奇怪,因为美好的回忆总不如悲惨的回忆让人难忘,很多时候,它们在脑海中只像是一团模糊的气氛幻影,一闪而过,却会令你的嘴角勾起微笑。
何畏后知后觉自己的嘴角也挂着这样的微笑。
但很快。
画面变成了冰冷的黑白色。
萧鸣枫一次次去舞团面试,但得到都是sorry开头的信件:
拒词千篇一律:你的肌肉太发达了、你的面部线条不够柔和、你不够轻盈、你不够优雅总而言之,你不能跳女生的舞蹈,因为你是个男人。
萧鸣枫愈发疯魔,几乎不吃不喝地在训练,每天都看着自己的体重,只要没有下降,他便在家里打砸怒号,锅碗瓢盆满地每当这时阿岭只能抱着他,等他没有一丝力气后,才能收拾好家中的一切。
然而,拒信越来越多,萧鸣枫开始长久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阿岭的一切投喂与探望。
终于,冬天到了。罗马久违地下起了一场雪,阿岭捏了一个小雪人,回到家本想逗萧鸣枫开心,却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他应答。
阿岭急了,破门而入,却发现萧鸣枫倒在一片血泊中。
原来,他想再去舞团称重试镜,可体重无法下降的他只能靠抽血企图达标。
阿岭抱着萧鸣枫,痛苦地留下泪水。而屋外的雪人也化了一地。
这就是关于罗马,阿岭最后的记忆了。
萧鸣枫被萧家强制接回了华国,住进了京西的别墅里,不许他外出。
而阿岭继续陪在他身边,伺候着。
自从上次的失血之后,萧鸣枫便不能再跳舞了,只要足尖点地,他便开始心慌、发寒、不住地颤抖。
于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曾经对舞蹈那种执着的、热情的、甚至变态的情感,倾注到了阿岭身上。
那是一种没有人能招架的情感,如洪流一般,哪怕何畏只是旁观者也几乎透不过气来。
正当萧鸣枫想对阿岭表白的时候,阿岭却突然对他说,自己要回老家结婚了。
那是他在当管家之前便喜欢上的女生。
萧鸣枫怔住了,问阿岭,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
阿岭想了很久,只说,在他心里,萧鸣枫永远是个少爷,是他服侍的对象,是他不敢产生别的想法的人。
这次,萧鸣枫愣了很久很久,才轻轻问道,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他不是个女孩。
阿岭没有回答,只收拾行李转身离开了。
从此,萧家又为萧鸣枫找了很多位新管家,可都被他以各种原因赶跑了。
一时间无所寄托的他,又开始练习舞蹈,靠着之前的积蓄,他一点点地把地下室变成了罗马舞室的样子练功房、储藏室如果萧家不让他出门,那他就自己修一座剧院。
他也真的修成了全世界最好的剧院,他把那些曾拒绝过他面试的舞团教练的照片打印下来,贴在了八音盒剧院的椅子上,在中间跳着、跳着。
这次,再没有人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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