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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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没醉?”

“陛下几时喝酒喝得过臣?”

祝云瑄的脸上尽是醉酒后的红晕,水光迷离的眼睛不停闪动着,小声嘟哝:“那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啊?”

“谁叫你这么贪杯。”梁祯笑着勾起他已经蹭散了披散下的发丝,在手指上勾绕了几圈,片刻后,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祝云瑄没有动,双手圈着梁祯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头倚在他颈窝处,低声呢喃:“这才大中午呢,青天白日的……”

“去泡一会儿。”

穿过屋子,汤泉池子就在后院里,下了水,祝云瑄更是昏昏欲睡,又觉得热,直接背过身去,大半身子都出了水,趴到了岸边的石板上。

梁祯从身后贴上来,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腰间那在水中若隐若现、愈显妖冶的花,祝云瑄没有动,半眯着眼睛偏头觑向他,哑着嗓子道:“好看吗?”

梁祯轻眯起眼睛:“陛下以为呢?”

祝云瑄没有接腔,转回了头去轻闭了闭眼睛,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时过境迁,曾经觉得屈辱的印记如今早已不放在心上,抛去那些无谓的自寻烦恼,这道刺青现在更多的带上了那旖旎情 色之意,成了他们床 笫间的一种乐趣。

梁祯低下 身,扣住他的腰,嘴唇贴上去吻了吻那怒放的红梅,祝云瑄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抱怨:“这才什么时辰,就没有一次来了这里,你能不想着那码子事情的……”

梁祯没有再做乱,一手揽着祝云瑄的腰,另一只手再次勾绕上了他的头发,低喃道:“阿瑄,我是喜欢你才会想要跟你做那种事。”

祝云瑄怔愣了一瞬,没曾想梁祯会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反叫他不适应了,轻咳了一声,他低声嚅嗫道:“……我知道。”

梁祯笑望着他,祝云瑄的眸光闪了闪,又道:“我对你的心意也是一样的……”

“嗯。”梁祯笑着低头,在他的肩膀上印上一个轻吻。

祝云瑄转回身,面朝着梁祯,目光下移,落在他布满狰狞鞭痕的胸膛上,肩膀上的那只黑豹子被这些鞭痕衬得愈显面貌凶残,金色双瞳冒着精光,几欲化作实体。一如梁祯本人,骨子里都是凶狠的,可祝云瑄却爱极了他的肩膀上的这只豹子,也爱极了他。

静静看了许久,祝云瑄的手指搭上去,在他的肩膀上细细摩挲着,迷离双眼中尽是痴迷,梁祯捉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再贴过去吻住了他的唇,衔着润湿的唇瓣,细细碾磨,极尽缠绵。

“好热……”意乱情迷中,祝云瑄低声呢喃,无意识地推了推梁祯的胸膛。

梁祯贴着他的唇轻笑:“热些好,多出些汗,这个季节最容易生病,陛下昨个夜里还咳嗽了。”

“你听到了?”

昨夜他们小别胜新婚,胡闹折腾了大半夜,后头梁祯睡着了,祝云瑄却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小心翼翼地拥着梁祯,就怕一闭上眼睛他又会消失不见了。梁祯在外头发生的事情让他着实心有余悸,无数次后悔不该听他的叫他做钦差出去查这么凶险的案子,却差一点有去无回,同样的事情他再不想经历第三回 了。

因为心里郁结着事情,一整夜祝云瑄都没怎么睡,到后头便着凉了,还咳嗽了起来,早起的时候一直强压着,只是不想坏了出来同游的兴致。梁祯其实早发现了,早上出门时还特地命人给他多加了件衣裳。

梁祯捏着祝云瑄的下巴,细细密密地吻他,末了叹着气提醒他道:“阿瑄,生病了就要说,不要讳疾忌医,你以前就是这样,怎么现在这毛病还是改不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祝云瑄垂眸:“我若是说了,你又要将我按在宫里头不让出来了。”

梁祯轻声一笑:“啧,陛下现在玩性倒是越来越重了,难得难得,是前头几年被压抑狠了吗?”

这个混账总是这样,前一句还正儿八经,下一句便开始调侃他,祝云瑄羞恼不已:“你闭嘴。”

梁祯只是笑,手滑下去,搭在祝云瑄的腰间,揽着他往自己面前按了按,俩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祝云瑄无奈:“你怎么又……”

“帮陛下多出出汗。”梁祯说得理所当然,温热的吐息喷薄在祝云瑄的脖颈处,一口咬在了他极其敏感的耳后侧,惹来祝云瑄掩饰不住溢出口的动人声音。

祝云瑄笑着闭上眼睛,攀住了梁祯的身体。

第四十九章 生辰礼物

景瑞五年,冬。

早朝之时,一众朝臣再次老生常谈起了立后一事,祝云瑄木然地听完他们慷慨激昂的请奏,没有任何表态,直接宣布了退朝。

群臣长跪在地不愿起身,御座上的皇帝却早已拂袖而去。

三年的时间,祝云瑄越来越有了皇帝冷漠威严说一不二的气势,从前梁祯说他性子软坐不稳这个位置,如今他不用倚靠任何人,也终于将这个皇位给彻底坐稳了。

梁祯终究还是错了,太过看低了他,他也并非没了他就不行。

如今天下太平,除了南边偶有海寇来犯,算得上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唯一叫满朝文武、天下臣民都担忧挂心的,便是一直虚悬的中宫后位。

因为立后一事,皇帝和朝臣之间的矛盾冲突一次次升级,前头祝云瑄还会以各种借口搪塞,最近这一年,他已经连借口都不找了,所有要求立后纳妃的奏疏尽数留中,每每有人在朝会上提起,便直接宣布散朝。无论群臣如何跪地恳求,甚至以死相逼,都无动于衷。

正值壮年的皇帝不立后、不纳妃,后宫空虚,膝下无一子嗣,流言四起,祝云瑄不管不顾,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午后,见着外头下了好几天的雪停了,祝云瑄在殿外的回廊下站了片刻,淡声吩咐高安:“随朕去外头走走吧。”

“陛下想去御花园赏景吗?奴婢叫人给您备步辇吧?”

祝云瑄不置可否,高安便当他是答应了,难得祝云瑄有心情出门,立刻鞍前马后地安排起来。

这几年若非必要的庆典祭祀,别说去宫外,祝云瑄连这甘霖宫的门都很少出。步辇抬着他沿着皇宫纵横交错的小道一路往后头走,祝云瑄抬头,望向灰惨惨的天际,许久,才轻轻闭了闭眼睛。

正恍惚间,前方忽然响起一声重物砸地的声响,祝云瑄收回心绪,皱眉望过去,一团雪球在地上碎开了花,砸中的还有一只瞬间断了气的麻雀,一侧的宫墙后头,有人影倏地一下从枯树枝上缩了下去。

高安提起嗓子冲宫墙那头呵道:“谁躲在那里?!出来!”

那是一座荒凉破败的宫殿,宫门紧闭着,看着跟无人居住一般,侍卫上前去破开了门,抖抖索索的孩子爬出来,匍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祝云瑄的眉蹙得更紧了些,他已经认了出来,面前这个瘦弱不堪、衣衫单薄破旧的孩子,是他的九弟,祝云琼。

当年梁祯赐死了宸贵妃却留下了这个孩子的性命,一直将之软禁在这里,几年过去,祝云瑄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三年前梁祯离开时还曾再次以这个孩子要挟过他,他也没有将之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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