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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灼轻描淡写地抱怨。

上次来到这里的咒术师都失踪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找咱们借人。

伊地知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透出的场灼的半张脸:这一次的工作还包含了营救。

听到了吗?还包含营救。

的场毫不犹豫地将这句话又抛给了乙骨,成功让对方更加紧张:哎?我吗?嗯我会尽力的!

周围的景色不断向着身后掠去,他们开着车翻了两座山,等停车之后,租来的小轿车上已经沾满了灰土。

这里确实穷得叮当响,很难想象现代社会当中还会存在这样偏僻的山坳。

但是,很奇怪啊,不是都说大城市里的诅咒会更强也更狡猾,而这里

乙骨忧太环顾四周,小声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生出厉害咒灵的地方。

忧太,在你所学到的知识当中,咒灵大概分为什么种类?

的场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问,让现场的氛围更像是来采风的作者和跟班实习生。

按照生成的类型来区分的话,我目前了解到的有两种,一种是藉由诅咒所诞生的过咒怨灵,还有一种是因为人类想象和群体无意识之类的东西所诞生的假想怨灵。

好学生乙骨忧太立刻回答:假象怨灵在之前的小学已经见识过了,过咒怨灵的话

祈本里香,就是典型的例子。

的场灼了然地点点头,开始带着他们两人挨家挨户地排查。绕过堆砌在庭院当中的草垛,伊地知敲开了第一扇门就咿地一声倒退了两步,乙骨同样露出戒备的神色,已经开始伸手向后探去,随时准备拔刀。

的场灼就像是没看见男人背后层层叠溢的黑气一样,仍旧保持着四平八稳的态度去提问:您好,我们是来进行田野调查的,之前有个同事好像在这附近走失了,你们最近有看见过外来者吗?

男人有着明显阿依努人的相貌特征,外耳廓当中探出毛发,不知道,没看见。

说完,碰地一声想要关上门,但的场灼适时伸出一只脚别住了门框,顺势从伊地知的钱包里摸出两张一千円面值的钞票。

伊地知:

我会在报告里写到的,当做公费去报销。

的场灼安抚了他两句:怎样,就当是向导的费用行吗?我们也不是什么不知变通的家伙就拜托你帮我们在这附近多打听,您可是我来这个村子里遇到的第一户人,如果您不答应的话,我就再在这里问问看,应该还会有别人愿意赚这笔钱。

还要再加四张,一共六千円。

男人伸手抽走那两张钞票,生怕他反悔一般,又伸出手:只带你们在村子内部逛逛,不能上山。

好贵!简直是在抢钱!乙骨忧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更重要的是:可我们就是从山外来的呀?

那是南面的山,我说的是北边。北边的山,无论如何都不要去。

男人声音平静地说道,在他的视线之外,附在身后的浓重咒力都跟着跳蹿了一下。

好的。

的场灼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就像是全然没看到对方身后的咒灵。

第5章

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乙骨和伊地知跟在的场灼的身后,压低了嗓音窃窃私语。

的场老师也看到那个了吧

乙骨说:那个,附在身上的。

但对方表现得就像是完全看不到咒力的普通人一样。

看看这个村子的其它人再做决定,如果贸然去祓除的话,说不定会遇到更麻烦的问题。

的场灼摇了摇头:过咒怨灵的祓除方法,和假象怨灵是有点差别的。

五条老师也会差别区分吗?

他不会,只要是咒灵他都能整个干掉。

的场灼说:所以他才希望你能够自己解除掉和里香的诅咒,一般来讲,这种事情依靠外力,或多或少会有点啧。

他们的闲聊停了下来。

这个村子有问题,虽然一开始就已经猜测到这一点,但在看到村里人有不少身上都附着诅咒的那一刻,还是让乙骨忧太忍不住想要干呕。

怎么?

在他们面前带路的男人不明所以:不是你说想要我帮你打听?

说完,他又自顾自警觉道:难道你想把钱要回来?

怎么会呢。

穿着马乘袴的男人笑了起来:还请劳烦您了。

他的箭都妥善地放在随身的箭筒里,暂时没有取出来的打算,和弓更像是个装饰品一样被松松垮垮地握在手里,让乙骨忧太猜不出缘由他怀疑对方想要让他先动手,作为新人练练经验和胆量。

要动手吗?

乙骨忧太的手按在配刀的握把上。

忧太,你现在的动作从别人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要对人行凶。

的场灼提醒道。

乙骨忧太: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是用咒具的啊,目前又不能像是狗卷同学那样使用咒言

况且咒言也没办法吧,无论是扭曲吧还是碾碎吧,感觉都是会波及到普通人的指令,而分离之类的说法,语义上又太过暧昧,很难起到咒言的精准作用。

于是他又尴尬地收回了手,等待的场灼的进一步指示。而接下来,这位提着弓箭的一级咒术师就像是真的在做田野调查那样,跟着那个男人挨家挨户地将这里探寻了个遍。

村子的情况,可以说格外糟糕。

起码一半人的身后附着诅咒,带着浓郁而阴惨的气息。有人说看到曾经来过一个陌生人,但对方已经早早离开了,再没出现过。

乙骨忧太和伊地知待在这种周围到处都是诅咒的地方,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瞟,非常坐立难安,而的场灼只是听着他们的话,追问道:有可能是进山了吗?

不能不能进山。

他们只如此回答:现在不是进山的季节。

那什么时候才是进山的季节?

的场灼问,回答是一片沉默。

于是他又掏出一张钞票:我只给第一个告诉我正确答案的人。

冬天的第一场雪以后。

他们迅速得到了答案。

我说,的场老师,真的不用这样

乙骨忧太磕磕巴巴地试图反抗,但他现在显然没有话语权。高中生身量的少年被的场灼背在了背上,尴尬得整个人都试图蜷缩起来:而且这样您不是都不能拉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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