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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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斐当时心都凉了,没想到自己瞎扯淡的东西,反而对了这位古怪老爷子的脾气,真真是马失前蹄,失算了。

结果,谢大儒却称,戚一斐是他的“八字之师”,也就是一字之师的变种。他怎么能收自己的老师当徒弟呢?当下就非要开坛做法,替他已逝的师祖收个小徒弟。

这种事,戚老爷子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但谢大儒也很坚持。

最后两个圆滑的老狐狸,在心知肚明对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的情况下,假意客套的讨价还价了一番,就让戚一斐成了谢大儒的……师弟。

总之,是要替一个亡者收回徒的。

师父、师祖:“……”

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戚老爷子成功让孙子的名声镀了金,戚一斐不用去山里读书了,谢大儒也满意的开发出了新的教学思路。

唯一倒霉的,大概就是有琴师、傅里这些弟子。

如今想来,戚一斐这才顿悟,谢大儒其实是想借戚一斐吉星的光,又看出戚家的荣光未必能够长久,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微妙的关系纽带。师弟——需要的时候,就是师出同门,不需要了,也不用受牵连。

毕竟古代师同父,但没说师兄弟也有这样的责任,历史上不顾同门之谊而反目的师兄弟,多如牛毛,也不会有人说他们凉薄。

戚老爷子当时就看破了这点,却觉得这个交易很公平,谢大儒给他孙子名,他借自己在朝中的势回馈。

换言之,戚一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有琴师、傅里以及吴情等人的小师叔,虽然这仨都假装忘记了这层关系,打死不愿意叫一声。

戚一斐自持是个慈祥友善的酷“长辈”,也很“大方”的没和他们掰扯。

当然,戚一斐不认吴情,只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和这个脑残有任何联系。至今想起吴情,戚一斐都觉得他莫名其妙,因为自己是探花,傅里得了状元,于是就嫉恨起了戚一斐。还总想方设法的找戚一斐麻烦,最终踢了铁板。

黑人问号脸送给这位朋友,祝他在牢里住的开心,祝住的快乐。

有琴师的倔劲儿上来了,总感觉他答应了闻罪提议的和傅里合作,就代表了他们大西北输了,这绝无可能:“我会查出来的!比所有人都快,都好!”

说完,有琴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关于到底是谁,利用了只会嘤嘤嘤的二公主。真六皇子,其实怀疑方向还蛮多的。一时失手的老司机有琴师,为了挽回面子,决定在不找到真相,洗清自己的一世英名之前,暂时什么都不会说,不能给那些锦衣卫留线索!

莫名躺枪的锦衣卫们:“……”

闻罪在心里微微一笑,搞定!

顺便的,闻罪在心里给自己记了个备忘录,告诫自己,回去就给司徒少将军写封信,质问一下他,把有琴师派来京城,到底是何居心?他是不是在逼着他,把傅里送去西北?来啊,互相伤害啊!

傅里和戚一斐的阿姊,那可是曾经真议过亲的!

虽然,咳,这两人因为太熟了,始终没能擦出火花,心里都不太愿意,但当时却也默契的觉得,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人,倒也不是不能凑合。

不需要爱情过渡,直接拥有亲情就挺好的。

若不是司徒戟横空出世,戚一斐和傅里的关系就要变得极其复杂了,既是叔侄,又是郎舅,同时还是一同长大的好友。

每次从京城送到西北的信,司徒戟只要一看到里面有傅里的大名,就忍不住高度戒备。

傅里比有琴师可危险多了!

远在文渊阁辛苦伏案的傅里,打了个喷嚏,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的日子,一直到中秋宴前,每一天早上,戚一斐和闻罪都保持了这样,一个睡觉,一个办公,但互相依偎,十分亲密了。身为当事人的两者,都得到了自己的满足,外人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见怪不怪,直至麻木。

戚老爷子太忙了,好几天后才发现了这件事,有心问上一句吧,又怕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出来会伤了戚一斐的面子。

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只要忍到中秋宴,等一切真相大白,这诡异的情况大概就倒头了!

戚一斐看着已经顺利涨到了五年后的寿命,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五年后,戚一斐就二十一了,至少成年了,活的比在现代还要大!戚一斐安慰自己,他这两辈子加起来,也勉强能够到古人的寿命平均值了,四舍五入就是一辈子了呀,还奢求什么呢?

所以,哪怕以后没办法再和闻罪接触,有了这五年,也该知足了……

……好吧,根本不会知足的好吗?!

这种安慰根本没用!戚一斐的目标,本来是十年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他始终没能掌握到正确解锁寿命的姿势吧,寿命就只涨了五年。

中秋宴的前一天。

这日早上,最近越醒越晚的戚一斐,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不要面子了。他差点睡到了日上三竿,和他当初说的巳时四刻,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醒来后的反应,也从一开始的瞬间清醒,变成了对闻罪极度信任的模模糊糊。每次都要眯缝着眼,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躺好一会儿,缓慢开机。

这天,闻罪趁着戚一斐还在模糊的时候,出其不意的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有事瞒了你,你会不开心吗?”

戚一斐睡眼朦胧,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愿意起来,打着哈欠,喃喃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那你会原谅什么样的情况呢?”闻罪反问,始终掌握着主动。

戚一斐的大脑好像根本不会转了,像浆糊一样凝固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闻罪这不会是在为了明晚的宫宴,而试探他吧?天哪,这个摄政王怎么能这么甜?!

戚一斐差点就直说了,像这种阴差阳错有关于身份认错的事情,他就完全不会介意啊。

但最后,戚一斐也就是想了想,然后委婉的提醒闻罪:“如果错在我,我就不会介意。”

看着戚一斐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闻罪抓紧问了起来:“那,如果错不在你呢?”

摄政王大人,这就有点钻入牛角尖,他很没有信心,因为他总觉得这样伪装身份不好,不管是穷装富,还是富装穷,归根到底都是在骗人。若戚一斐知道了,一定不会还像现在这般愿意与他亲近。他自己就属于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类型,他便觉得别人应该也是一样的。

“也许还是会原谅吧,如果是我很在意的人。”戚一斐单指点着下巴,绞尽脑汁,硬着头皮,不着痕迹的给闻罪找着开脱的理由。

“那我是你很在意的人吗?”闻罪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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