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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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对太子不满的乾详帝,越发觉得长子不堪重任。

萧显此话一出,徐恩义垂眸掩恨,也想起过往。状元头衔是他此生的耻辱。

被乾详帝威逼的官员是徐恩义的顶头上司,在他入朝为官后,联合同僚,百般排挤他。

妻子宁氏得知他中状元,带着宁长乐来到京城,偏偏购置毗邻上司的大府邸。上司因而知晓自己入赘身份,更是冷嘲热讽,说他是受妻族庇荫的无能小人。

他本可以光明正大为官,在京城凭借才学立足,却因为乾详帝的戏弄而受尽耻辱。

徐恩义怎能甘心?

乾详帝在酒楼指他为状元,长公主萧安萝也在,她对徐恩义一见钟情。徐恩义受排挤时,萧安萝超出平常的关心终于让徐恩义下定决心,他要看不起他的人统统闭嘴。

此时,徐恩义端坐于百官之首,俯视众臣,心中隐隐快意。曾经瞧不起的人无不低头得喊他一句丞相大人。

新晋进士们面面相觑,历代状元宴都是以诗以文交流,各抒己见,畅谈国政方针,为民为国。怎么会变成什么荒谬的赌博宴会呢?

其中状元问文寒最为激烈,他直言奏禀,说乾详帝此举有辱科举,实在荒唐。紧接着,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进士亦是跟随认同。

乾详帝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状元不想参加状元宴,那就回去休息呗。

说罢,已有侍卫将这几人直接拖了出去,任问文寒高声叱呵,无动于衷。

状元宴没有状元,千古奇闻啊。父子一脉相承的荒唐当场气晕了两三位年迈的文臣。

宁长乐看戏似的乐,附在萧厉耳旁小声嘀咕:乾详帝当皇帝都快二十年了,这帮子老臣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激起酥麻发痒的颤栗。萧厉喉结滑动,回想着宁长乐嘴唇柔软香甜的触感,心不在焉道:为了名声,装还是要装一装的。

宁长乐没有察觉到萧厉的异样,兴致勃勃地侧头细看晕倒的老臣们,发现他们的手轻微颤动,果不其然是装晕。

长乐萧厉轻声唤他。

宁长乐一转头,嘴唇意外擦过萧厉的嘴唇,干燥温暖的感觉一触即离。

萧厉捂嘴,遮住得逞上扬的嘴角,一脸被吓到的无措。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宁长乐红着耳尖道歉。

这厢,各类赌博场子已在殿中支好。

赌博之术五花八门,大体分为四大类。以六博、樗蒲为代表的博棋类,以押宝、摇摊为代表的骰子类,以纸牌、骨牌等为代表的牌戏类,以猜铜钱为代表的钱戏类。

乾详帝经常举行赌博局,放弃抵抗的朝臣们自然地找到自己喜欢的赌博类型,庄严肃穆的宫殿一瞬间变为吆喝吵闹的赌坊。一入赌场,满腹圣贤书的臣子与街边的流氓走卒除了衣着,也无甚区别。

宁长乐不会赌博,饶有兴趣地绕场观看。

二皇子萧昀见宁长乐感兴趣,拿着五枚玉骰子,为他讲解:吾在玩的,名为樗蒲之戏。自汉朝兴起,一直被成为雅戏,盛唐玄宗尤为好樗蒲(chu p)。因为五颗骰子最早由樗木制作,所以也被称为五木之戏。

骰子有黑白两色,共有六彩,全黑为卢,视为最高,李白在《少年行》中说呼卢百万终不惜,说的就是卢彩。

四黑一白为稚,次于卢,这二彩皆是贵彩。东晋末年,刘裕刘毅共同执掌大权,明争暗斗。曾在东府摆下樗蒲赌局,每次输赢数百万钱,刘毅以稚输给刘裕的卢,后来刘毅兵败身亡,刘裕则成为刘宋开国皇帝。

其余四种,全白、四白一黑、二黑三白、三白一黑,称为枭或犊,是杂彩。贵彩胜,杂彩负。

萧昀一番讲解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周遭官员无不点头称赞。

宁长乐听了,也颇感兴趣。

他揽袖将五颗玉骰置于手心,摇晃数下,随手掷出,竟掷出卢彩,一众喝彩声响起。

王妃好手气!萧昀笑着拍掌,不如王妃玩几把,彩银我出。

宁长乐报以微笑:长乐多谢二皇子。

有好事的官员跃跃欲试,与宁长乐比拼。结果接连五次,宁长乐都掷出杂彩,一注十两,须臾间便输了五十两。

宁长乐登时气血上涌,挽好袖口,露出半截白玉般的小臂,双手用力搓着骰子哈气。他就不信掷不出贵彩!

很快,连输三十把。

官员们看得啧啧称奇,也是头一次见这么臭的手气。

宁长乐歉意地看向萧昀:二皇子,我生来运气不好,还是不要赌了。

萧昀涵养十足地说道:区区几百两银子而已,王妃尽兴即可。

萧厉对赌博无甚好感,谢绝好几拨官员的邀请,回头就见宁长乐与二皇子眉来眼去,有说有笑,心里止不住冒酸气。

他走过来,丢出一张银票:怎好让二皇子出钱?本王的夫人自然由本王来付银子。

宁长乐似笑非笑地看他。说得大气,实则抠门得要死,就三百两的银票还不够他刚才输的呢。

王妃好雅致,不如同吾赌上几局?太子萧显不知何时过来,阴测测地插嘴。

上次没有和萧厉赌成,这一次非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太子有真龙护佑,文武百官恐怕无人能比得过。

宁长乐眼神一撇,望向萧显身后的徐宗识,不如小徐亲卫替太子赌如何?

萧显哈哈大笑:宗识的樗蒲之术在整个京城都数一数二,为人称赞,王妃身为宗识的长兄竟不知道吗?

樗蒲之术,最早讲究掷骰行棋布阵,因此被称为雅戏,后来逐渐简化为只需投掷骰子,又快又直接,没有技术含量可言。

萧显所说徐宗识受人称赞的樗蒲之术,自然说的是行棋的樗蒲。这种玩法规则复杂,需要行棋之人有高超的掷骰技巧以及精密的布阵之法,初学之人恐怕连最简单的规则都搞不懂,绝不可能胜。

我自是知道的,所以我想的是

宁长乐一把将萧厉薅到身侧,小徐侍卫替太子出战,王爷替长乐出战。王爷是镇国大将军,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小小樗蒲术肯定难不住王爷。

这我恐怕比不过王爷。

萧厉煞气重,向来胆小的徐宗识畏畏缩缩,不敢应。

萧显不悦地把徐宗识推到前面,险些撞到宁长乐。

怕什么?连山打仗厉害,赌局却是外行。吾和连山同窗多年,从未见过他参与赌局。还能输了不成?

萧厉揽住宁长乐,低头轻语:夫人如此信任本王,本王当仁不让。

两人鼻息相闻,举止亲昵。

徐宗识看在眼里,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袖下的手紧紧握住身侧衣袍,徐宗识缓缓开口:长乐哥哥以什么做赌注好呢?

宁长乐俯身低语,如蛊惑人心的恶魔:赌命如何?哥哥输了,命都给你。

第23章 在我这里,王妃的运气

徐宗识的身子微微颤抖,难以言喻的兴奋令他发狂,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渴望,哑声说了一个好字。

两人的赌命之约,众人不会当真。

萧显自觉聪慧地打圆场道:萧王妃真是个妙人,若没了性命,吾会寝食难安,心疼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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