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膳食满满摆了整桌。宁长乐正吃得开心,眼前出现一双肤如凝脂,纤细皓白的玉手。
崔诗灵把宁长乐眼前的菜一一端走,柔声劝道:长乐哥哥,你吃太多了,容易积食。
你才吃得多!你全家都吃得多!宁长乐愤怒地一摔筷子,气鼓鼓道:不吃了!
崔诗灵掩袖偷笑,笑弯的眉眼在宁长乐看来,尽是嘲讽。
长乐哥哥,既然吃完了,不如同我去御花园走走,花开得极好。崔诗灵锲而不舍,也不知道御花园到底有何魔力,非让他陪着走走。
宁长乐嘴角勾了勾,笑意未尽眼底:好啊,吾陪灵妹妹走走。
御花园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宁长乐的心中郁气顿消,勉为其难地走走。
他行动不似之前灵便,走路略显笨态,遇见宫女太监行礼,总觉得对方在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宁长乐素来骄傲,只觉得难堪。园子没走几步,准备返回寝殿。
崔诗灵拦住去路,柔声道:不如再走走吧,好多花儿我都不认识,长乐哥哥帮我介绍下吧。
宁长乐沉默不语。
萧厉不知何时出现在御花园,听到此,帮腔道:我陪你们走走。
好,走就走。宁长乐眼圈泛酸,赌气一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没留心脚下,差点磕绊摔倒。
萧厉眼疾手快地扶住,吓出一身的冷汗,声音略带薄怒:你知不知道自己都是要当爹的人了?
萧厉,你凶我!
睡觉不让人好好睡,吃饭不让人好好吃,还逼着他走路。萧厉非但不帮着自己,处处护着他的好阿姐。
宁长乐何曾如此委屈过,又何曾被萧厉训斥过。
宁长乐眼尾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狠狠怒瞪萧厉。
萧厉顿时慌了神,赶忙道歉:乖宝,我不是这个意思。
乖宝?乖你个屁!
他可从来不乖。找乖的,眼前的温声细语的美人岂不更乖。
宁长乐气恼异常,眼神都不给萧厉一个:久安,我们走。
萧厉欲哭无泪,叫声乖宝,怎么就惹了这般大的怒气?
虽然宁长乐的脾气又臭又硬,可在他心中,宁长乐就是乖宝啊,尤其窝在他怀里睡着时,比猫儿还乖。
宁长乐让久安唤来青牧,这个崔诗灵什么来路,他得好好知晓知晓。
青牧和久安的婚期已经定下。
久安把宁长乐看得比谁都重,青牧的胳膊肘自然往丈母娘这拐,就对不起王爷啦。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崔诗灵的消息告知宁长乐。
简而言之,萧厉与崔诗灵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三年前,萧厉大败突厥后,双方父母见北疆稳定,有意让两人成婚。只可惜萧厉被乾详帝召回京城,册封安王。这一下子便没能成。
宁长乐冷笑连连,敢情自己挡了两人的好姻缘。
青牧吞吞口水,继续说道:陛下当年没开窍,全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和崔小姐就是姐弟之情,绝对没有儿女私情的哈。
宁长乐不以为然地勾唇,他和萧厉还不是义兄义弟的情谊?保不齐萧厉就喜欢搞这一套把戏。
还有什么吗?快说。久安见青牧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催促,后牙槽咬得咔咔作响。
青牧用袖口擦擦额角的汗,支吾道:崔小姐对陛下有救命之恩。当年,陛下被掩埋在破墙废墟,是崔小姐第一个发现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记得有双温柔的手替我擦拭眼泪
宁长乐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掉,连脑子都变得空白。
宁长乐啊宁长乐,枉你自诩深情,原来竟是个手替,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宁长乐生气了,哄不好得那种。几乎未对萧厉真生过气,不过喊了一句乖宝,事情怎么变得那么严重。萧厉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宁长乐连怀孕也没多大的反应,怎么一句爱称,便惹那么大的气。
萧厉勒令礼部昼夜赶制礼具,务必要给宁长乐一个最为盛大的封礼作为惊喜。
宁长乐丝毫不知,一夜未睡,慢慢看着光亮驱赶黑暗,天际一点点亮起来,温柔地抚了抚隆起的肚子,下了决定:他绝不接受背叛。孩子,他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抚养长大。
宁长乐是大周朝第一位男后,别的制式礼仪还好说,只是皇后的冠服可不能用女子的。后宫负责刺绣的司制房、负责首饰的司珍房联合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呈报出十套方案,供皇上选择。
萧厉细细看过,将凤纹通通改换为龙纹,又亲自以宁长乐喜爱的海棠花为元素,为冠服添加细节。发冠不宜繁杂,选择以龙冠简单改制后的版本。这样一来,帝后冠服大致看起来相似,一看便是一对,甚至宁长乐的冠服细节更多,更显精美。
当初大婚草率,未能行礼。萧厉想借这立后仪式,弥补遗憾,告祭天、地、太庙,行夫夫对拜、百官叩拜,昭告天下。
天色渐黑。虽是自己的寝殿,萧厉却不敢贸然闯进去,媳妇正在气头上呢。
久安禀告后,说少爷放他进去。萧厉喜上眉梢,看来媳妇的气消了。
宁长乐面容冷峻,抬抬下巴:御膳房新出的点心,你尝尝。
长乐哥哥,你不生气啦。我不该叫你乖宝,你要不解气,你可以这样叫我。
萧厉习惯性地把人抱在怀里,下巴倚在宁长乐的肩膀上磨蹭,撒娇地说道。
宁长乐亲手喂他点心,无甚表情地说道:你曾经立过誓言,绝不背叛我,一生只我一人,如有违背,任我处置。
萧厉郑重地点头。
很好。宁长乐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眼眸漆黑如深潭,看萧厉的眼神,犹如看冰冷的死尸。
长乐不要这样看我萧厉说话渐不受控制,脑袋昏昏,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萧厉赤.裸上身,仅穿着单薄的亵裤,呈大字型,双手双脚被缚在床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自耳侧传来。
萧厉转头,发现亲亲媳妇正蹲坐在地上,用磨刀石一下下地在磨匕首刀刃。
这场景,萧厉莫名想到了杀猪。
他晃了晃脑袋,抛却奇怪的想法,叮嘱道:地上寒凉,你快起来。
醒了?挺快。宁长乐艰难地扶着腰起身,手握匕首,锋利的刀尖在烛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萧厉看得胆战心惊,万一伤着自己可咋办。
宁长乐慢腾腾地坐到床边,匕首猛地扎在萧厉耳边,阴测测地说道:我宁家当年就是被负心汉害了满门。我发过誓,敢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一个字死!
萧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因为叫不叫乖宝的问题,宁长乐竟然怀疑他不忠。
冤枉!长乐哥哥,你到底误会了什么?萧厉大呼冤枉。
宁长乐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救你的人就是崔诗灵,那双你魂牵梦绕的手,就是她的。
是她的。萧厉话音刚落,脖颈一凉,刀刃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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