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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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和绝圣都吃了一惊,滕玉意也是诧异莫名,刚才弃智抓她的时候十根手指头好好的,怎么说断就断?

蔺承佑把弃智从暗处拖出,弃智紧紧护着右手,痛得五官都拧成一团。

蔺承佑抬起他的胳膊看,果见右手的小指弯折,他面色一变,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让弃智服下,借着光线打量伤口:“怎么这么不当心,什么时候断的?”

“我在楼内跟妖异斗法的时候,不小心夹断的。道长,眼下救人要紧,我这样子也护不了阵了,只能另找一个会使法器之人顶替了。”

蔺承佑陡然明白过来,瞥一眼滕玉意,故意问弃智:“你说得倒轻巧,临时去哪找懂法器之人?”

弃智回身指了指滕玉意,急声说:“王公子就懂使用法器,而且她手中那件还不是一般的法器。”

滕玉意也早听出门道了,只因太过震惊,一时难以相信罢了。

蔺承佑哼笑道:“王公子那件?不就是翡翠剑吗,目下中了煞灵环,等同于废品了。”

弃智忙道:“只要师兄解开她的煞灵环就可以了,师兄你忘了,上回那只树妖接近成魔,王公子都能用翡翠剑削下其一爪,可见此剑有多厉害,况且它认主,只有王公子能使唤此剑!”

蔺承佑忍无可忍,断喝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宁肯自断一指也要逼我给她解开煞灵环?”

这话一出,众人吓了一跳,绝圣不敢置信地看着弃智的伤手:“弃智?你、你是故意弄断手指的?”

弃智面色发白,慌忙顾左右而言他:“道长,事不宜迟,再耽误恐怕救不了卷儿梨了。”

滕玉意快步走到弃智身边,难怪弃智说今晚一定会解开她的煞灵环,她只当他说随口说说的,谁知他竟做出这样的事。

她捉住弃智的胳膊仔细打量,倒抽一口气:“你疯了?”

弃智咬了咬唇:“王公子,谢谢你救我一命。师兄,现在只能让王公子帮你护阵了。”

蔺承佑阴着脸道:“你认定我不会给她解咒了?你知不知道你蠢得无可救药了!”

弃智冷汗直冒,显然伤口极痛。

蔺承佑忍气看向滕玉意,本来想逼她把那害人的虫子还回来,弃智闹这么一通,只能给她解咒了:“罢了,东西拿来吧。”

弃智道:“师兄,这不关王公子的事,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你闭嘴!”

滕玉意瞪着蔺承佑,事到如今,她实在不想再借蔺承佑的手解咒,但要是不解的话,弃智等于白忙一场,于是从怀中取出翡翠剑:“道长怎好意思责怪师弟?要不是你不近人情,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蔺承佑盯着滕玉意,手中却接过了她的剑,竖起两指从剑刃上划过,一道幽光浮现,原本灰扑扑的剑身,重又变得晶莹耀目。

滕玉意接过翡翠剑,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她暂时忘了对眼前这人的恼恨。

蔺承佑打量她神色:“其实你刚才救了弃智,我早就打算解开煞灵环了,但一来你不肯归还痒痒虫,二来你生死关头还不忘翡翠剑,我一时好奇,故意逗逗你罢了。”

滕玉意心里咚地响了一下,醒来后唯恐让人看出异样,她从不与人提起此剑的来历,蔺承佑话里有话,莫非在怀疑什么?

她若无其事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思念阿娘,所以才珍之重之。道长习惯了呼风唤雨,怕是不懂得何为‘珍重’。这样的话说给道长听,道长未必听得懂。”

蔺承佑牵牵嘴角:“王公子果然利口便舌,你无故诓骗了青云观那么多痒痒虫,我不过略施小惩,你还委屈上了?”

滕玉意趁机行了一礼,含笑道:“那日之事全怪小人鬼迷心窍,小人这几日在家闭门思过,早就懊悔不迭,今晚来找道长,正是来致歉的。那日得的痒痒虫,小人不小心误丢了几只,剩下的均可完璧归赵,还望道长看在小人诚心悔过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蔺承佑故意看了看她的手:“虫在何处?”

“小人今日出门太急,忘带出来了,不过小人敢保证,明日就会把剩下的虫子还给贵观。”

蔺承佑淡讽道:“那几只‘丢了’的毒虫,估计早被你用完了。你弄痒痒虫究竟想做什么坏事,我也懒得管了,但你最好不要扯到青云观头上,否则我不会饶你。”

滕玉意心里嗤之以鼻,脸色却一正:“小人可从不做坏事。”

蔺承佑睥睨着滕玉意:“你刚才说要向我道歉,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算赔礼了?”

“怎么会?小人可是诚心诚意要向贵观道歉。”

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不动。

蔺承佑意味深长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让你赔罪吧。”

滕玉意在心里盘算,她白得了两包痒痒虫,今晚翡翠剑又解了咒,仔细算来,并无损失。

倒是蔺承佑,无缘无故被人算计走了虫子,心里必定不痛快,此人嚣张狂妄,今晚不让他心里舒坦了,往后定会找她麻烦。

她日后还要在长安行走,得罪蔺承佑对自己毫无好处。不就是赔礼么,就当是给清虚子道长赔个罪吧。横竖出了彩凤楼,往后她与蔺承佑绝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笑眯眯看着蔺承佑,心中默念“多谢清虚子道长赐的痒痒虫”,便要把他当成老头子来赔个礼,那边供桌的底下忽然传来闷响,蔺承佑转身就走:“现下我忙着捉妖,等我闲下来了,你自管行礼,我受得起。”

说毕快步走到供案前,一弯腰就不见了。

绝圣快步跟上:“王公子,快。”

滕玉意拔剑出鞘,却听蔺承佑在里头道:“别。王公子,我已经解开煞灵环了,你目的达到,自可回府了。”

“回府?”滕玉意看了看仍呆在一旁的弃智,“弃智小道长受了伤,不用我帮忙掠阵了?”

蔺承佑的声音远远传来:“此地凶险,会用法器不代表能护阵,再说我可没有让女子帮着护阵的习惯。你该去哪去哪,别跟着我就行了。”

蔺承佑和绝圣一眨眼就不见了,弃智忧心忡忡地望着屋内的供案。

滕玉意再一次检视弃智的右手,发现他那根折断的小指已经肿胀淤青得不像话。

“伤口得赶快处理,否则会留下病根儿。很疼吧?我先带你去看医官。”

弃智担忧地摇摇头:“滕娘子,我不能走,这阵法能在此处屹立近百年,所镇之物必定非同小可,现今少了个护阵之人,我担心师兄他们会有危险,王公子你放心,师兄给我服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嘟囔道:“师兄一定很生气,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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